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远者。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孙子兵法》之《地形篇》“哈哈哈,你现在知道唐大哥的厉害了吧?”尹俊笑着道:“唐大哥,真有你的,这次你立大功了,回去我给你好好在于大人面前说说!”
“好了走吧?再不走一会儿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尹俊笑了笑,走到把汉那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哎,蒙古王子,我们怎么样,够又能力保护你了吧?”
把汉那吉冷哼一声,纵马跃过葫芦山口,朝大漠深处奔去,我一愣,大喝一声“驾”便跟了过去,众人见状亦是纵马跃过了葫芦山口,入了茫茫大漠。大漠夜里极为寒冷,好在行至不多时,就见前方有一座小镇,众人见状,急忙奔了过去,把汉那吉忽见小镇,如同见了爹娘一般,提起马缰就驶进了小镇,来到一座客栈前,顿马不前。
“喂,你有怎么了?”
把汉那吉勒住马缰,下得马来,望了一眼客栈,喝道:“我口渴!”
“那?”尹俊将随身携带的水袋递了过去。把汉那吉望了一眼,冷冷道:“不喝……不喝……你们中原人的水苦咸苦咸的,喝得我一路上水土不服,耽搁了去往京城的时间,我可不负责啊……哎,你想怎样?”
把汉那吉瞪了尹俊一眼,道:”我要喝酒!”
“喝酒,想得美,我都没喝上一口酒,你到好,一来就想喝酒,哼,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大爷似的!”尹俊怒骂道。
“哼,都说你们中原人仗义大方,想喝口酒就唧唧歪歪半天,我看尽是瞎吹牛!”
“哎,我说你?”
“我不管,没酒喝,老子今儿就不走了!”把汉那吉说完,立马蹲在客栈的屋檐之下。满脸的怒色。
“你真不走?”尹俊亦是满脸怒色道。
“不走!”把汉那吉硬朗的道。
我抬头望了一眼,客栈,见客栈不大,却极为热闹,心中暗道:“想不到这边关之地,还有如此热闹之地,心中越是热闹的地方,危险也就越小,眼看把汉那吉满脸怒色,生怕他当真不走,那岂不是麻烦。当下下的马喝住尹俊,走到把汉那吉道:“你真想喝酒?”
把汉那吉抬眼瞟了我一眼:“是,我口渴!”
“好,我们就此歇息一番,好好的喝上一顿!”
“嘿嘿,这才是人话吗?”把汉那吉站起来,便拍屁股上的灰尘,边笑着朝客栈走去。
尹俊嘟嚷了两句,亦是拍着屁股满脸兴奋的朝客栈走了去。
客栈小二突然见来了这么多的客人,急忙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拉着把汉那吉便朝客栈里面走去,我怕有诈,急忙走在了把汉那吉的后面,店小二迎着我们穿廊过厅,终于在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内停了下来,他手脚利索的擦拭好了一个酒桌。躬着身子,笑着道:“几位客官请坐!”
把汉那吉到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众人见状,跟着做了下来,我刚坐定,尹俊便凑过身子,伏在我的耳旁低声道:“唐大哥,你看这客栈这么多人,而且你看右面!”
我斜着目光朝客栈的右面瞟去,只见数十人围着一位老者,那老者白须抚胸,满头白发纠结在一起,也不知已多久没有梳理,一身灰布长衫,亦是破乱不堪。他面容瘦削,身子亦是如此,但远远望去,他的一双眼神极为锐利,有异常人。此刻他正满脸慈祥的说着什么,倘若你细耳去听,隐隐约约传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老者合着竹竿的节奏,朗声唱完了这几句,人群之中爆发出阵阵的掌声。
人群之中,一个汉子跳起身,对着老者喊道:“李先生,今日说的是哪一处啊?”
老者抚了抚胸口的长须,呵呵呵一笑,沉默了半响,道:“今日老朽说的李陵降匈奴的故事!”
“哎,小二哥,你老者是谁啊,怎么这么多人喜欢低他说故事啊?”尹俊喝着店小二沏好的茶,开口问道。
“嗨,他是我们小店的常客,每天都来,说的故事是千奇百怪,不过还真有人听,这么每天都是这么人,老板看他能吸引这么人,答应每日十文钱让他每日来小店说上一两个有趣的故事,他每日就靠着这十文钱过日子,所以?”
