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应该不让自己白活着。
人生在世,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往往最后只会走向两个结果:要么自己累死,要么让别人整死。
人生就好像一场戏,容易在等待中错过了美丽。
所以,我不想再等待,于是决定做一些事情,让幸福留在身边,不要留下遗憾。
木木。
在浙江省的某一山村的一所小学,一个披肩秀发的美丽女子正在讲台上认真而又风趣地给孩子们讲着课,在后黑板下面,有一个特殊的位置,一辆轮椅,上面坐着一个俊逸的男子,一动不动的,仿佛正在全神贯注地听课。
不错,此女子正是木木,此男子正是胡一筒。
木木带着胡一筒回来了,回到了他们的家乡,也带回了胡一筒的存款,全部捐给了学校。校长见村里的高材生回来教书,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根去了,更何况还带回来一笔巨额的钱,足够学校翻新加采购设备和发放拖欠老师4个月的工资了。
校长说会给木木高额工资的,但是木木拒绝了,她只要求能够提供吃住,能够允许胡一筒一起上课就行。
木木一般带着胡一筒睡在木木自己的家里,因为上下楼不方便,木木睡在了以前奶奶的那个房间。只有偶尔替学生补课,木木才会选择睡在学校。
跟学校要了一个房间,其实主要是为了中午休息,她要给胡一筒按摩。
与其说是房间,其实也就是一间储物室改装的,以前放着学校的一些想扔又舍不得扔的器材,现在有了新的,也就扔了。
每天早上,木木6点起床,自己洗漱好,再打理胡一筒。出门前,木木都会在胡一筒的额头上吻上一个早安吻。
做完这些,木木才推着胡一筒出门,一边当做散步,一边去胡一筒以前给木木买早饭的早餐店吃早饭,而后再推着他去学校。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季节变换,唯一不变的却是胡一筒的情况,依旧一点儿好转也没有。
慕容仇和小幻几乎每个周末都会过来,不是带来吃的,就是带来用的,不管木木怎么说,都改变不了。
“麻将,你什么时候醒来?”木木蹲着,在学校的房间,一边轻柔地给胡一筒按摩,一边喃喃自语,“你之前的设计已经获得全国大赛的金奖,慕容仇也替你申请了专利,现在收益很不错哦!”
正愣神的时候,突然门锁发出“嘎叽”的声音,木木吓了一跳,原来刚才忘记关门了,虚掩的门被突然吹来的风吹得紧闭了。
“麻将,别怕!”木木清浅地笑着开口。
而后木木缓缓起身,正好透过窗户,看到窗外的映山红开的茂盛。当下,木木的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两个月后,正值五月,也是江南最舒适的季节。
这一日,是五月一日,本应该是学生放假的日子,学校理所当然应该是空寂的,但是,真实的景象却不是如此。
翻新过的学校,此刻到处贴着大红色的囍字,楼道处还挂着许多的大红灯笼,在校门口的地上排排放着两条长长的鞭炮,而本应该空寂的操场,此刻站满了人,只留下主席台的空位和正中间一条红色的地毯的位子。
“新娘来了,新郎来了!”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句,而后鞭炮声就“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好不热闹。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阵如雷般的掌声,慢慢地,一袭洁白的新娘礼服的木木推着一身西装的胡一筒缓缓而来。
今日的木木,因为化妆的缘故,一双大眼被衬得更加的晶亮和有神,一头黑色的过肩长发披散在身后,头上戴了一个由满天星和玫瑰做成的花环。一袭白色的拽地长裙上面,美丽的花朵开放。
完全一个水晶雕琢出的细致美人,似天使般温柔美丽,让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在他们的身后跟着慕容仇和小幻,同样也是一身正装。
掌声因为他们的出现,更加地激烈,就差没把手给拍烂了。
木木笑着一路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红毯两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村民,他们和孩子一起,要见证这一神圣的时刻。
没有人鼓动,木木也没有到处宣传,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村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
红毯的尽头站着校长,校长是今日的证婚人,也是主持人。
校长的旁边,还站着胡一筒的阿姨和胡一筒的叔叔,作为胡一筒的长辈出现。
“木木,你愿意嫁给胡一筒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校长拿着话筒,大声地宣读着。
“我愿意!”木木响亮地回答。
话刚落下,如雷地掌声再次响起。
而后,木木在小幻递过来的托盘上,拿起戒指,给胡一筒小心地带上,而后在自己的手上也带上一个。
做完这些,木木再次站直,而后深深地对着胡一筒的阿姨和胡一筒的叔叔,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再起身,再鞠躬,只是这次的对象换成了校长,而后同样的动作再做了两次,是对红毯两侧的人们。
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散。
随着校长的一句“礼成”,木木才转身,小心地推着胡一筒离开。
“麻将,我终于成为了你的妻子,你高兴吗?”木木低头,望着轮椅上的男子,很轻很轻地问道。
这个男人,是木木今生的依托,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木木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后,小幻终于忍不住地以手掩面,哭了起来。
这样的人,自然还有现在的胡一筒的阿姨,站在姜阳身旁的倩姨和洋洋,也有人群中的很多人,都为着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地落下了泪来。
慕容仇将小幻搂了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胸膛哭泣。
小幻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淌,过往的思绪也随风席卷而来。
两个月前,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慕容仇开车带着小幻再次来到木木家。
这次见面,小幻第一眼便感觉木木有话要说,这些年的相处,小幻还是了解木木的。
果然,才吃完中饭,刚收拾好东西,木木便招呼他们去了院子。
木木坐在一根木头长凳上,面前是胡一筒,此刻阳光正好洒在他们的身上,这时候是初春,中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是最舒服不过的了。
此刻,春风吹绿了山野,也吹绿了河边柳。
院子里的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花朵开了好多好多,风吹过,夹杂着阵阵淡淡的花香,让人闻了,便不想离开。
树下的木木,吸了吸着沁人的芳香,而后低头望了望依旧睡得安稳的胡一筒,这才慢慢地抬头,缓缓地开口:“叫你们出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打算五月和麻将结婚?”
“什么?”对面坐在竹子编织的椅子上的两个人差点一个不稳,跌到地上。
“我说结婚!”木木好脾气地开口,“五月份,我准备和麻将结婚!”
“木木,你疯了吗?”小幻不淡定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无情地拖累了椅子摔倒在地。
慕容仇却没有说话,只是扶起椅子,而后一双眼睛探究地看着木木,一言不发。
木木却清浅地笑了,嘴边露出了迷人的酒窝,看的对面的两个人都愣了神。
木木起身,小心翼翼地取走一片掉落在胡一筒头发上的花瓣,似乎怕惊扰他一般,用着很轻很柔的声音开口:“我没有疯,相反的,我从没有觉得自己像此刻这般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