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十二个人在一个火锅城款款落座,觥筹交错,杯来盏返。严野也不含糊,虽然每次都是润润嘴唇,可举杯的频率丝毫没有看出他半点不慎酒力的迹象。酒越喝越酣,严野有点激动,不由自主地转着酒杯,好几次想发言,都给发言的人盖了下去。
他的眼神好忧郁,我给他低了一支烟,他接了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顾自的抽着不属于自己的烟。
李烈春风得意,幸福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他端着酒杯说:“我给哥们出个谜语,活跃一下气氛”丁宁说:“这气氛还不活跃啊,都他妈快成野牛了”李烈没有理丁宁的打岔,继续乐呵呵地说:“听好了,没上过女人的男人,打一英国剧作家”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肖蝉第一个红了脸。我拍着她的手说“动物的语言是不分场合的,你就假装他刚才放了个屁”肖蝉笑着抱住了我的胳膊。大家似乎都在苦思冥想。李烈自己笑的都快爬到桌子底下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死不了吧?别毕业了,大家都领毕业证,学位证,而你领死亡证”李烈笑着说:“别寡逼,有本事说出谜底”
我笑了笑,大家都看着我,我看着肖蝉。肖蝉很识趣地说:“我去趟厕所”便窃笑着离开了。
“你******太不看场合了,又女同志在场,就是装,咱也得装的像个文化人,不要纳闷粗鲁,这样的话,大学生的光辉形象何在?”
李烈不以为然地说:“装球啊装,装什么处男!到底知不知道?别在这里载文!”
我乜这眼说“莎士比亚啥是逼呀?”
丁宁把刚吃到嘴里的饭,一口喷了出来,天女散花一般。笑着说:“行家,那我也说一个,大家分析分析”他说的挺正经的,好像他说的东西是符合三从四德,没有败坏大学生的形象一样。他吐了吐酒气,瞪着死鱼样的眼睛说:“禁止****口交,打一成语”
“****,你他妈,出口成脏啊。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还有女同志在场呢”大家纷纷指责。
丁宁这才意识到,尹晓卓的不自然。尹晓卓红着脸说:“我看看肖蝉去”
李烈倒是很坦然。说丁宁果然不同凡响,语出惊人。然后就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丁宁不安地看了看厕所,陈诚急忙说:“是不是一丘之貉?”
“不对”
“别出心裁?”
“还不对!”
“应该是岂有此理”我笑着说。
“更不对,连边都沾不上,别说理了。切”
“大同小异,模棱两可”
“是不是法眼不二啊?”严野终于说话了,脸红着。
“最佳表现奖,严野莫属!”“哎,你怎么知道?”我很好奇。
严野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突然,我也想起一个,正要开口说,肖蝉回来了,为了维护我好男人的形象,便硬生生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尹晓卓在李烈的身旁款款坐下,李烈神情地看着她,那表情好像在问:莎士比亚?
离开火锅城的时候,严野的脸色很不对劲,我看了看他,没看出一点结果。
他只是向我笑了笑,然后看向迎面走来的一伙人。
童苗苗正柔情地倚在吴桂的怀里,在他们旁边有几个像人却又不怎么像人的人在那里蝇营。不知道是酒喝多了,我觉得一股人气在我的心房冉冉升起。严野的脸更红了。
童苗苗,曾和严野有过一段缠绵的爱情。暂且就认为是爱情吧。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她的眼睛,那眼睛水洼洼的,睫毛很长,像一把扇子,轻轻地盖在上方。
那双眼睛很坏,最后证明她的确不是什么好鸟。确实。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坏女人最坏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碗清水,却比大海都深,极具诱惑。那双眼睛看哪个男人都是含情脉脉的。意志减轻的男人都很难保持镇定,更不用说严野这只小鱼了,刚刚涉世的纯真小男人,很容易就让这片海水吞没,葬身鱼腹。本来,她眼睛里的那碗清水就是为了“淹死“男人的,那水酣性十足,极具挑逗,也许她的本职工作就是”淹死“男人,她以此为快乐,她不断精湛自己的技艺,毫无止境地扩大战果,就是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也会乐此不彼,也不肯收心养性,看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及诱惑的身材,就知道这是个尤物,让男人品尝的尤物。夺了他的童真不说,还夺了他的初恋,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第一次,可她娴熟的技巧,以及一进卧室就用极具力量极具贪婪的手臂把他裹在胸前。
严野心中想,难道她深谙此道,或者是早熟,他不甚明了。
后来,严野才知道她是深谙此道,且一脚踩好几只船。
对于她的柔情密语严野无法承受,他所能承受的只是心灵的折磨。他现在不想咀嚼初恋的味道。
对于刻骨铭心的爱,痴情的人以为会是永远,会是地老天荒,但不经意的转身,爱就成为前尘往事,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是孤独的身影在耿耿秋灯中望眼欲穿,解不开的心结永远缠着痴情的人,灵魂的翅膀深深折断。
初恋,多么圣洁,多么甜美的字眼啊!我记得一篇文章这样写道:当爱情第一次悄悄地进入你的世界的时候,你那纯真的心开始蠢蠢欲动,爱情的种子在你心灵深处开始发芽,慢慢长出嫩白的幼芽,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抽出第一片嫩黄的柔叶,那时候,你的心情是什么?喜悦还是惊讶?欢愉还是疑惧?你记得清吗?
