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和尚忽听李如龙言语,猛了回过身来,目光如炬望了他一眼,道:“你从金陵来这里干什么?”李如龙被那怪和尚凌厉的目光所迫,吃了一惊,急忙道:“不干什么,我?”怪和尚见李如龙脸色有异,且说话吞吞吐吐,心下起了疑心,忽然大喝一声道:“是不是小叫花派你的来的?”李如龙道:“不是,不……是……不……是?”怪和尚听了有些不耐烦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李如龙没来及多想,顺着怪和尚的话脱口而出道:“是!”怪和尚脸色变了变厉声道:“小叫花拍你来干什么?说!”李如龙颤抖道:“不……干……什么?”怪和尚‘哦’了一声,似乎姓了李如龙所说的话。脸上渐渐变得温和了起来。李如龙见怪和尚的脸色慢慢的趋向了平和慈祥,重重的嘘出了一口气。忽然只听那怪和尚伸出右手一把将李如龙抓在了手中,恶狠狠的道:“不对,你刚才说你是来找一个人的,是不是来找的,说!”李如龙忽听怪和尚的爆喝之声,下了一大跳,就在他还为平息受惊的心灵之时,喉咙不知何时已被捏在了怪和尚的手中。这一捏,差点捏掉了李如龙的半条命。他拼命的用双手捶打着怪和尚的那只手,但敲打了半天,捏在喉咙的手丝毫的没有松动,如同一把钢叉插在他的喉咙上一般。慢慢的李如龙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少,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就在李如龙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恶和尚手中时,怪和尚突然松开了捏在他喉咙上的手,登时李如龙整个人掉在了雪地上,好在地上是厚厚的凯凯白雪,摔在地上并不怎么疼,李如龙双手抱着脖子大声的喘气,过了好久才将恢复了过来。怪和尚冷冷的望着李如龙,大声喝道:“是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叫花子叫你来找我的?快说,要不然爷爷让你去阎王殿里走走!”李如龙喘着气道:“在下连前辈的姓什么叫什么都曾知晓,怎么会是来找前辈您的呢?”怪和尚一愣,忽道:“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澎莹玉就是我!”李如龙一听澎莹玉还是吃了一惊,但脸上仍是不动神色道:“澎莹玉在下听都没听说过,更不曾见过,何来找前辈您呢?”怪和尚见他脸色如常,双眼盯着他看了一阵,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喝道:“好,只要不是那小叫花让你来找我澎莹玉就好了,那我们可以是朋友了!”李如龙吐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狡邪的笑意。当晚,李如龙就住进了澎莹玉的雪窝中,对于澎莹玉问起他为何来此塞北极寒之地时,李如龙总是说他是在金陵得罪了小叫花子,被小叫花赶到此地,而他要找的那个人和自己同样的人,至于为何没找到也许是受不了这塞北极寒之地的寒冷,冻死了也说不定。李如龙是极聪明之人,每一个谎话都被他说的天衣无缝,澎莹玉道也不怎么怀疑,慢慢的戒心也就去了。澎莹玉自当年被太祖发配至这边塞极寒之地后,在这茫茫的塞北极寒之地十余年不曾见过一人,这时见有人陪自己说说话,不知为何,竟感到生平未有过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