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女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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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醉酒女人

好在吃饭的时间也快到了。

突然,教室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听得出来,不知是谁放了一个屁,大家哄笑起来。真是迟不放早不放,偏偏这个时候放。苏明铭站起身,巡视了一番,屁早已淹没在人群里。也不能说这个屁是谁故意捣乱放的,屁从肠道出来也需要一个过程。苏明铭轻轻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就像这个屁是他本人放的一样不好意思。他带着教育厅的领导三三两两走出101,向校园餐厅走去。那里的“风、雅、颂”三个包间已经安排好了酒水,等会推杯送盏地一闹,领导们就会忘记那些不协调的小插曲。

省教育厅的领导们当然坐在“颂”包房里面,苏明铭安排了书记刘昌平、院长周海林、姚晓木等作陪。因为座位不够,苏明铭将严必文、夏春平、各系的系主任等安排在了“风”、“雅”那两个包间里。

苏明铭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审美趣味。他喜欢和欣赏的,一般情况下,别人也不会讨厌。苏明铭之所以安排姚晓木陪酒,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需要姚晓木此刻在酒席上化解领导心里的阴影和不快,此时的姚晓木就是一缕阳光。

姚晓木会喝酒。

会喝酒的含义绝对不仅仅是指酒量很大。姚晓木的会喝酒体现在分寸和时间的把握上,她会制造气氛和调动情绪。酒局刚开始时候的姚晓木就像一朵羞涩的花骨朵,每逢有人斟酒时,她都要推辞一番,说不太喜欢喝酒嗓子不行云云。注意,姚晓木说的是不喜欢喝,而非不会喝或者不喝,这就是分寸。她是主人,一开始的时候,她需要把舞台留给尊贵的客人,让他们没有缘由地开怀大饮。饮到一定的时候,领导们觉得兴致上到一个很高的地方无法再上去或下不来的时候,姚晓木准备出场了。还是有人继续斟酒,这个时候,姚晓木就不怎么推辞了,不知道是因为沾了酒还是害羞,脸上飞过一朵朵红云。在众人的起哄声里,姚晓木端起酒杯离开座位开始敬酒。一个一个的领导在她轻柔的话语中不得不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领导喝酒的时候,看的不是姚晓木手里的酒杯,而是她含笑的双眸。姚晓木是上得大台面的,她不轻佻,举止优雅自然。在姚晓木于席间敬酒的时候,不时有“风”和“雅”包间的过来,因为来的人多,“颂”包间里有时候都站不下了。省教育厅的领导红光满面,很显然,他们被香樟学院的热情感动了,酒越开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

喝酒的气氛达到高潮的时候,不知道谁插了一句嘴,说姚晓木是香樟学院的金牌歌手,她的歌喉才叫做摄人心魄。这个提议一下子就把省教育厅领导的胃口吊起来了,酒杯搁下了,问姚晓木能不能来一段,或者几句都行,反正现在不行了,耳朵根子先醉了,要听姚处长的歌。稀里哗啦的掌声中,姚晓木只好站在桌子边,给清一色的男人来了一段《夜莺》的清唱:

我的夜莺,小夜莺。歌声嘹亮的小夜莺,你往何处飞翔?整夜你在何处歌唱……

也许是因为嗓子浸润了醇酒的缘故,姚晓木唱的时候,她红润的嘴唇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这些男人的嘴唇也一律微张着,这和他们平日里在卡拉OK包房里的嘶吼不同,此刻的歌曲和一个女人的歌唱,在酒的醇香中,提升了他们的生活品质。

在风雅颂三个包间里酒兴歌兴正浓的时候,那个“出头鸟”韩飞翔正在辅导员办公室里写检查。郭海燕将韩飞翔一番狠批。

韩飞翔一脸委屈:“郭老师,是那个老师说的呀,说叫我们实事求是。”

郭海燕说:“哪个老师?那是我们学校的党委书记!难道你连话都听不懂?那是说给上头的人听的!”

