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鱼获,对对船上的这几个人的来说,每一个人都多了好几百元的奖金,虽说赌博的时候,一个个可以红着眼几百、几千的去输,但那和拿工资又是两码事。
船老大这时终于喜笑颜开了,说什么都是空话,这白花花的鱼,换成花花绿绿的票子,揣到自己的兜里,那才是硬道理。
然而,就在这一刻,船老大的笑容突然定住了,原本好端端的天气,突然之间像遇到了日食,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天空一片漆黑,远处的天空闪烁出一阵阵惨白的光芒,不过片刻,便听到巨大的雷声,那一阵电光闪过之后,整个天空便进入了一片黑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船上的几个船员一个个惊慌失措,就算是海哥、富宽这两个胆子比较大的人,在这一刻也脸色惨白,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景象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不但是黑得吓人,更是快得要命,就这么几分钟之间,没来得及收回那撒下去的渔网,就只听见“咔嚓”一声巨雷炸响,接着,就好像陷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狂风和暴雨,也在这一刻侵袭而至。
船老大连忙打开船上的照明设备,并按响了收网的电铃,谁知道富宽心急,一连摁了好几下收网的电闸,在风雨交加里,富宽也看不清,误以为那收网的卷扬机却毫无动静,富宽在狂风、暴雨、海浪之中,再次去看那收网的卷扬机,却不想那卷扬机原本就是老式的,不太安全的那种,虽是在慢慢运作,但拖网过重,运转得十分缓慢,恰在这时一股巨浪凌空而至,富宽在巨浪当头压下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一只手竟然被卷扬机硬生生的卷住,待巨浪过去,其他的人回过神来之时,富宽已经命在旦夕。
而且在这一刻,那一股巨大的浪头,以泰山压顶之势,直直的从半空向渔船压了下来,巨大的力道把海哥从一边的船舷打到另一边,海哥痛苦的翻滚着,差一点就落就海里,要不是毛弟娃站在船舷边死死地抓着栏杆,将他挡住,海哥这回真的就回不去了。
海哥勉强爬起身子,一眼见到富宽倒在卷扬机旁,心知富宽出了大事,当下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入眼的却是那老式的卷扬机,正在慢慢地吞噬富宽的那条手臂,富宽那条手臂上正血流如注,但暴烈的雨水和海浪,瞬间就将富宽身上的鲜血冲洗了个干净。海哥一时间惊慌失措,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到开关旁边,死命按下卷扬机的电闸,然而,这个电闸在先前就被富宽摁得失了灵,那卷扬机一时间哪里停得下来。
其他的几个人这时也盯着迎面的巨浪打击,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扑向富宽,这样一来,整个船上的收网工作便没人管理了,待几个人把富宽抬进船舱安置妥当,再出来看那卷扬机时,这才发现这首船现在已经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渔船在铺天盖地的巨浪打击下原本就飘摇不定,几个转身打过,那巨大的拖网已经绕进叶轮里面,将叶轮紧紧地缠住,使得渔船失去了动力,而那卷扬机撑不住巨大的拉力,只在一瞬间,便将电机烧毁,而另一边的那个卷扬机,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工作。
如此一来,这艘失去动力的渔船,由于一边挂了数万斤的海鱼,渔船在巨浪的掀推下,很快便将侧翻过去,船老大这时不再呆在舱室,操起一把消防斧,就要去砍那渔网富宽在狂风、暴雨、海浪之中,再次去看那收网的卷扬机,却不想那卷扬机原本就是老式的,不太安全的那种,虽是在慢慢运作,但拖网过重,运转得十分缓慢,富宽在巨浪当头压下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一只手竟然被卷扬机硬生生的卷住,待巨浪过去,其他的人回过神来之时,富宽已经命在旦夕。
其他几个人这是也各自拿起刀具,扑到船舷旁边,去割那挂在一边的渔网,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之举,滔天的巨浪一瞬间就将失去动力的渔船翻了个个儿,船老大见渔船沉没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了,仗着自己的水性精熟,潜到船舱里,把富宽救了出来。
另一边,早有几个人在渔船沉没前的那一刻,解下两艘救生艇,虽说在这样的疾风巨浪里,上了这小小的救生艇,并不能说就安全了,但比现在就活活淹死强上百倍,十几个人各自上了救生艇,瞬间就被巨浪推打得不知去向。
