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原本要和刘东升两夫妇坐第三辆车,以便一路上照顾二老,苏旬却把他推进第二辆车里,说是让两夫妇自个儿清净清净,别让瞧着张灿心里反而不舒服。
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坐在第二辆车里,开车的小李,也是上次跟苏旬一起和张灿过过玩笑的人,另一个司机,张灿却不认识,苏旬笑着向他介绍说他姓杨,军人的性格就是,简洁、直爽,打过招呼,就算认识了。
悍马车的马力强劲,稳定性能好,美中不足的是,车速不是很高,不能和其他高级轿车比速度,但苏旬并不在乎要有多快,“稳”才是最主要。
车队上了高速公路,苏旬才对一直沉默着的张灿笑着说道:“张灿,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对张灿,苏旬还是蛮喜欢的,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就想活跃活跃气氛,这好几天的路程,一直守着张苦瓜脸,只怕自己以后吃啥都得拌上蜂蜜。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张灿很平静,是那种死气沉沉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烦。
苏旬是军人,尤其还是一个年轻的军人,喜欢的是热火朝天,羡慕的是轰轰烈烈,怕的就是这种平静,“哎,我说妹夫,你能不能别老憋在心里,这有事,就说出来,说出来,他心里就好受点,实在不行,咱就找个地方,哭上一场,要不,咱就干上一架?”
出门之前,苏雪忧心忡忡的一再嘱托苏旬:“哥,张灿是个实心人,这次出去,本来我也想跟他去,可爸、妈、嫂子妹妹都不让,把他交给你,你可得好好照顾他,最好能把他的心结解开……”
苏旬可是拍着胸脯,下了保证:“小妹,你放心,这臭小子要是就这么消沉下去,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我保证,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开开心心、活力无比的张灿。”
小杨也知道张灿是因为感情上的事,不开心,转头笑着对张灿说道:“首长,在我们那里有一种方法……”
小杨话没说完,苏旬马上喷了他一脸唾沫:“去去去,还首长呢,你瞧他那样儿,傻不拉叽的,你见过的首长有他那样的吗?有一点破事,就整天拉长个脸,就知道怨天尤人。”
幸好小杨他们被喷不是一次两次,不高兴了,喷一下,高兴了,倒给喷个狗血淋头,也是常有的事,军人就是这样,都一帮兄弟,谁会计较那么多。
苏旬见张灿不答话,心里有些窝火,从开始到现在,苏旬也劝了张灿不下百十回,一点效果也没有,要是张灿在他手下当兵,肯定早就被苏旬一脚给踢了出去,一点儿挫折都受不了,当兵有啥用,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显男儿本色!
可张灿偏偏不是他手下的兵,又是自己的妹夫,要说打架,苏旬清楚得很,别说自己了,就算是自己带来的十个人,一起上都未必会是张灿的下饭菜,上次在京城酒吧里,张灿的身手,自己可是记忆犹新,再说,自己得到的情报资料,在这方面可丰富很,貌似张灿从无败绩。
“停车”张灿突然之间爆发了一般,冷冷地对苏旬说了一句,苏洵一愣,见张灿眼里突然散发出一片莫名的光彩,让自己竟然有些害怕,不过转瞬间,他又是一喜,积压在张灿心头的烦闷,就要爆发了,以苏旬的经验,只要发泄出来,张灿的心里就好受些,过了这道坎,他心理承受能力,将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小李头也不回的问苏旬:“老大,停不停!”
“听他的。”苏旬毫不犹豫:“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小李眼睛盯着前方,回答得很干脆,“除了紧急停车带,再没了。”
“让其他的三部车前后警戒,我们停上去。”苏旬更干脆,豁出去了,为了张灿,这个险冒了!
