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如此可恶,实乃我大明千古罪人也!”赵武气愤冲着于世龙说道。
于世龙苦笑了数声,悠悠道:“说来可笑之极,对于仇鸾的此举,世宗皇帝认为其忠心可嘉,对其信任不疑,令其守居庸关。此时急召入京师。兵部尚书丁汝夔点阅京军册籍,见册籍均为虚名,京军只剩四五万人,老弱不堪,又多在权贵家中服役。仓卒之中召集起来,从武库中领兵械甲仗,武库官员援例要钱,久不能成军。只得征募居民及各地为应武举而来到京城诸生,共约四万人守城,并命各地兵入援。明边政久坏,援兵陆续到达城下,计五六万人,饷费不知所出,户部文移往来二三日,士兵们才得到了几个饼充饥。”
赵铭扬鞭狠狠的在黑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黑马嘶叫了一声,奋力朝前奔去。一时领先的赵铭扭过脸怒道:“这仇鸾实在可恶,尽然是军情如儿戏,实在罪该万死!”
于世龙抬眼瞟了一眼远方,忽然兴奋道:“仇鸾兵抢掠过甚,不断有人向世宗皇帝报告。世宗宠信仇鸾,以其首先入援有功,抢掠的原因必是饥疲,不加追问,立马下诏送粮草于仇鸾的军营!”
“如此说来,我们此番任务就是将粮草送往嘉峪关的仇鸾的兵营!”我道。
“不错,皇上真是此意!”于世龙大声答道。”不过,既然送粮草为何,我们没带丝毫粮草!“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于世龙神秘的一笑道:“唐捕头不要着急,过一会儿就知晓!”
我满脸疑惑的往了于世龙一眼,于世龙冲着我笑了笑,率先纵马朝前方奔驰而去。
柳带榆钱,又还过、清明寒食。天一笑、满园罗绮,满城箫笛。花树得晴红欲染,远山过雨青如滴。问江南池馆有谁来?江南客。乌衣苍,今犹昔。乌衣事,今难觅。但年年燕子,晚烟余日。抖擞一春尘土债,悲凉万古英雄迹。且芳尊随分趁芳。休虚掷。
满江红金陵乌衣园吴潜如此这般行了数日,不久来到一处小市镇上,于世龙扭过来道:“赶了半天路,我看马也累了,咱们上饭馆子去吃包了饭在赶路。”众人跟着于世龙,走进一家饭店。店小二见如此的客人,登时眉开眼笑,极为殷勤的冲着于世龙道:“客人要吃点什么,小店虽不大,却应有尽有!”于世龙从未走进过饭店,也不知如何叫菜,从怀里摸出一定金子对店小二道:“我们要吃饭吃肉不知这些够不够?”店小二见银子足足二三两有余,便整治一桌上好筵席也够了。别说吃饭吃肉了,就是吃上山珍海味也够了吃了!店小二大喜,忙吩咐厨房烹煮鸡肉鱼鸭,不久菜肴陆续端上。于世龙望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大叫再打五斤白酒。店小二大叫一声:“好嘞!”便朝厨房走去,没多久便打着两斤白酒走了过来,于世龙接过白酒随手递给了我,我会意,在每人的碗中倒了一碗白酒。”店小二见众人准备吃饭,急忙闪开,忽然被于世龙一把拉住。店小二见于世龙出手大方,到也不显得如何的害怕,笑嘻嘻的凑过来道:“客官还有何吩咐?”于世龙端起酒碗一口气喝干了碗中的白酒,才冲着店小二道:“小二哥,我想你打听点事?”
店小二满脸堆着笑意道:“客官,要打听事,那您是算找对人了,这南京城内,没有我王谦不知晓的事情,说吧,客官想问什么事,小的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笑了一声,暗道:“这店小二看似其貌不扬,肚子里到有点墨水!”于世龙见店小二如此爽快,笑了笑道:“我想问一下,这金陵府怎么走啊?”店小二扭过将脸朝店外,用手指着市镇的大路道:”沿着这个方向在走上半天就到了,倘若是骑马的话,不肖片刻便可到达!”于世龙点了点头道:“麻烦小二哥了!”店小二望了一眼于世龙忽然笑着道:“听几位客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去往金陵府有何贵干呢?”于世龙本不想作答,但见店小二如此热情,于是扭过脸冲着店小二道:“哦,找一个人!”“找谁啊?这个我可熟悉了,要是找人办案,我可以想几位客官推荐一个人了。绝对让各位满意!“于世龙一愣道:“哦,我们不是找人办案只是找人而已!”“那找谁啊?”店小二仍穷追不舍的问道。于世龙仍是带着笑意道:“找金陵府的刘县令!”“刘县令,这个可是一个好官了,不仅为官清廉,而且还断案入神了!”我暗自叹道:“想不到这店小二虽乃市井之人,却知道的不少啊!”见他如此热情,忍不住问道:“这刘大人是如何的断案入神呢?小二哥不妨说来听听!”店小二一听众人要听他说,显得极为兴奋,陪着笑脸道:“要说刘大人,还得从蜈蚣安说起!”“蜈蚣案?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道。
店小二笑眯眯的道:“这个案子说来就有些意思了,陈哥本是一个商人,他常年在外经商,两三年也难得回一趟家,家中只有母亲李氏和妻子刑氏相依为命。这一天傍晚时分,李氏和儿媳妇刑氏刚吃过晚饭,没想到王小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久别重逢,一家人高兴得不得了。王小山放下行李,先向母亲请安,李氏高兴得眼睛湿润了,抓住儿子左瞧瞧,右看看,瞧也瞧不够,看也看不够。
给母亲请安之后,王小山又向妻子问好,刑氏也喜形于色,对丈夫万福问安之后,就忙着烧热水给丈夫洗脸洗脚,又忙着张罗饭菜,服侍丈夫吃晚饭。
吃过晚饭,一杯茶还没喝完,突然王小山双手捂着肚子说肚子疼,话音未落他疼得从凳子上跌倒在地,打着滚哭爹叫娘。
刑氏急的正准备出门去找郎中时,王小衫就七窍出血气绝身亡。
婆媳二人见刚到家的亲人突然暴死,都心如刀绞,顿足捶胸哭得惊天动地。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邻居们都到王小山家来看个究竟,大伙见婆媳二人哭得寻死觅活的样子,都劝婆媳俩节哀顺便,要保重身体,还要处理后事哩。王小山死得不明不白,李氏感到蹊跷,为什么吃了晚饭就突然死了呢?
