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梦太过美好,我选择了相信。可是你却残忍地在我相信的时候,狠狠地将我的梦给深深刺破。我该恨你的无情,还是该恨自己的愚昧?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遇到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而那些事情,也恰恰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
木木。
木木用手用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很疼很疼,原来这不是梦。
木木一下子没了主意,人感觉瞬间失去了力量,至少短时间内,木木连迈开步伐的力气也拿不出来了。
木木对自己说:“你活该,好好地回去,不是什么也不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不是更好吗?至少可以自欺欺人!”最后一句话,声音如同蚊子叫一般。
爱情、友情都瞬间沉入谷底,哈哈,自己原本倍感珍惜的,以为会走过一生的爱情、友情,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那一晚,你说爱我的时候,我听到了,只是我偷偷地在心底以为那是骗我。可是,现在等我相信了全部,却发现你爱的是别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木木到现在还记得高三那年,小幻突然对木木说:“木木,你不能随便笑哦,因为你笑起来太美了,美得连太阳和月亮都要惭愧的化掉。”
当时,小幻正吃着甜筒,在阳光下,甜筒化了。
哈哈,可笑,现在想想,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啊!
原本以为自己会给他制造一个天大的惊喜的,却没想到,受惊的却是自己,瞧,不是浪漫的人,就不该制造惊喜的,现在好了,收获的全是烦恼,不是?
木木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小幻要对自己好,为什么每次问她原因都不说,原来这只不过是小幻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真是一个傻子,爱上了一个骗子,又和另一个骗子做了朋友。这天下,可能也就她这么一个笨的离谱的傻子了吧?
木木抬手擦干眼泪,偷偷地离开了。
会不会,他们本来就无缘?
对,之前就知道的,无缘的。
他们,注定离她都是遥远的。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她本就是一个不配拥有幸福的孩子。
在出了校门口不远,看到有人吹起的肥皂泡泡飞过,阳光下,是彩色的,木木想,阳光下彩色的泡沫,就好像被骗的感觉,是幸福的。但是,一旦戳破,便痛得无法收拾了。
木木将头扬了起来,看着天空,她怕低着头,眼泪会留下来:“如果自己果断地回去,那该多好啊,至少可以自欺欺人,至少那样子还算幸福。”
木木毫无目的地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可是该死的,司机却正在放着一首姜玉阳的《丢了幸福的猪》——
把自己的爱 丢到了别处
谁能体会这撕心的苦
如果 爱情的路
还可以再铺
我不会让你再为我哭
如今剩一个没用到不可原谅
丢了自己的幸福的猪
这该死的歌名,木木却清楚的记得,她不是一个对歌特别喜爱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偏该死的记住了这首歌的歌名。
现在的她,不就像一头丢了幸福的猪,把自己爱丢在了那里,留着这撕心的苦,自己独自舔着伤悲。
看来,全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话,前面是泡泡,现在是歌声。
于是,不管自己到了哪里,公交车一到另一个站牌,木木就冲了下去。
她独自走在大街上,看着行人无忧笑着。她认为:他们是在耻笑她的失败,她的天真。甚至于觉得艳阳高照,也是在狠狠地取笑她。
茫无目的地不知道走了多久,木木终于无力地坐在大街旁的花坛边,浑身就像被抽干了血,连带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也是苍白的像张纸。
她是可笑,是该被嘲笑,谁叫她动心的?没心没肺,才能活得不累,不是吗?
有什么耷拉了下来,白色的线,木木这才发现脖子上挂着MP3的耳线。
木木的心没来由地狠狠地抽了一下,很疼很疼。她一下子火大,用力一扯,将线连着MP3扯了下来,走到最近的垃圾桶,用力扔了进去。
太过用力,木木的手还曾到了垃圾桶的口子,被铁片划出了一条小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红的刺眼,但是木木却没有觉得疼。
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去,木木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她突然觉得害怕,大步跑了起来,跑了一会儿,却突然又神经质地停了下来。
木木愣愣地望着地面,很是茫然,心中荡漾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向木木席卷而来。木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阳光下有什么在闪耀,但是她就是倔强地不让它们出来。犹豫
了好一会儿,木木突然快速转身,跑了回去,跑到那个张着大嘴巴的垃圾桶旁边才停了下来,没有片刻犹豫,手就伸了进去,拉扯起来。
还好,东西还在。
手心捏着那个MP3,木木的泪花再次出来。
木木将它小心地放回到包里,这时候,她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这女的神经病吧,竟然到垃圾桶里找东西。”
“长得挺不错的,可惜了!”有一个人附和。
“哎,真心可惜了!”又多了一个人接话。
木木却没有反驳的力气,哈哈,她此刻还真像个神经病,不是吗?她又有什么话反驳呢?
木木突然觉得呆在这个城市,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跑到马路边,随便拦住了一辆的士,上车说了句“去机场”,而后就把自己埋进了后座中。
来到机场,木木一刻也没有迟疑,差不多快用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连夜买了飞机票,准备晚上就回杭州。
木木后来想起,想着自己当时的奢侈,只觉得好笑。
上了飞机,刚找到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的木木,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木木长长黑黑的羽睫动了动,极不情愿地睁开疲惫的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仔细想了半天,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木木忍住要发火的冲动,非常客套地问道:“这位先生,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你。”言下之意就是:你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看着眼前这人衣冠楚楚的,应该不是什么爱缠绕的人才对。
对方点了点头,说出了让木木摸不着头脑的话:“你的话,说对也可以,说不对也可以。”
木木不打算再继续聊下去,她很累,身累,心更累,她现在只想休息,所以,就自动地将这个男人归类到搭讪的那一类之中,索性不理他,继续闭上眼睛。但是,如果对方还是不识趣的话,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现在本来心情就不好。
恰好,对方是不识趣的那一类,因此,对方就没有放弃的意思,用着富有磁性的声音喊她:“穆木。”
这一声,木木再也不能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也不能随便发脾气了,只能嗖的一下睁开眼睛,充满了戒备。
而身旁的男人竟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也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