韩飞翔是那类看着特坏其实心眼儿很直很好的学生,甚至比一些优等生还单纯。郭海燕没想到这次座谈栽到他身上,还不知道怎么给学校领导交代呢,想到这儿,她一肚子的火没地儿出,朝着韩飞翔大声吼道:“给我写5000字的检查,写不深刻别想解决问题。”

韩飞翔的嘴唇动了动,瞥了郭海燕一眼,终究没狡辩什么。对于自己的辅导员郭海燕,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怎么着都认了。因为以前自己阑尾炎发作的时候,郭海燕救过他的命。看着韩飞翔可怜又可嫌,郭海燕站起来,也不想再说些什么,撇下韩飞翔,拿着搪瓷碗,去食堂吃饭了。

再说校园餐厅的“颂”包房里,此刻仍旧一片歌舞升平。苏明铭喝了不少,有些怏怏地坐在位子上,姚晓木也已经回到座位上,白酒又被服务员开了两瓶,看酒桌上的一张张脸,泛着喜悦的红光。这只是短暂的休息,即将到来的是又一个高潮。刚才,在喝彩声之后,姚晓木给在座的省教育厅领导每人单独敬了一杯白酒,和领导面对面喝白酒时,是实打实的满满一杯,姚晓木连菜都没有吃,苏明铭热情地夹了一个外焦内嫩的萝卜丸子到她碟子里。领导们很高兴,酒喝下肚之后好像才认识到姚晓木的价值。这个女人,眼睛黑黑的、亮亮的,看不出实际的年龄,不是那种熟女类型,但是,又没有丝毫的幼稚,是那种端庄中不乏稚气的美丽,这种美丽因为正在成长之中变化之中,所以,带有一点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总而言之,怎么看怎么舒服。回到座位的姚晓木也说了,刚才,只是泛泛喝,如果哪位领导没有喝好,还想喝,那她就重点喝,深入喝,豁出去了喝,反正,喝酒的原则是:喝好,不喝倒。今天,她就豁出去了。姚晓木说这些话的时候,轻言细语。她的话,就像满屋子盘旋的夜莺,伸展着柔软的翅膀撞击着晕晕乎乎的男人,鬼魅迷人。

苏明铭眼神迷离,他的视线缠在自己的酒杯上,但耳朵却捕捉着姚晓木的每一句话,落在地上,那就是一件件被砸碎的瓷器,他喜欢听那个响儿。在香樟学院,很多事情,都是姚晓木这样搞定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内心里,苏明铭又有些痛苦,他不喜欢姚晓木被那些臭烘烘的男人包围着,被那些意淫的目光浸泡着,这种亵渎和污染如一把尖利的刺刀,直插苏明铭的心脏;同时,苏明铭又不得不感激姚晓木,她很会与人打交道,沟通起来没有任何人为地做作的痕迹。有时候,苏明铭不得不对姚晓木刮目相看。上午和学生的对话姚晓木虽然没有参加,但从苏明铭对她在酒桌位置上的安排,她心里就明白了,苏明铭需要她的帮忙和沟通。她不需要苏明铭多说一句废话,甚至多做一个眼神,她就心领神会,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姚晓木的最后一杯酒是与省教育厅的督导彭主任喝的,她面前放着三个玻璃酒杯,对于这种连串喝法大家都感到有趣。督导彭主任也模仿了姚晓木的喝法,但是,在喝第三杯的时候,彭主任提议姚晓木喝一杯交杯酒来完美谢幕,姚晓木落落大方,她伸出手臂挽住了彭主任有些僵硬的胳膊,将最后一杯酒送下肚。姚晓木发现彭主任的眼角簇拥着一朵菊花,她心里可没有什么交杯酒的概念,胳膊弯里也就是一树桩子,反正她胳膊长,人家也占不到她什么便宜。“颂”包房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同时,也宣告了这次检查顺利结束。

