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绿和铁子走下楼去吃饭,铁子意气风发的走在阿绿的前面,而阿绿就像一个追星族一样的,紧紧跟随在铁子后面,看到铁子就像追星族真正见到他梦魂牵绕的明星一样,即激动又担惊受怕的,仿佛还活在梦中一样,阿绿表现出这样的情态,但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那个底楼,那个阴暗的屋子,饭桌子就是刚刚铁子和阿绿父亲谈话的桌子,阿绿一家人都坐在桌子前了,都在等他们俩呢,下来之后铁子才发现原来阿绿家有那么多人都回来了,有他人识得阿绿的婆婆,阿绿的母亲,父亲,还有阿绿不认识的,跟阿绿父亲很像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由于过度的肥胖,棉袄下的三颗扣子敞开着。
那个中年妇女活像怀了一个孩子似的,要不是铁子还看到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在女子怀里吃着奶他真的会以为那个女子怀了一个孩子,饭桌子上还有一个不大的孩子在敲着碗,孩子由于年纪小,坐着够不到饭桌,就站在了凳子上,阿绿的爸爸看着铁子两个人下来了,略带歉意地对铁子笑了笑。
这时屋子里是开了灯的,大白天,正午的时候为了吃饭能看到菜在哪却必须要开灯,灯是老式的白炽灯,灯光暗黄,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铁子也向阿绿父亲笑了笑,就坐了。
铁子刚刚一坐下,阿绿的父亲就开口说话了,”表哥,这是咱们村的铁子小兄弟,是阿绿从小玩大的的好哥们儿,按你们那儿的说法就叫发小。铁子,这是我的哥哥,阿绿喊舅舅,你也喊舅舅就可以了。“,”啊,舅舅。“铁子很礼貌的喊那个中年男子,那个中年男子不像阿绿的父亲一样不修边幅,脸上没有胡渣,穿了一身西装,背打的笔直,但是怀里抱了一个红头盔,吃饭也不肯撒手。
”你就是铁子?嗯。。。挺有城里人的样儿啊。。。“抱着头盔的中年男子故意把最后一个字拖长,然后突然说:”但是!不要以为你在城里呆了一年就是城里人了,就忘本了,就忘了你是从村子里走出去的人,知道了吗?“这个中年男子和阿绿的父亲一样说话不给人还口的余地。
”啊。。。额。。。“铁子不知道为什么中年男子会对他发火,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中年男子一面,听阿绿父亲刚才说的话,那个中年男子也不是咱们幸福村的人,但是铁子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他被中年男子的突然袭击给弄懵b了。
他想要反驳,但是话都到嘴边了,阿绿的婆婆开口了,”哎,侄儿,你怎么能这样跟铁子娃娃说呢?他毕竟也是你的侄儿。“铁子听到阿绿的婆婆帮他说话心中还是有点感激的,他也不知道在阿绿家里怎么反驳阿绿的亲戚,但是阿绿的婆婆又开口了:”但是,侄儿你说的也有道理,做人是不能忘本的。不管走到哪儿,你都是咱们村子里的人,根是在村子里的。“
铁子哑口无言了,忘本这个帽子就这样荒唐的扣在了铁子的头顶了,古人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或许中年男子只是随口一说,或许阿绿的婆婆出于某些目的而复合他,但是那几句话却如同一根根刺扎着铁子的心,让铁子不仅感觉到了痛,感到了无助,还觉得心直发痒,这两天来找阿绿玩儿的变化,忽视,不满,埋怨仿佛都化为了怒火,怒火一只烧,烧到了铁子的喉咙管儿。
但是烧到了喉咙管之后就不再往上烧灼了,他又往回烧了,铁子感觉不到心脏被扎的感觉了,只是觉得胸口一阵闷热,铁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可以阻止胸口的怒火从口中喷发出来,铁子的全身上下仿佛都僵硬了,但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
这时候阿绿很符合时机的开口对铁子说话了,他先往铁子碗里夹了两片香肠,然后对i铁子说:”铁子,咱们家的香肠是很好吃的。“,铁子听完这句话整个心仿佛都暖和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但是这是阿绿家的饭桌,铁子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嗯了一声就开始埋下头吃饭。
或许是屋子里灯光昏暗的原因,阿绿的家人好像并没有看到铁子眼眶里翻滚的眼泪,也或许看到了只是没当一回事儿罢了。