要想找儿子的死因,就先想到儿媳妇,难道说她有外心而毒杀亲夫不成?”不能吧,这下两口不是一对恩爱的鸳鸯吗?怎么会?”陆霜来了兴趣道。
店小二一拍巴掌道:“不错,老太太也是这么想,儿子儿媳妇成亲后小两口恩爱如蜜,儿媳妇为人贤淑本分,尤其是儿子出门在外的日子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天伴左右,夜里同睡一张床,言行举止也不是招蜂引蝶之人,更没有红杏出墙的事。但儿子吃了一顿饭就死了,总不能不明不白地一埋就完事呀,一定要弄个明白,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一大早,李氏一个人到县衙报官去了。
县令刘仁杰三十多岁,为官清正,执法如山。他听到有人鸣冤告状,立即升堂审案。李氏被衙役带到堂下跪下,刘县令一拍惊堂木,问道:下跪之人姓甚名谁,击鼓鸣冤所为何事?李氏水:民妇李氏,家住王家庄。只因儿子常年在外经商,两年没有回家。昨天傍晚回家,儿媳妇服侍我儿吃了晚饭,刚吃过饭,我儿就喊肚子疼,一会儿工夫就七窍出血,气绝身亡。我儿死得不明不白,民妇击鼓喊冤是想求县太爷查明我儿的死因,捉拿真凶,让我儿死个明白。
刘县令听说王小山吃了饭肚子疼,七窍出血气绝身亡,十有八九是中毒而死。刘县令问:你儿媳妇做的饭菜,难道她有什么隐情不成?李氏跪上一步说:老爷,民妇不敢枉说。儿媳妇与我儿婚后恩爱如蜜,格守妇道。儿子出门在外,她与民妇相依为命。平日言行举止,决非招蜂引蝶之人,请县太爷明察。
刘县令随即命两个衙役到王家庄带刑氏到大堂问话。一路上,刑氏悲悲切切,哭成个泪人儿。来到县衙大堂,刘县令察言观色,见小女子如此伤心,并非虚情假意。刘县令问道:刑氏,你夫君在外经商两年未归,为何昨日刚回来,吃了晚饭就喊肚子疼?七窍出血而死,个中原因你要从实招来。刑氏说:昨日傍晚,夫君回家时我同婆母已吃过晚饭,我就重新给他做饭。因家里没有什么好菜,小女子就炒了几个鸡蛋给丈夫做下饭小菜。把油倒进锅里后,我到灶膛门口添柴火时,只听锅里的油发出‘哧啦’一声爆响。因我同婆母二人平常生活省俭,很少在锅里炒菜,油在锅里爆响,我以为大概是这锅多日没沾过油的缘故,也就没在介意。鸡蛋炒好后就端给丈夫,刚吃完饭,丈夫就说肚子剧疼难忍,一会工夫就气绝身亡。民妇所说句句实情,请大人明察,作主。
听完刑氏述说,刘县令好一阵沉思不语:油进锅里……
一声爆响,难道这灶有什么名堂?第二天,刘县令亲自带领了一班衙役来到刑氏家,到厨房一看,厨房里是一座使用多年的老灶。
刘县令当即就指使衙役拆灶,快拆到灶根时,从灶根底下窜出两条扁担长的大蜈蚣,衙役们七手八脚打死了一条,跑掉了一条。刘县令知道,蜈蚣是个毒物,王小山的死是否与蜈蚣有关呢?要说与蜈蚣有关,又如何取证呢?人命关天,没有确凿的证据,怎能冒然定案。
次日,刘县令扮作测字算命先生到王家庄私访,庄上的人都说这婆媳二人胜似母女,刑氏为人正派,未见有不轨之处。对王小山暴死一案,未查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只好暂时作为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