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挽回意味
在大堂里密集的人群中，我发现不到他的光芒……
当我刚踏出脚步想去找他的时候，被一只大手猛然抓住。
“晶灵，别走。”是盛希略带不安的眼神。
这时，我心虚地凝视着他的双眼。
接着，他又温和地对我说，“现在不能走开，等一下就要宣布比赛结果了。”
“嗯”
比赛结果，前十名的学生，我校占的人数最多。
当快要宣布冠军的时候，我还没有提名拿奖。
台后大家一直在议论着我，洋溢着祝贺的表情。
刚才沉侵在深思中的我，现在才回神反应过来。
我在想他干嘛？现在哪有比赛拿奖来的重要？
“晶灵同学，这一个冠军得主非你莫属了……”
“是啊今晚你表现得这么出色……”宝如为我的演出感到很感动。
“可是，李致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邓永强不识时务地说。
“我恨不得用纸巾把你嘴巴塞住！”宝如拿起纸巾向他冲去。
“不！”
“今晚大堂音乐晚会冠军得主是……来自本校的卓晶灵同学。她自弹自创的《回忆的琴弦》。表现得非常出色，得到了各界的赞美……
“哗！晶灵同学真的是你耶！”
“恭喜你了！”
“呵呵……谢谢。”
我高高地举起金色的冠军奖杯，感受着观众们热烈的祝贺。
此刻，我的心本应是兴奋不已的。但，心却有种莫名的忧虑……
终场，大家让我再次演奏《回忆的琴弦》一次。
这次，我再度坐到玻璃钢琴前，伸手重复刚才的乐曲。
我手一边弹奏着，可脑却一边想着他，他刚才出现在这个舞台上的这一幕，还心有余悸地留在我心里。
他现在哪里去了？
为什么回来？
他很快又回去了？
无数强烈的疑问侵蚀我的脑细胞……
此时此刻，我的心根本就没有演奏下去的心思，可这种情况又不得不演奏下去……
怎么办？
这时，我的心瞬间变得很无力，愈来愈轻的力……
嘭！
这时，我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了钢琴上……眼泪像决堤一样倾泻，玻璃钢琴上流着剔透的液体。
现在是台下惊讶的声音。
我的心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压抑……
不一会儿，在舞台的另一边瞬间响起了一阵阵琴弦。
是小提琴，它居然在接上我刚才剩下没演的乐章。
《回忆的琴弦》只有我才知道它的乐谱，怎么还会有人把它演奏得这么像……
“哗！”
“啪！”
台下的人满怀赞叹。
此刻，我缓缓地抬起头，模糊的视野是那个我刚才一直想的人……致轩。
他正在用小提琴把《回忆的琴弦》演奏完。
他怎么会……
完整的旋律完了。
全场掌声一片。
致轩放下小提琴，慢慢走近我。
一双洁白的手伸到我面前……
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深邃得是一种迷……
我没有多加思考，配合地接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冰封般寒冷，还是我的手火烧般炽热？
长长的睫影下，他蜻蜓点水般吻上我的手背。
他放开我的手后，我定定地盯着他的脸。
经过岁月的沧桑，他的脸容依然英俊，仿佛比以前多了一份忧虑。
正在这时候，一直埋在心底里的思念瞬间演变成无尽的感动！
我一把拥入他怀里。
于是，他木头似的没动，任由我的泪渗湿他的礼服。
不久，台上以及周围的灯光啪的亮了起来。周围变得好明亮，好像在示意，是时候从美好的童话世界里，走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了。
致轩慢慢放开了我，没留一句话就走开了。
我本想拉住他，可是迟了点。
但我也可叫住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今晚我们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我们怎么会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一句话？
最后，我懵懵的参与完音乐晚会的闭幕式。
送我回家的时候，盛希也没有跟我说半句关于致轩的话。
今晚，我们三个仿佛都觉得所有的语言显得都是多余的……因为再多的忧虑都预知不了明天的明天的……
今天早上，我没有吃早餐，肚子特别饿，所以趁上课的时候偷走出来。
我来到了学校的一家餐厅之后，点了几碟丰盛的早点效劳一下自己。
当我没吃几口的时候，对面啪的一声坐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我被眼前的人吓得吐了满桌奶黄包。
“呵呵……”宝如笑了笑。
“咳咳……你怎么来我们学校？”我擦了擦嘴角。
“发生了这么大件事，我当然要来啦。况且这两所学校那么近。”她邪笑道。
“发生什么事了？”
“李致轩回来了啊，我看他这次有可能是想跟你复合喔！”她笑得合不拢嘴。
“别啥猜，就算是我也不答应。”我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你们之前爱得多么的轰轰烈烈啊”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懂吗？”我大大的咬了一口鸡卷，说。
“呵呵……你会是一匹好马？”她对我挤眉弄眼。
“欠扁啊你？”
从餐厅走出来，我们居然碰上了刚才讨论的人物。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不然，就会是这样的后果。
看着眼前的致轩，我有说不出的慌张。
“hi，致轩好久不见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宝如识趣的走开了。
“喂”我伸手去拉她，却被她快速地躲开了。
现在就剩下了我跟他。
气氛变得别扭起来……
“最近过得好吗？”第一句发出的是，他一声温暖的问候。
“嗯，还好。”我把目光投向别处。
“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真的很抱歉……”他的语气带有愧疚。
“没关系，反正我的日子一样过得很充实。”我把冷淡的目光投向他。
“呵……是吗？”他的眼神茫然苦涩。
“是。”我强调。
“你现在是不是跟于盛希在一起了？”他仿佛问到了重点。
我盯着他，“你问这个干吗？”
他瞬时无言，接着又嗫嚅着。
这时，我侧身对他说，“我是跟他在一起了。”
他似乎没反应。
于是，我看向他。
他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已在意料中……可是，从他黑亮的眼眸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是悔是恨？
“是的，金盈莹跟你还好吧？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我转移了话题。
“回来见你。”他不加一点掩饰，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咚！我的心跳加速了两秒。