春天,在香樟学院显得格外的娇媚。不仅仅是因为校园里参天的树木气息,最关键的,是那些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大学生的身影。他们是行走着的树,披着一身的青枝绿叶,妆点了校园。

中午,金一轩接到姚晓木的电话,说不回家吃饭,要在校园餐厅陪省教育厅来的领导。金一轩嘱咐姚晓木别喝酒。姚晓木说:“说了等于没说,你说,我能不喝么?谁都知道我会喝酒。”金一轩有些生气,说:“会喝酒的人多的是,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喝?除非你想喝。”

姚晓木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股子虚弱和无奈,说:“还真被你猜对了,我想喝。”

金一轩就不吭气了。大凡姚晓木说想喝酒的时候,那她一定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所以,说了也是白说。姚晓木一般不在家里讲她在工作中遇到的烦心事,金一轩也不便打听。

金一轩说:“那你别那么老实,喝的时候在桌子底下往酒里掺点水。”说完这句话,金一轩又后悔了,他知道,这句话,更是白说。她姚晓木即使喝趴下了也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

自从姚晓木当上副处长,金一轩已经习惯了她不回家吃饭的生活。这也不能怪姚晓木,以前,她是一个家庭人,但现在,她是一个社会人。既然是社会人,就要在社会上去应付一些事情。不过,想到端着酒杯的姚晓木,金一轩就一肚子气,长此以往,姚晓木不变成酒麻木才怪呢!

吃过午饭,金一轩在沙发上靠着看了会儿电视。下午上班,见姚晓木趴在办公桌上昏睡。他站在门口咳嗽一声,不见动静,便走了进去。刚一靠近桌子,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向他袭来,从姚晓木昏睡的姿态,他明白:老婆又喝酒了,而且,喝得不少。

姚晓木的这种生活状态很令金一轩担忧。不是因为身处官场的姚晓木会遭遇什么麻烦,而是她的健康。以前的姚晓木,胃里搁的是菊花茶、******和玫瑰花,可现在呢,她整天和一帮男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浓烈辛辣的白酒浸泡着她的胃。长此以往,该如何是好?金一轩在姚晓木桌前站了几秒,默默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招生简讯》不是每天都有的,很多时候,金一轩觉得有点无聊空虚。幸好有文学创作这个爱好让他打发这些无聊的时光。除了担任几个门户网站论坛的斑竹,金一轩的小说创作也是风生水起。很多时候,他把自己的老婆姚晓木当做了他小说中的人物,简直是活生生的,她美貌、聪明、单纯、大气,当然,也极端任性。总而言之,姚晓木是一个极其有趣的人。因为见过大世面,所以,不用担心她动辄喜欢上别的男人,在情感方面,她是一个粗线条的人,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正派、正直,这也是金一轩从来不操心她出轨的理由,他有这个自信和魅力。即使喝酒,她也不同于别的女人,她是豪放型的,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气质,而且是那种不设城府的傻男人气质。

在金一轩的记忆里,姚晓木喝得类似这样醉醺醺的,还有一次。马松在姚晓木和他结婚后找来过,不过,是金一轩陪着他们俩吃的,吃了,马松离开后,金一轩发现姚晓木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对于姚晓木的醉酒,金一轩当然有些不快。可清醒后的姚晓木说了这样一番话:“认识马松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呢,犯得着吃醋吗?而人家先认识我都没有福气娶我,你想想看,你的运气还不好吗?这么鼠肚鸡肠的,真要命!是的,我喝醉了,怎么啦?就不能醉啦?我醉,是因为你在我身边,醉了可以倒在你怀里。”姚晓木就是这么会说话,金一轩听了,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这样的老婆,将心都交出来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下午放学,金一轩去接金思加。金思加脸上挂着泪,从教室里出来。金一轩一看儿子的神情,觉得不对劲,一路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金思加不说。金一轩站住了,说:“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就不走了。”金思加说:“苏前峰欺负我。”

金一轩说:“怎么欺负你了?快说!”