有的人是可以记得清的。
我们站在火锅城门口一动不动,丁宁他们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我们。我的手握的很紧,肖蝉低声地对我说:“浩天,冷静点,别乱来”然后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我本打算假装没看见,扭头走了算了。可吴桂这小子很不识趣,有意在我和严野面前充打尾巴狼。
当他看见我们的时候,哼了哼鼻子笑了笑,那表情好像他有屎吃,而我们只有看的分一样。
我眯着眼说:“笑你****呢笑?”吴桂的脸一下子红了,像全球人都给他戴帽子一样,瞪着不像眼睛的眼珠子说:“你他妈骂谁呢?”我连正眼都没想看他,这智商,怎么交流。
严野神情地看着童苗苗,童苗苗同样看着严野。吴桂对严野嚷道:“看什么看,好狗不挡路,让开”严野破天荒地说:“让你妈让!”然后一拳落在吴桂的鼻梁上,吴桂的眼珠子更不成样了,血肉模糊,拍西游记绝对能把孙悟空吓死。他眨着血淋淋得眼睛,像疯了一阿姨那个向严野扑了过去。严野不知道哪来的神勇,任凭吴桂怎么折腾,就是粘不住他身。
他几脚把吴桂捶到了地上,吴桂嚎叫着又扑了上去。丁宁正打算见义勇为。我笑着说:“杀个吴桂不用兴师动众,严野对付他都多余”
吴桂听到我这样说他竟然放弃了严野向我扑来。我正要还手,已经被那小子死死抱住。肖蝉跌在了一旁。
吴桂像疯狗一样撕咬着我,我忍着疼痛,从他紧裹的手臂中夺出一支手臂,然后用肘关节玩了命地在吴桂的背上撞击,可这小子就是不松口,看样子是不要下我一块肉不会罢休。
肖蝉慌了神,连哭带喊地叫道:“丁宁,快,哎呀,怎,怎么办呢?要,要咬坏了。吴桂?你松口啊!”丁宁和严野同时伸出手抓住吴桂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吴桂在剧痛的刺激下,才松了口。我想西门庆踢武大郎一样,照吴桂的胸口踹了过去。丁宁和严野正打算对吴桂进行拳脚,童苗苗在这个祸水流着眼泪嗲声嗲气地说:“严野,别打了,算我求你了”严野和丁宁同时僵在那里。肖蝉已经泣不成声,摸着我浮肿的胳膊哭个不停。我笑着说:“没事,我打过狂犬疫苗得不了狂犬病,也得不了疯牛病”我忍着痛冷笑着。吴桂这小子每次和我相遇,都想泼妇一样,和我撕咬在一起。
我真怀疑,上辈子我是不是和狗又关系啊!
“姓倪的,老子和你说,咱们没完!”
“老子,等着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有时间?”
“老子知道你马上要毕业了,解脱了是不?想拖老子下水哦1告诉你,老子没那么傻”说完站了起了,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对身边那几个已经吓呆的朋友说:走,哥们,快活去!
我又打算考研了,我认为我的心可以静下来了。有人说:“考研重要吗?”我只能笑笑。因为作为社会中具有独立性的人,我们不要总是根据别人的看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因为只有自己才对自己的选择的目标最有发言权。
回想决定考研的那一刻,想想现在和未来。考研真的那么重要吗?其实真的不重要,因为人生旅途过程中,这是很微小的。未来还有比这更艰辛更难的事情。考研,又很重要,至少对我来说,它不仅仅是一次考试。它承载了太多的希望与企盼,家人,朋友,肖蝉,更重要的是自己。
考研是人生征途的一次历练,所以我要认真对待,也许时间会长点。
我有种感觉,这次我必须成功,因为失败了,考研的意义将会灰暗失色。
肖蝉从南京给我寄来了一大堆关于考研的东西,并叮嘱我i努力,努力。
我在市中心租了一间房子,整理妥当后到一家餐馆去吃饭。正当我吃的酣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背后有人在小声地叫我:“小市民,小市民”
当听到小市民这个词的时候,我一下子想到了秦小璐。
果然,是她,我们都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