从远方飘来了一种莫名的感动，接着现实又把那难得的动容挥霍掉。
哎离开了那么久，现在才回来看我……
“你现在不就见了我吗？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还要上课，失陪了……”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面对他。
我就这样转身走去上课了，身后的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今夜，我走去家附近的步行街买东西，一路上我心不在焉的，总觉得后面有一只眼盯着我。
是哪一只狗眼在看？
可是每次我转头都没发现什么。
不会是有色狼吧？于是，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没有啊……我今天穿得够保守的了。
刚好前面有家内衣店，我就快步冲了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
“呵呵，我随便看看。”说着，我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方向看了看。
那位服务员也看了看门口，奇怪地问我，“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说着，我随便挑了挑里面的内衣。
过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动静了，我就干脆走了出去。
在门口，居然被撞了个正着！
那个眼神定定地看着我，一点也不诧异。
而我反视过去的眼神却诧异得很“你怎么会在这？”我问。
“呵呵……能和你吃顿饭吗？”他的脸色温和起来。
看来，刚才跟踪我的人十成是他。
“不好意思，我早就吃饱了。”
顿时，我的肚子此时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咕。
“看来你还没吃饱……去吧，好吗？”他不拆穿我，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去算了。
来到餐厅，他点了好多我喜欢吃的菜。
原来他还这么记得……
菜都上了桌之后，我们都没什么谈话。
无聊死了郁闷“我打算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筹够款后，再和我几个朋友开公司。”他突然跟我说了这么一句。
开公司？我好奇起来，“开什么公司？”
“在这里开家广告公司。”
广告公司？还在这里开？
“那意思是……你会一直在这边？”我讶异道。
“嗯嗯”他浅笑道。
难道他跟金盈莹……不，不会是真的……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无论是真是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离开……
“晶……”
幸亏，他没有追出去。
十字路口，我身边一直穿梭着繁忙的汽车。红灯，黄灯，绿灯轮回交换……我的心情，起伏不定。
现时，不管多亮的路灯，多耀眼的车灯，都不能把我朦胧的思绪照明。
好复杂……该喜该怒？
深夜，我睡在床上，一夜难眠。
这么晚了，我也不想胡思乱想，可脑袋就是不听使唤。
想了那么多……但，有一样可以说明，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无法回到当初……无法再次拥有当初一样的感觉，当初一样的人，当初一样的事。若我们的心里有一亩田，那它就是最初的那颗种子，幼嫩的它开始充满期盼地长大；当它成熟了开出美丽的果实，我们固然会欣然地品尝它；到了下一季，本应继续期待它的再次结果，但假如当初我们不得已铲除了它，让它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可，以后当你后悔，想重新把它放入泥土时，它已经不是以前那颗纯正的种子了，或许它从此已失去了生命力，又或者说它很久没碰过泥了，没有泥的日子受尽了折磨……
曾经的存在，让它的灵魂深深地插在我们心里的最深处。
最近，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老是不由衷地想去查探致轩在这里的状况。
有时，我也想笑我自己，干嘛这么偷偷摸摸地去了解。不过，我总结出他的近况，他的这些做法是我意想不到的感慨……他每天都很勤奋，早上起来很早就到一家企业打工。晚上大约9点下班，本来还以为他下班就会回去休息了，他居然还抽时间帮一些家庭做辅导老师……他天天如此奔波，这么的劳碌，看着他一天天的累，我的心都有些酸……
习惯生长在温室里的他，如今沦落到这种寂寞冰冷的生活，慢慢地接受现实与残酷的侵蚀。
他本应不用这么累，这么苦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城堡？为了什么？
我很想去了解，但，我不能……或许现在的生活对大家是最好的。
今夜，晚风很冷。
寒风，异常，冷冽。
在转角一处。
很久没感觉自己，如此的素颜，身份如此的低微……
还是粉润的容颜，光泽靓丽的发鬓，高档品牌于一身的衬托？
又还是我的村托？
是的，是她，我遇见了久违的她。
“晶灵……呵呵，我刚去你家找不到你……”生疏间带有几分亲切。
“伯母，好久不见了。”我微笑。
曾经是如此友好的二人，现在岁月与现实把我们离间得如此生疏。
世间不管什么情，无论曾经有多好，都会有变的一天。
食物的变质，是因为空气。
我和她的变质，是因为……
“能坐下来谈谈吗？”她问。
“嗯。”
一家我们以前常来的餐厅。
谈话间，再也不能做到以前的无所不谈。
说话间，都有所顾虑。
从她口中，我得知了一些事。
她告诉我，致轩来这里的原因。
两年里，致轩在美国每天都尽心尽责地陪伴着，照顾着金盈莹，失去了双腿的金盈莹生活得很幸福快乐……时间过了那么久，可她发觉致轩还没有完全接受这样的生活。她知道，致轩还没有忘记我……仿佛时间过得越久，寂寞与思念就越沉不住。
那一天，他说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他后悔当初的决定，他很恨他自己！
“他还说，没有你的日子，他活不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泪欲堕，“因此，他离家出走，他说不靠家里的一分钱，要自己去生活。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也值得。”
“他知道你跟于盛希在一起，他知道你们不会随便分开，他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他……但他说他会一直努力，一直等你，等你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