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廖子承眉心一跳,转过身看向了华珠,可地上哪儿还有华珠半分影子?唯独不远处的淡水池内,波波荡漾,涟漪不断。
宽袖一拂,廖子承疾步奔向了池子。
水下的华珠,就那么平躺着,隔了厚重的水帘望向天空一轮皎洁明月。她想,如果廖子承不来救她,她就干脆这么死掉得了,让他后悔一辈子!
但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笃定他会后悔?指不定他心里偷着乐呢,没了她这个包袱,他海阔天空,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以他的身份与颜值,那还不是美酒佳人手到擒来?谁愿意为了一棵小树苗,放弃一整片森林?廖子承没这么蠢吧?
心思转过,华珠自己先后悔了。不该用这么冒险的法子试探他的,万一他不来,她真便真的要去见她娘了。想到这里,华珠已经无法优雅地、像个睡美人一样的,躺在冰冷的水中了。还指望他见着她这模样,小小地心疼一把,再狠狠地惊艳一把,要知道,她每个动作都是在心中仔细想过的。
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双手一动,翻过身,开始朝岸边“游”去了。她到底不识水性,游了几下,游不动,改为手脚并用。
于是乎,当廖子承跳下水要搭救她时,看到的就是一只鼓着腮帮子的小花猪用着蹩脚的狗刨式,奋力向上游却怎么也游不动的画面。
尤其隔了水看过去,整个人都仿佛胖了一大圈,这形象、这姿势,便说不出的滑稽了。
咕噜,廖子承的嘴边鼓了几个泡泡,不知是呼了口气,还是没忍住笑意。
华珠这会子只顾着“自救”,闭着眼一阵猛抓猛踢,根本没注意到廖子承游到了她身侧。
她溺水太久,支撑不住了。先是胸口堵得慌,像有巨石一块一块层叠压下,压得她喘不过气。再是头脑慢慢发热,四肢慢慢发软,整个人软成了棉絮一般。手一松,她朝池底飘了下去……
慕地,一只大掌搂紧了她腰身。华珠微微一惊,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就看见明月皎朗,水波清流,一双熟悉的死死盯着她的眼眸。那眸光不再冰冷,也不再淡漠,炽热得足以灼伤她脉络。
子承……刚一张嘴,想叫他名字,就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
廖子承浓眉一蹙,偏过头,吻住了她唇瓣。
华珠眼眸一瞪心一跳,怔忡了一秒,新鲜空气从他口腔流入她的,恢复了一丝力气的她就是一抬手,死死地圈住了他脖子。
让你再跑!让你再装清高!让你再不理我!
廖子承一边吻着她,一边搂着她,一边带着她游上了岸。
上岸后,华珠气喘吁吁地趴在了草地上,拜她的九阴白骨爪所赐,廖子承的脖子被钳得死死的。
然后,华珠生怕他跑了,玉腿一撩,一把跨坐在了他身上。再然后,华珠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跑啊!再跑啊!”说着让他跑的话,小屁屁却一下一下在他身上滑来滑去、煽风点火。
廖子承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华珠再一回想水里的事儿,约莫也想透彻了,脸一红,笑出了一丝妩媚:“你的身子可比你的心诚实多了,尊敬的提督大人。刚刚在水下,奴家伺候得还舒服不?要不要……再跳回去感受一次?”
酒劲儿尚在,华珠的胆子较以往略大了些,但要说她完全被酒精掌控又不尽然。她只是想借着“醉酒”的名义,掩耳盗铃地干些不负责任的事儿!
当华珠从云端一点一点落回地面时,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禁欲了半个月,他饿得像头狼,弄得她几度险些昏死过去。但不可置否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感觉的确是好极了。
现在,他趴在她身上,睡得甜美。
没错,她给他下了药,在喝酒的时候。
若非催眠的药效发挥,他现在,大概又抱着她再来一遍了。
一手摸着他光滑的脊背,一手扣住他后脑勺,也许只有熟睡了,他才透出对她的依恋。华珠微微侧过脸,吻了吻他潮红的脸。觉着不够,又寻到那被她吸得红肿的唇,贪婪地吮了一阵。尔后,轻轻把他推下来,为他穿好了衣裳。
做完这些,华珠又深情地吻了他眉间,随即,无情地掏出他六颗宝石,再无情地拿了他号码牌,盖上印章!
忍住浑身酸软,华珠一步一步,小跑着回了会场,把印章递给了奈美,又把顺来的宝石展示给了奈美:“这不算违规吧?你说能私底下转换,可没限制自愿不自愿。”
奈美没答话,华珠释然一笑!
奈美看到印章角落上反印上去的冰山标志与一,眸光一颤,记下了廖子承的名字,随后用特殊印泥消除了印章上的痕迹,双手还给华珠:“你可以去盖下一位了。”
就在华珠士气高涨地寻找下一个猎物时,颜婳与流风抓到雅歌了。颜婳一开始计划的是寻找赫连城,只要流风掣肘了华珠,赫连城还不是任她揉捏?而一旦赫连城失去战斗力,赤焰队便没什么可怕的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是,他们最先碰上的竟然是雅歌。
雅歌倒退几步,握紧手中的骨哨,并警惕地看着他们:“别……别过来……”
颜婳好笑的眸光扫过她颤抖的小手,恣意道:“想叫你的同伴来救你呀?叫呀,来一个我弄死一个,反正有流风在,谁也讨不到好!”
雅歌的小脸一白,哀求地看向了流风:“别这样……你不要抓我……”
流风很纠结。
颜婳就是怕流风碰到雅歌会放水,这才强行把流风按在了自己身边,瞧流风复杂的表情颜婳便知自己最初的决定是正确的。颜婳笑了笑:“好好好,只要你把骨哨交出来,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