尹俊点了点头,跟着”哦“了一声,凑过身低声道:”看来不是白莲教的人?”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白莲教啊,再说了唐大哥的那招瞒天过海之计,已经骗得那帮兔崽子够呛了,这会儿啊,他们早就当把汉那吉死了?”你说谁死了?”把汉那吉满脸怒色的冲着张耀嚷道。”哟,还冲着我嚷嚷起来了!“张耀笑着道。”好了,竟然来喝酒就不要争了,还是安安静静的听那老伯到底说什么故事?这么吸引人?”
陆霜、孙菲、穆清、赵铭点了点头。移目朝那老者望去。”哎,李先生,你倒是快说啊,想什么呢?”一名汉子不耐烦的嚷道。”好,好,老朽这就说!“老者摞了摞手中的长干,轻声咳嗽了两声,便朗声道:“话说,天汉二年,汉武皇帝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带骑兵三万出征匈奴,在天山与右贤王相遇、战斗。
汉武皇帝在武台召见李陵,令他为李广利军监护辎重。李陵辞谢,并主动请缨率所部独立成军,牵制匈奴军队,以辅助李广利的正面作战。汉武皇帝应允,因为战马不足,所以李陵只能将步兵出征。
李陵率五千名弓箭手从居延北行军一个月,在浚稽山与且鞮侯单于的三万骑兵遭遇,匈奴军将汉军围在两山之间。汉军以辎重车为营,布阵于营外,前列士兵持戟盾,后列士兵持弓箭。匈奴见汉军人少,便向汉军进攻,结果遭到汉军千弩急射,匈奴兵应弦而倒,被迫退走上山,汉军追击,杀数千人。
单于大惊,急调左右部八万余骑攻打李陵,李陵且战且退,士兵伤重者卧于车上,伤轻者推车,再轻者持兵器搏战。李陵说:“吾士气少衰而鼓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
“哈哈哈,这李将军真可笑,竟然想用女子来鼓舞士气,真是闻所未闻!”人群中一名汉子笑着道。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李将军何处此言呢?原来刚出征时,一些关东盗贼的妻子因迁徙而随军,为士卒妻妇,藏于车中,后被李陵发现,全部处斩。第二日再战,斩首三千余级。行十余日,抵一大泽中,泽中多芦苇,匈奴顺风放火,汉军亦纵火,预先烧周围的芦草以自救。退至某山,单于派兵攻击,李陵与匈奴兵步战于树林中,斩杀数千人。又发连弩射单于,单于逃走。单于见李陵部卒勇锐,久战不下,又渐近汉塞,便问部下:“此汉精兵,击之不能下,日夜引吾南近塞,得毋有伏兵乎?”诸将说:“单于自将数万骑击汉数千人不能灭,后无以复使边臣,令汉益轻匈奴。”于是再战。当时,两军一日战数十次,汉军又伤杀匈奴二千余人。匈奴见形势对已不利,便想退兵。这时汉军军侯管敢被校尉侮辱,气愤之下投降匈奴,说:“陵军无后救,射矢且尽,独将军麾下及成安侯校各八百人为前行,以黄与白为帜,当使精骑射之即破矣。单于大喜,于是便派骑兵合攻汉军,并大声疾呼:“李陵、韩延年趣降!”
老者抚了抚长须,叹了一声,道:”可惜,汉军在谷中,匈奴在山上,四面对射,矢如雨下。汉军南撤,未至鞮汗山,一日五十万矢皆尽,即弃而去。此时,汉军尚有三千余人,以短刀,车辐为武器,退至一峡谷内,被匈奴阻断后路。单于隐藏在汉军身后,在角落里向汉军投石,汉军多数战死,无法前行。
黄昏后,李陵穿便衣独步出营,良久而还,长叹说:“兵败,死矣!”军吏说:“将军威震匈奴,天命不遂,后求道径还归,如浞野侯为虏所得,后亡还,天子客遇之,况于将军乎!”李陵说:“公止!吾不死,非壮士也。”于是斩尽旌旗,将珍宝埋于地中。李陵慨叹说:“复得数十矢,足以脱矣。今无兵复战,天明坐受缚矣!各鸟兽散,犹有得脱归报天子者。”夜半李陵与成安侯韩延年率壮士十余人突围,被匈奴数千骑兵追击,韩延年战死。匈奴招降李陵,李陵曰:“无面目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