金思加说:“他说他爸爸的官比我爸妈的大。”

“然后呢?”金一轩问。

“然后……我们打架了。”金思加说。

“打架?你小子!为这个打架?”金一轩说,“儿子,告诉你,他爸爸的官是比你爸妈的大,这是事实。你有本事的话,就好好读书,以后给你爸爸妈妈争口气,当上大官。”

金思加不吭声,满眶热泪。

回到家,金一轩想起这件事还是有点愤愤不平,他拨通了儿子班主任崔鹰的电话,谈起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崔鹰还在办公室改作文,听见是金一轩,笑着说:“孩子们有这种思想,难免不受大人的影响,你们以后在家里聊天也要注意一点。在学校,我尽量平衡。你们都是老严的同事,我不会厚此薄彼,金科长,希望你也能理解我。唉,我这班主任也不好当啊!就说座位吧,你说,前二三排中间也就八个位置,我怎么安排啊,都要求坐中间二三排,坐第一排,说孩子吃粉笔灰,坐最后一排,说眼睛看不见黑板,也不受老师重视,可这些位置总要人去坐吧?是不是,金科长?”

从电话里,崔鹰的声音仿佛加入了某种元素,娓娓动听。金一轩想想,也是,崔老师对得住金思加,叫人家老师能怎么办呢?想起崔鹰到现在还没孩子,不觉有些内疚,说:“崔老师啊,辛苦您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坐坐?想请您吃顿饭。”

崔鹰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说:“哈哈,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呢,苏前峰的妈妈也曾约过我,不如这样,什么时候方便,你带着加加,我叫贾医生带着苏前峰,我们四人单独坐坐,把他们开除到旁边,孩子和大人之间彼此沟通沟通,我来买单,如何?”

金一轩听崔鹰这么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停了一会儿,说:“怎么能叫您买单?那不是刷我嘴巴?这样,崔老师,这个月我正好有一笔稿费,我请客,您来定时间,我们坐坐。”

崔鹰回答说好。

两个事业型的人组成的家庭,其实也是挺乏味的。崔鹰的作文批改得很细,三年级,学生刚学写作文,不能要求太高。每篇文章,崔鹰的红笔如探照灯,都照射到了,小到标点符号,大到段落意思,崔鹰每天下班都要多加班个一小时半小时的才回家。严必文因为工作忙,也总是弄得昏天黑地才回来,有时到家还一身酒气,为此,崔鹰对他发过好几次脾气,说他酒后开车简直是拿小命开玩笑。无独有偶,金一轩这一家呢,在外忙碌的是姚晓木,有些忙,是金一轩知道的,比如来了上级检查之类、外出开会学习之类,还有些忙,是金一轩不清楚的,比如说外出开会,在哪里开会,是不是真的去开会了呢?这个,金一轩就控制不住了。

日子就那么不咸不淡地滑落着,就像手里的一把沙,一捧水。有一点点沉重,但也不至于举不起来,有一点点凉意,但也不至于彻骨寒冷。

樱子给金一轩发来一条短信,问他在干吗。金一轩说在上班。樱子回了一句:“也不给我发信息。”金一轩说:“刚从我老婆办公室出来,她喝醉了。好像。”樱子说:“你老婆还喝酒?”金一轩说:“怎么啦?不能喝?”樱子说:“她是一个女人。我觉得不能喝。”话里明显带有挑拨的意思。金一轩说:“我知道她。喝酒也是工作需要。”樱子有点酸溜溜的,回复说:“你这么爱你老婆?”金一轩说:“我不爱她,那谁还有资格爱她呢?”樱子好半天没回信,后来传来一条:“你忙吧,再见。”