车门一开,张灿就窜了出去,苏旬跟着下车,本来还以为有个什么开场白,不曾想,张灿还没等苏旬站稳,就“呯”的一拳擂在他胸上。
论徒手搏斗,张灿自然不是苏旬的对手,一来是苏旬有意相让,毕竟张灿是自己的妹夫,苏旬不能把他怎么样,二来张灿体内有避水珠的能量,他对人体穴道,了解得比苏旬更为透彻,这一拳打过去,倒把苏旬打了个跷趔,“蹬蹬”的到退好几步,苏洵只觉得胸口一窒,想不到,这个张灿力道还不小。
张灿的力道使用大了点,不过他却没用身上避水珠的能量,和自己参悟的穴道功夫,他就想打一架,或者被别人打一顿。
苏旬缓了一口气,摆了一个架势,“你小子心也太黑了吧!来,再来”张灿也不答话,竟然合身扑了上去,一把将苏旬抱住。
若是在平时,以张灿的身手,想抓住苏旬一片衣角,只怕也是困难,现在居然将他抱住。
苏旬一见自己被张灿抱住,在酒吧里打架,张灿一个打几个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虽然只略略分神,张灿就以经把他放到在地。
苏旬一倒地,马上用擒拿手反制张灿,不曾想一只手挨张灿嘴边近了些,张灿张口就咬,痛的苏旬大叫一声:“你赖皮,你怎么咬人呐”。
张灿摆脱苏旬的反制,再次和身把他扑倒在地,口里还大喊:“你也可以咬啊!”
两个人就躺在地上,也不讲究什么招式、功法,更不顾忌身份形象,只一味的如同市井无赖一般,你一拳、我一脚,你咬我肩膀一下,我啃你大腿一口的,在紧急停车道上干了起来,看得小李和小杨躲在一旁,偷偷的笑了个直不起腰。想不到咱们这个老大,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两个大老爷们的,打起架来,就好像泼妇一般,又是掐有是又咬,这事要回去跟弟兄们一说,包准会热闹上好一阵子。
这时,一辆高速巡警车,开了过来,见有人竟敢跑到高速公路上来打架,那还了得!不要命了,随意占用高速公路停车带,危险、违法,不过,一个巡警拿着本子刚下车,就被小李直接给轰到后面去充当义务警戒了。并且,被警告今天的事不得外泄一句,否则,嘿嘿……坐在后面的刘东升夫妇,见两人打了起来,慌忙着要下车去看,开车的司机老五却劝道:“大伯、大妈,别急,是我们老大和首长,在闹着玩,没事的,这里下车,太不安全了。”
坐副驾驶位置的老四,笑呵呵的对刘东升说道:“大伯,没事儿,您别担心,我看八成是,首长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活该老大倒霉了,谁叫他平日里太嚣张,呵呵。”
虽然只不过半天,老四、老五和刘东升夫妇,就成了熟人,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张灿的家人时时的安慰,让刘东升夫妇心里的伤痛少了许多。
张灿和苏旬闹得够了,方才罢手,苏旬坐在地上,一只手揉着被张灿咬了一口的大腿,一只手指着张灿,“嘿嘿”的笑着说道:“你个混小子,这样子才是我兄弟。”
张灿摸着被苏旬掐得发青的手臂,也“嘿嘿”的笑道:“我也算是见识了你的手段!”说完,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张灿心里的郁闷和忧伤,在这一笑之间一扫而空,一上车,见小李和小杨,还偷偷在那儿笑,苏旬忍不住板着脸,又喷了他们两人一脸唾沫,“笑啥?笑啥?没见过人打架啊?开你的车吧,还有,这事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扒他的皮!”说到后来,苏旬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张灿要过通讯器,接通了刘东升,亲热地问道:“爸,妈,没吓着你们吧。”只听得那边传来,刘妈妈无不担心的询问:“张灿,没事吧?”
“你们放心,我没事啦。”打完架,张灿心情轻松多了,说话也就畅快了不少。
放回通话器,张灿又向苏旬问道:“说吧,这次出来,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苏旬见张灿问正经事,当下也不含糊:“其实,我这次出来,还真有一件事得你帮忙,先看看这个。”说完,苏旬也不避嫌,把一份卷宗递到张灿手中。
张灿也不用透视眼,直接打开卷宗,只见上面竟然标有“绝密”两个字,后面还有一个“Α”!
张灿在国安时,也接触过标有“绝密”的文件,更加接触过到关系国家兴衰的秘密。不过,这份文件的秘密等级,绝对高出他以前见过的任何秘密。
很显然,苏旬他们这次来执行的任务,恐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以老爷子的睿智,想到能帮忙的人,当真除了张灿,目前还真就没其他的人选,既然是绝密的行动,当然不能乱说,怪不得苏雪也赞成张灿出来,“送送灵”“散散心”。
张灿用最快的速度,看完文件,心里想到,怪不得,那天,苏旬听到张灿说起“超凡入圣”的那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惊魂不定,还冒了句,“这回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