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我就弄丢了你,是我太粗心,还是我不够让你感到安全,所以你才会悄悄地离开,以此来小小地惩罚我?
木木。
胡一筒的心中,百转千回的心意,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关于未来的答案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这一生,他许她,不离不弃。
这一生,除了她,他谁也不娶。
这一生,只有她,他愿意生死相随。
这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直到天荒地老。
窗外的星星悄悄地露出微光,月亮也悄悄地洒进了温柔的银白,为这美妙的夜晚留下了见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躺下。
面对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气,随后又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而后反应过来已是深夜,便赶紧掩嘴偷笑。
“木木,你会后悔吗?”胡一筒还是有些担心。他怕她受伤,很怕很怕。
“不会!”很坚定地回答。
胡一筒笑了:“丫头,不管此刻你是酒话,还是真言,我都当真了。”
木木没有回答,只管“呵呵”地笑着。
良久,木木翻了个身,面向左,轻轻软软地开口:“麻将,我喜欢你从背后抱着我的感觉。”
“丫头,只要你喜欢就好!”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同一张温暖的网,包围着木木。说话的同时,胡一筒也翻了个身,双手环上了木木丝滑的肌肤。
木木点了点头,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麻将,我不敢告诉你,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从《沙漏》中看到,左面睡是人们认为会压迫心脏的睡法,压着压着,压得麻木了,心也就没有那么痛了。
麻将,不管何时,你的“你若不离,我定不弃,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都如影随形地在我的身边,久久不愿散去。这坚定的承诺,就好像一颗种子,在我的心中已经慢慢地生根发芽了。
可是,麻将,如果我选择放手,选择离开,你是不是就代表着能够慢慢地放弃呢?
木木希望胡一筒的回答是“我会的”,但是又不敢问出口,怕不管得到什么结果,自己的心都会一抽一抽的,痛得天翻地覆,死去活来。
木木安慰着自己:这世界上应该是没有永远不变的爱情的,都说时间会摧毁一切,那么爱情应该也是一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木木无声无息地流下了早已在眼眶集聚的泪水。
第二日,木木头痛欲裂地醒来,慢慢地睁开干涩的眼睛,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头枕在一只手臂上。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床柜上的闹钟,发现现在才5点钟,再回过头来,发现胡一筒睡得正沉。
也是,昨天他也喝了好多酒,从来不知道他酒量那么好,但是不管如何,喝了那么多酒,再又背她回房间,一定很累了。更何况昨晚,两个人……
想到这里,木木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木木靠在胡一筒的胸膛前,那个位置离他的心脏很近,木木几乎能够感觉到胡一筒沉稳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地震动,震的木木脸上红晕的颜色越来越深。
木木小心翼翼地坐起,低头着迷地看着胡一筒。两道浓黑的眉毛,像羽毛般的黑黑的睫毛,高高挺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
木木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吻住了胡一筒迷人的唇,不过木木也就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她不敢去测试胡一筒睡的有多沉,她怕他万一醒来,她什么计划也实行不了了,她很贪恋他嘴唇的味道,但是刚才的举动,无疑是冲动的,也是危险的。木木甚至可以感觉到刚才的行为导致她的一颗心跳的就像是在打鼓。
庆幸他没有醒来,木木在心底偷偷地松了口。
木木小心地起身,又小心翼翼地穿了件衬衫,两条优美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才落了下来,脚尖先着入鞋子。紧接着小心地整理了一下随身要带的东西。
待准备好一切,背上一个背包,木木才不舍地走到床边。
垂下厚重的眼睫,一双眼睛牢牢地锁住胡一筒的睡颜,木木心中万般不舍,她好想在他的身边,感受他的温暖,陪着他。
不知不觉中,木木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慢慢靠近那张熟悉的脸,这样做的时候,木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只是,马上要挨上的时候,应该说此刻只要木木的手指再往前挪个两厘米,就碰上胡一筒的脸颊了,但是木木硬是止了下来,犹豫再三,还是收了回来。
木木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没有决心离开的,自己不能因为私欲而害了他。
木木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胡一筒那次受的伤,想起了躺在医院里的姜阳,想起了在医院里做的那个梦,木木的心便马上冷却了下来。
积够了足够的狠心,木木果断地转身,小心地向门口走去,一步,两步,三步,每迈出一步,都好像在她的心口划上狠狠的一刀,让她闭了气一般的疼。
好几次,木木都想奋不顾身地转身,抱住那个深爱的人,但是木木告诫自己:你近了,你知足了,就代表害了他!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门口,小心地打开门,准备关上的时候,木木还是忍不住望了一眼胡一筒,而后逼自己将门关上,门关上的一瞬间,木木的泪终于决堤而出,止也止不住。
木木一下子靠在了墙上:麻将,我爱你,离开你,不是我不爱你,而恰恰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不想自己害了你啊!
木木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身子的两侧,头略微扬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俏皮地跳动在紫色的床单上时,胡一筒清醒了。
他一边揉着有些晕沉沉的脑袋,一边睁开沉重的眼皮。本以为睁开眼第一眼望见的会是木木无暇的睡颜,却料到自己的另一边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胡一筒以木木起来上厕所了,毕竟昨天灌下那么多的酒,肚子应该都是水。
想起昨晚的美好,胡一筒抑制不住地整个人觉得幸福起来,木木是他的,他是木木的,两个人的交合,是那么的融洽,仿佛天生一般地适应。
他转了个身,紧接着慵懒的声音响起:“木木!”
才一会不见她,胡一筒就感觉思念地紧,他想抱抱她,亲亲她。
只是,喊了三声,没有任何反应,胡一筒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而后“蹭”的一下就跳下了床,冲入厕所,没人,跑进厨房,也没人,折回客厅,更没有人。
她去哪儿了呢?是去买菜了吗?一边想着,胡一筒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起来,只是不管他怎么拨,对方的回应永远都是那句不变的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胡一筒的心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他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了。果然,也就在想的一瞬间,他的眼睛突然被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纸给定住,再也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