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服务员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动情地微笑着,我感觉他们知道我来这里要买什么。但当他们为我需要什么的时候,我很难让“紧急避孕套”这几个字从我的嘴蹦出来,我觉得太难了,根本没有我当时做爱时那么轻松。
我绕着柜台转着,希冀可以找到什么,抑或是发现什么,可是很茫然,我一无所获。
最后,我只能站到一位服务员的旁边,用低沉的,听起来像是求死的声音,有点沙哑。
“请问,有,有那个什么药吗?”
“什么药?”服务员笑嘻嘻地盯着我,我觉得她是明知故问。
我咽了口唾沫,用手大体比划了一下。
服务员笑的更欢了,我也不由的笑了,显得很腼腆,也许这个才是真实的我。
“你是不是想要这个?”服务员拿出一盒药。
我一看就知道是我想要的,欣然的笑容浮在我的脸上。
“是72小时的吗?”
“是的,早一粒,晚一粒,也可以一次吞两粒!”
“我吃了管用吗。”
“你吃啊?”服务员惊讶极了,然后笑了笑说:“这是女的用的”
“我知道,只是问问”
“呵呵,有意思,想解决你自己问题,用这个”
套套,嗯,将来一定管用,我付了钱,很轻松的离开了。
看了我的生理知识学的不是很好,一定要恶补,吧安全期和危险期分的清清楚楚,这样,她好我也好。
肖蝉在我的监护下,把仙丹吃了,我很担心,就怕我的小浩天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我一样,排除万难从肖蝉的胯下给寄出来。
心里一旦有事了,便觉得时间有问题了。有时候觉得时间过的太漫长了;有时候觉得时光如电,来去让你没有一点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等待是时间也许是最漫长的,像癌症晚期病人的呻吟,凄厉、寒心。这样的时间让人有种放在热锅上烤的的感觉,烦躁却又无可奈何,除了熬着过,一点招都没有。
自从肖蝉吞了那颗神奇的东西后,我们就开始盼望下一个周期的到来。越是着急,时间然而走的越慢,有点四平八稳。
肖蝉总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蠕动,我几次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都会感觉到隐约的起伏。先前也以为怎么了,反过来想想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头,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对头。
只是觉得小生命不会来的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当别人的爸爸,现在还是比较习惯当别人的儿子。
难道发生了变异?我的血液在肖蝉的肚子里发生里化学反应,让基因在短时间内发生了突变。难道我要为人类的进化翻开新的篇章?
这可能吗?就算是我大学生的种子在大学生的土地上打算生根发芽,可也没这么急着为社会主义增加人定吧?再说,在土地的发芽过程中,我动了一点手脚,希望刚刚萌发的新芽,在计划中消失。
难道人类的蜕变要在这里发生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起伏呢?
我心烦意乱地把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同样感到了起伏。
完了,我也被孕了,小生命又转移功能了。
有了这个想法让我惊骇不已,毕竟我是男的,生理条件不允许我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难道我们心气相通吗?
我急忙摸丁宁的肚子。丁宁骂我连这个常识都没有,只要是个活的尸体,肚子都会有起伏。
我轻轻地拍了一下脑门,自己真的有点杯弓蛇影了。
尽管我们知道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可肖蝉的一点不适,我的心都会大起波澜。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一个星期日,可该过来还是没有来。肖蝉的肚子反而有点疼。她说,她从前从没这样过。每次都很准时,而且肚子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对于女生的事情,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我以为她记错日子了,她把我否定了。
既然日子对了,那为什么该来的还是没来,我真担心药的神奇了。甚至开始幻想我的种子在抽芽长大,一点点撑大肖蝉的肚皮。
肖蝉害怕的脸色都变了,她抓着我的手,眼泪就像黄河水一样,到处横流。
我一点主意也没有了,真希望,这时候耶稣能出现,挥一挥衣袖,带走这个娃娃。
我开始了咳嗽,很空旷,肺部发出“空空”的声音,腹部隐隐作痛,又抽搐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曾相识,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很爱肖蝉,不想因为我一时的快乐而让她受到不该有的伤害。其实,这种伤害悄悄地转移到我的身上,我咳嗽的更厉害了,像空空的洗手间里,一个醉汉在倾倒一样,刺耳,刺鼻。
肖蝉哭着给我倒来一杯水,好压压我心中隐隐的怪气。
又等了两天,还是没有动静,肖蝉认为自己已经又做妈妈的迹象了,因为这几天恶心得厉害。我觉得这样毫无征兆的猜测,会让两个人都崩溃的,于是,到药店买了个试纸,她不会用,让我做示范。我笑着说:“东西长在你那里,我试有用吗?”
她执意让我试,没辙,我就假装自己怀孕了,依照说明操作了一遍,显示时阳性,说明我怀孕了。
后来医生知道了,说我绝对有病,纯属有病,那是女生用的东西,你凑什么热闹。说的我好想我希望自己肚子里有个三长两短似的。
我狡辩道:“好奇而已”
“好奇?”医生扶了扶很有学问的眼镜说:“要不你也做一次阔宫?”我急忙装成了哑巴。
在我的鼓励下,肖蝉终于用了试纸,显示的是弱阳性,还是没证明出什么。
只能去医院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医生的眼睛已经够毒辣了,可我还得看。事情怎么都得解决,好说歹说,肖蝉终于同意了。
没想到,在去医院的路上,遇见了李烈,他疑惑地问我干什么。毕竟我做贼心虚,说是来找房子的。李烈笑着说:“在太平房,你睡啊?”
“草,你的嘴里吐出象牙,我就睡”
肖蝉的脸红了,但思维还是很敏捷。她笑了笑说:“你别听他瞎说,他胃疼,给他弄点药。”
“不用开了,我买的都是胃药”李烈笑着说“别!”我摆了摆手:“我自己的病还是吃自己的药,出事有人负责。吃了你的药谁负责啊”
“哈哈,让你去太平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很容易,你先去占个床位,等你和那里的尸体关系搞好了,我去火化你1”
“草,哈哈”李烈笑着走了,孤疑的表情隐隐。
医院里还是非常的拥挤,这样的繁华让人不寒而栗。事实上,这也正常,可是我总是从心底泛着凉气。从这里我好想看到了痛苦,不管是生是死,都是一种痛苦的挣扎。生者,哭着从黑暗的子宫中来到这煞白的世界,死者,失落地从煞白的世界走向冰冷的地下。肖蝉的脸色已经惨白,她不知道该怎样去理解事实。也许,她们天生的母性情怀让她们更柔弱,更富有同情。如果检查的结果像我们想象的一样,那么不合时宜的爱情结晶必然不能等到瓜熟蒂落,而注定在萌芽状态被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