这时阿绿的父亲又开口了,其实阿绿的婆婆也在不停的说话,但是她说话的声音被阿绿父亲说话的声音遮盖住了,阿绿父亲说:”哥啊,你远到是客,就不要和咱们村子里的小孩子一般见识了。“,什么叫不一般见识?铁子被阿绿的菜给压下去的火又窜了起来。阿绿的父亲顿了顿又说道:”哥,您那个工程是缺人手吗?放心,我和我家绿娃都是壮劳力,绿娃可以顶一个大人,我一个人可以顶三个,您请我去啊,绝对是花最小的价格,办最好的事儿。“
啊绿的父亲想了一会儿又说:”哥啊,要知道我在外面打了多久的工了,那是老手中的老手,不用指挥都知道力该往哪儿使,而我家绿娃儿啊,也是跟我打了一年多的工了,而且长的结实,这样,我吃点亏,我们家绿娃就算一半工钱吧,怎么样?“
那个抱着红头盔的中年男子说:”还是需要指挥的。。。“,阿绿父亲仿佛茅塞顿开一样,立马拍腿说道:”对的,对的,要指挥,要指挥,那个哥啊,您是我亲表哥啊,阿绿是我的儿子,也就是您的亲侄子阿,不看佛面看僧面啊,多照顾照顾。行不行啊?“
”嗯,我会照顾你们的。“抱着红头盔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下阿绿父亲开心了,大笑两声就要给在桌子上的每一个人敬酒,连比铁子还小的必须站在板凳上吃饭的小娃娃都没放过,而作为小娃娃父亲的中年男子推开了阻止阿绿父亲敬酒的中年妇女的手,说:”酒量是要从小锻炼的,现在不喝酒,长大后怎么应酬?“
铁子当然也喝了,虽然他不乐意喝阿绿父亲的酒,但是他还是喝了,幸好幸福村里的人都擅长喝酒,但是这是阿绿家酿得梅子酒,虽然合起来香甜可口,但是酒劲可大着呢,铁子碍于阿绿父亲的盛情难却,一杯酒入肚,铁子的胃也像他的胸口一样,被火烧灼了。
铁子在阿绿父亲的喋喋不休,在阿绿婆婆的絮絮叨叨,在阿绿舅舅的咄咄逼人,在阿绿舅妈的不停地框孩子的声音和孩子不停哭闹得声音,还有半大孩子叮叮当当的敲碗声以及阿绿和阿绿母亲的沉默不语中吃完了这顿漫长的午饭,本该香甜的午饭却如同嚼蜡,难以下咽。
铁子看着阿绿,在阿绿家,铁子觉得阿绿的变化是最小的了,他被阿绿夹菜的行为给感动了,他认为阿绿还是记得他的,记得他这个朋友的,铁子对阿绿说:”我有点晕了,我想回家了。“,阿绿立马对他醉醺醺的父亲说,而他的父亲只是说:”好啊,好啊,喝啊,喝啊。。。“
阿绿有点抱歉的看了看铁子,就像追星族背叛了他的明星一样的眼神,他说:”我送送你吧。“,铁子感激的看着他,说:”好的。“,阿绿把门打开,外面飘进来了丝丝细雨,又下雨了,阿绿低声下气的说:”真是抱歉,他们总是这样。“,铁子摆摆手说:”不要紧的,没事儿。“铁子为阿绿的关心儿感动,他觉得他不管别人对他怎么样,只要朋友还记得他就行了,他想到了王二喜。
”啊,哈,真是太抱歉了,真的不要介意。。。你还会告诉我后面怎么玩儿对吗?“阿绿说出0了他的真实目的,铁子茫然的看着他:”会的,会的。。。“
在铁子眼里阿绿是那样的模糊不清了,不知道是因为下雨天还是因为阿绿家昏黄的灯光,他和阿绿告了别,阿绿也没有给他拿把伞的意思,当然铁子也忘记要了,他在回去的路上反复琢磨着阿绿的那句话,他患得患失了,虽然他一直想告诉自己阿绿是记得我们间的友谊的,但是内心就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阿绿只不过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游戏的秘籍罢了,那不过是你的谎言而已。‘
铁子的心更加的难受了,雨下的不大,但冬天的雨却刺骨异常,仿佛穿透了铁子的棉衣,皮肤,直达灵魂,那未成发泄的火与寒心的话和寒冷的雨碰撞在一起,铁子的情绪是噼里啪啦的了,他的心灵也是噼里啪啦的了,他的灵魂更加的噼里啪啦的乱响。
铁子被一个冒出来的碎石头给拌了一下,他气愤的把石头踢开,他听到石头落到河里发出咚!的声音,本来他喜欢的声音现在却把他惊了一跳,。
他低头看着那铺满碎石块的路,他觉得那条路是那么的讨厌,碎石头是那么的尖锐吓人,一路上是那么的单调,没有以前泥泞路的水洼,没有那种在泥泞路上留下脚印的乐趣,下雨了也看不到蚂蚁了,他突然觉得铺路这件事儿是那么的不好,要不是路的铺好,铁子今天是不会到阿绿家玩儿的,不去阿绿家玩就不会遇到那讨厌的中年男子,不遇到讨厌的中年男子,他就不会生气,他就可以和阿绿好好的玩了。。。
他没办法对中年男子发火,他就对铺满碎石头的路发火,他用脚不停的踢那些不规则的碎石头,直到下面的泥土露出来才罢休,他一路上边踢边走,心中冰与火的碰撞让铁子产生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他不知道那叫做恨,他也不知道他的情绪是对谁,他只知道对石头发泄,他只想要发泄。
就这样他一路发泄到了自家院子门口,鞋子已经满是泥泞,铁子一把推开院子大门,借着点酒劲。铁子推开门后看到了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李春梅和王刚,他们是笑着的。铁子用看着那些石头的目光看着李春梅和王刚。
王刚和李春梅向铁子看过去,同时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