这个效果正是金一轩所需要的,他不想惹这些未婚文学女青年。他若热乎了,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呢。上次她从黑龙江赶过来就把他吓一大跳,当时金一轩带着加加,樱子竟然开玩笑叫加加喊她妈,把金一轩吓了一大跳。后来,她又说想到H省来打工,权当体验生活。金一轩问她为什么要选择来H省,樱子说,与金一轩生活在一个城市,会有一种幸福感。这些话又将金一轩吓了一大跳,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玩得有点儿过头了,但转念一想,也没和人家上床,无非就是在网上情呀爱的开几句玩笑,也不算犯法。但眼前这个樱子好像还真动了心,这就不好玩了。所以,一句话:敬而远之。另外,追根究底,还是金一轩对姚晓木的感情太深,虽然两人很多时候是对头,但除了她,其他的女人,目前还暂时进不了金一轩的内心。

隔壁的金一轩对樱子不冷不热以及对姚晓木这么浮想联翩的时候,姚晓木已经醒来了。在桌上短暂地趴那么一会儿,头就不再钉子钉似地疼了。她站起来,把头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去洗手间去洗了一把脸,照了照镜子,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省教育厅的领导们在吃完饭后已经走了,她看见苏明铭安排人在他们小车的后备箱里放进了500元一套的紫砂杯以及千元一床的蚕丝被,这一礼物,又花去了香樟学院一万多元。但这些打点是必须的。香樟学院的各项评估少不了省教育厅督导处的评价,如果这株香烧不好,日后就会吃哑巴亏。

苏明铭进院办后给姚晓木打了个电话,说:“姚处长,怎么样?还好吧?”

姚晓木说:“挺好的啊。”

苏明铭笑了:“今天你表现很棒!”此刻的苏明铭很是慷慨,对姚晓木不吝赞美之词。

姚晓木说:“哪里能辜负苏主任的期望呢?”

苏明铭停顿了一会儿,说:“你要是要时间的话,来我这里一下,有件事想说你听。”

姚晓木的脑子一个激灵,她不知道苏明铭要对她说什么,心一点点往上提。有点儿紧张,有点儿兴奋,还有一点点矛盾,她答道:“好的,我马上到。”

正准备出门,得意弟子苏小题的电话来了,说香樟学院为什么不成立一个学生合唱团呢?学校有姚处长这样的资深歌唱家,还有那么多音乐爱好者。姚晓木乐了,问苏小题是什么想法,不妨写个方案或者申请交来,这样,也与学校便于沟通。苏小题从姚晓木的语气里听出了合唱团的可行性,话语里好像飞进了鸽子,她快乐地说:“遵命,处长大人!到时候,您就当我们合唱团的顾问啊!”

姚晓木说:“傻孩子,有一个人比我更爱合唱团,到时候让苏主任当吧!”

下午的香樟学院,春阳还不是很猛。但天光照射在树叶上纹丝不动,倒积攒下不少的热量来。姚晓木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紫红的谭木匠木梳将头发梳了几把,将后颈窝里的长发捋了捋。然后,锁好抽屉上楼。一般,没有特殊事情,姚晓木很少单独去见苏明铭。她也说不上为什么。虽然苏明铭对她是友好的,但姚晓木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能有真正的友谊,特别是单位的中层之间。苏明铭这个人表面上看几乎完美无缺,但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观察,姚晓木察觉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香樟学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按道理,院办主任在学校的地位也并非那么高不可及,但苏明铭偏偏能将这个职位做到极致,做到院办说一句话,没有部门不敢不听,没有部门领导不敢不做的地步,这是需要手腕和智慧的。表面上看苏明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心底里不知道装着多少秘密和鬼主意呢。其实,假如苏明铭不在领导岗位上,而单纯是一个爱好音乐的人,姚晓木倒乐意与他当知己。

自从当上副处长,姚晓木看人的眼神也发生了改变。以前是一览无余、清澈见底,可现在,水面上蒙着一层雾。她不希望别人看透自己,她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