海哥这艘船上,只载了那两个站中间立场的人,毛小弟,还有一个是跟富宽一起的,一起五个人,这时都拼尽全力,想要寻找到船老大和富宽他们乘坐的那艘小艇,然而,这漆黑如夜的大海之上,又风剧浪急,暴雨如注,救生艇的自重又轻,犹如一片树叶,在大海里飘荡不已,还能到哪里去找得到船老大他们。
五个人全都拼命的划着水,在狂风暴雨里挣扎不休,一直划到一个个精疲力尽,但仍禁不住狂风巨浪的吹打,硬生生的把小艇推向生死莫测的地方,也不知道再海上漂流了多久,等海哥睁开眼睛的时候,海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海水也变得蔚蓝一片,海哥这才发现,这时已是第二天凌晨。
几个人遭此巨难,这时,一个个都坐在小艇里,都是一言不发,好在海哥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带着一只具有定向功能的手表,海哥他们几个算好方向,便轮流划着小艇,朝着海南岛方向划去。
海上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有了正确的方向,比在陆地上行走又快了许多,几个人又累又饿,连话也不愿说一句,全凭着求生的欲望,默默地轮流不停的挥动着船桨,倒也行进得十分迅速。
一直到了下午,五个人终于发现一片小岛,海哥看了这片小岛,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开口说话:“老少弟兄们,过了这个小岛,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划上一天,就可以到海南岛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得救了。”
毛小弟在这几个人里面最年轻,跟着海哥也才跑半年船,对海上的地形也不是太懂,听海哥说只要再划上一天,就能到达海南岛,自然在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和富宽一起的那个人提议道:“还有一天的体力活要做,我们还是先到那岛上去找些吃的,补充一些体力,再找些淡水,在这小艇上,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吃,也得不到喝,要不然到最后,我们也坚持不了。”
海哥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反正现在也不能争那一刻的早迟,好好的吃饱了肚子,划起来更有劲。”
于是几个人调转船头,向那小岛划去,刚刚没划多远,就看见那小岛上隐隐绰绰的有好几个人,在不停地挥动着双手。
几个人大喜,那岛上有人,说不定就是船老大他们,已经捷足先登了,想到昨天那突如其来的那场灾难,人还能活下来,几个人憋了一天的激动终于爆发了,海哥带头站到船头,也向小岛上的人挥动着双手,并不停的大喊,可惜距离实在是太远,两边的人都听不到在喊些什么。
五个人一阵激动之后,便又坐下来,拼力的划动小艇,无一不想尽快的到达小岛之上,和失散的人欢聚。
待五个人把小艇划得近了,海哥几个人这才发现,那岛上的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两个,竟然是张灿和杨浩,另外那一男一女,几个人却不认得。
海哥他们几个人下了小艇,一见张灿,便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张灿和杨浩也是同样地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两边的人又同时叹了口气,异口同声的说道:“唉,说来话长……”
张灿和杨浩两人同时闭了嘴,这样一起发问一起说,谁也不知道谁是怎么回事,还是让海哥他们先说吧。
海哥他们几个人跟着张灿和杨浩他们四个,上了那个岩坎,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海哥才把昨天遇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和富宽他们的矛盾隐瞒了下来,毕竟现在是死里逃生,再当着外人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就没意思了,这一点,海哥还是分得清楚的。
张灿在杨浩他们遇到暴雨,船毁的时候,还被困在海底,虽说杨浩和小珮后来都告诉过他,但是那个场面,但总感觉百闻不如一见,现在,听着海哥“格老子”“仙人板板”的,连骂带说,说得绘声绘色,毛小弟他们几个人,又在一旁不断的补充,把个当时的情节说得淋漓尽致,自是比杨浩和小珮两人说的,又惊险了许多。
张灿和杨浩听完海哥的述说,和杨浩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遇难的经历,怎么会跟自己四个人一样,全都是因为那一场瞬间即至的暴风雨,造成了船毁,但听说船老大他们在分开之前,也上到了小艇,想来,他们也应该脱了险,只是听说富宽受了重伤,几个人又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