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令琪拉雅一时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维迪娅要告诉她这些呢？而知道这些，对她而言又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不，没有用，什么都挽回不了了，一切都晚了……想起刚才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冷漠态度，她的心口蓦地一阵疼。
“谢谢你，维迪娅。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她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心口却一阵寒冷，“可是，知道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和他，已经回不去从前了……”她微颦着眉，淡淡地说。
“不，琪拉雅，你不能这么做。”维迪娅摇着头，激动地劝道，“只因为国家与民族的矛盾，你就要埋葬两个人一生的幸福吗？更何况，这些既定的历史与形势，根本不是你们所能左右的。你们无法选择出身，可你们能选择未来。难道，你要这么折磨自己和他一辈子吗？”
“他……”他会觉得折磨吗？从来，他只会令她感到煎熬与折磨，不是吗？
“他为你放弃了王位，替柴米尔人求情，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的爱吗？”维迪娅挑眉看着她，眼里带着羡慕，“你与希尔汗谈笑风生的时候，又可曾看到了他眼里的落寞？你是故意的，非得要这么折磨他吗？”
“他，生气了？”她迷惑地看着她，不解地颦了颦眉。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是你以为，他会跟希尔汗一样，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相处了这么久，你会不知道他的深沉与隐忍，总是把情绪憋在心里吗？”维迪娅的语气里带着些埋怨。
“……？”琪拉雅颦眉看着维迪娅，陷入一阵思索。
……
“呵，生气了，对吧？”酒馆的厢房里，希尔汗半眯着迷蒙的眼，朝对坐的子宸扬了扬下巴。
“哼。”子宸却没醉得那般厉害，只是冷笑了笑，不作回答。
“我知道，你一定生气了。呵呵，吃醋……”希尔汗摇摇晃晃地指着子宸，像在揭穿什么，“不过，吃我的醋，可真没必要。”他自觉好笑地摇着头。
“我的样子，像会吃醋的人吗？”子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空，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唉，嘴硬啊。”希尔汗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点你就不如我……对，就算你是亲王，可还是不如我……”
“我不如你吗？不，我可比你强多了……”子宸反对地摇了摇头，酌了口酒，愈加醉了些。
“对，”希尔汗用力地点了点头，赞同地道，“你比我强，嗯，因为……因为你会伪装……”他指着子宸，叹息地摇摇头，“唉，不过，生闷气可不好……呵呵，会憋出病来的。嗯，你会得病……呵呵……”
“不，”子宸眨着微醉的眼，否定地摆了摆手，“我才不会生闷气。我不会……”
“你就是生闷气！”希尔汗激动地反对道，“你呀，你要保持那些该死的风度！你想要保持骄傲……嘿，不过，闷气的滋味可不好受吧？呵呵……”
“对，”子宸忽地点了点头，承认了一切，“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啊……”他眉宇间满是愁绪，“我也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对，想问就问……嗯，问……我要问……”希尔汗的思维已经被酒精扰乱了，“哎，你为什么只能喜欢她呢？为什么？换一个吧，换一个，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