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婳没料到颜家会这么绝情,都说家是避风的港湾,可她的家,是最彻骨的深渊!
如果有下辈子,她再也不要相信所谓的亲情!她要把颜家,打入十八层地狱!
两名孔武有力的婆子来了,架住颜婳往外拖拽。
颜婳也不挣扎,就任由她们拖着。
等到拖出院子,颜婳突然挑起,将两名婆子踹翻在地,尔后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地跑向了大门。
那里,封氏已经备好了车,封氏抱着五个月大的颜俊之坐在马车上,朝颜婳招手:“婳儿!快!”
颜婳眸光一动,爬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
华珠与颜博的回了颜府。
颜恒之得救、颜敏之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府邸,老太太急得睡不着觉,颜宽亲自领了亲卫队外出寻找。颜博请了大夫,给冷柔与廖子承看诊。
大夫给二人把了脉,又查了身子,除了冷柔的背部有鸽子血纹身外,没再发现任何异常。
华珠把从现场带回来的酒壶给大夫检查,看大夫的诊查结果是否和她的一样。
大夫闻了闻,又倒了一杯清水,放入银针。片刻后,其中一枚银针变黑了,大夫说道:“这一杯酒是有毒的。三奶奶的嘴里没有酒味儿,如果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话,这杯毒酒应该是被提督大人喝下了。但……但奇怪呀,提督大人的面部和眼球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可是,若非中毒,为何又迟迟不醒?唉,老夫行医多年,当真没见过如此古怪的病例。”
现场有黑血,是中毒之人吐出来的。
难道……有第三个人?但谁会去喝廖子承和冷柔的酒?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柔为何与廖子承坐在一起?孩子又为何少了一个?
送别大夫后,颜博打了帘子进来,额头和脸全被抓烂了,年绛珠下手不轻。寻回了一个儿子,可另一个儿子下落不明,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二妹。”哽咽的腔调。
华珠抬头,这才发现他一双眼通红,想哭却又忍住。
敏之本就生了病,而今也不知被歹徒带到了哪里。
颜博吸了吸鼻子,忍住喉痛的胀痛,说道:“我刚去过老太太的院子了,颜婳交代,她劫持了冷柔,但冷柔骗碧水下车后,又把颜婳迷晕,用颜婳的命威胁碧水换了一封信。”
顿了顿,又道,“是冷柔约子承出来的。”
冷柔约廖子承到十里坡坟场,颜三爷的墓碑前,是想……毒死廖子承吗?
这杯酒……被廖子承喝下了!
那摊黑血,是廖子承的!
可……可为何,廖子承的体内又找不到中剧毒的痕迹了?
莫非,冷柔又给廖子承喂了解药?
那冷柔又是怎么晕过去的呢?
还有孩子,为何只剩一个了?
“颜婳还有没有说别的?”华珠凝眸问。
颜博随手擦了眼睛,说道:“颜婳说冷柔把孩子抱走了。”
冷柔痛恨廖子承,但冷柔也珍惜颜家,她不会加害孩子的。除非——
“姐夫,子承和冷柔会面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是他给子承解了毒,是他弄晕了子承和冷柔,也是他,给旭之和冷柔纹身,并且抱走了敏之!”
这个“他”,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个女人。
颜博急得快要呼不过气来:“他把敏之抱走做什么?敏之只是个孩子!”
这个问题华珠也想不懂,华珠宽慰了颜博几句,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取出银针,分别给冷柔、廖子承施了针,但他们二人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华珠又叫人拿来冰袋,把冷柔翻了个身,帮她敷被纹了身的地方。
对这个一次又一次企图毒死她丈夫的女人,华珠不该这么仁慈的,可华珠希望她早点醒来,告诉他们坟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华珠,这一切的一切,人体密码也好,佛龛血泪也罢,都与梅庄脱不了干系。
可问题时,她破解不出那四个人体密码,也凑不齐五份梅庄地图!
冷柔晕了,没人知道第四份地图到底去哪儿了!
“呆子!呆子你等等我!”
门外,突然传来雅歌的叫声。
是雅歌与流风抵达琅琊了。
华珠把冰块交给红菱,让她好生看顾冷柔,自己则出去见了两个淘气包。
一月不见,雅歌与流风都长高了,流风依旧是一袭黑袍、戴黑色面具,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波光熠熠。
雅歌换上了中土女子的服饰,红衣红裙,金钗花钿,可怎么看都还是有种草原女子的奔放。
流风想廖子承和华珠了,一下马车便施展轻功飞了过来,害得雅歌追得满头大汗。
“流风。”华珠先是见到了流风,流风眸光一亮,扑进了华珠的怀里。
随后,雅歌追上了,一把将流风从华珠怀里扯了出来,“呆子!谁许你抱别的女人了?”
流风奴了奴嘴儿,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她。
雅歌叉腰:“干嘛瞪我?我说错了吗?你都对我做那种羞人的事了,还敢抱别的女人?”
流风的脸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撅嘴儿,撇过脸不理雅歌。
雅歌急了,一把扯下他面具:“让你不看我!”
流风霎时茫然,随即眉头一皱,伸手去抢!
华珠被彻底忽略,就看着他们俩抢来抢去,最后实在失了兴致,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