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腕处的翠绿,筱棉看着有些不自在,到底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临沐熙开口了:“戴几天会死吗?”他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大床凹陷了下去。果然,这男人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筱棉撇撇嘴说道:“我们是契约婚姻,有效期只有一年,你忘了吗?我遵守我的原则,你也要时刻记得,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人呢?你妈不了解内情,你还不知道吗?”
临沐熙一手撑在床上,眼神逐渐冰冷,这女人是死脑经吗?实在是让人觉得火大,这几天他表现得还不够好吗?难道要他说出来,她才知道他的心意吗?
好吧,既然你不要,他也不强求,稍稍用力,将镯子从筱棉的手腕处摘了下来,力道有些大。他生气了,她痛了。
筱棉抿抿嘴唇忘了该说什么,此刻的空气有些厚重。
临沐熙抓过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按在床上,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清晰的心跳声,伴着些微沉重的呼吸,筱棉竟有些慌张。仿佛意识到什么,一手抓着床单渐渐用力。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可以探入人的内心。他的瞳孔很深邃,就像夜晚最耀眼的星光。闪烁着,盈盈动人。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们假戏真做了,你会怎么办?”
突然冒出来的话让筱棉的脑子一下子嗡掉了,假戏真做?他们吗?可能吗?
临沐熙猛然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攻势有些迅猛。牙齿在那一秒撞击了,筱棉有些吃痛地瘪了嘴,原来吻也可以那么痛。
唇瓣相交的那一刹那,筱棉觉得自己魂离了,全然忘记了他刚才的问题。眼神中有些惊慌和娇色,抓着床单的手指逐渐用力,肉肉的手背弓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临沐熙起身,嘴角突然笑了:“你以为我真的假戏真做了吗?我只是在试一试明天的效果,原来你真的那么陶醉。”抹了抹嘴角,他笑得那么张狂。
看着他肆虐的笑意,筱棉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在刚才,她差点相信了他。现在想来,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他,爱,怎么会在他们之间。一纸契约,一份卖身契,就是他们唯一联系的纽带。
筱棉快速起身,狠狠推开了站在她身前的临沐熙,快步跑了出去,心里乱乱的。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就算她是他买来的老婆,那也不能这么戏弄人啊。筱棉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
房间里,临沐熙的唇角带着一丝鲜血,无力地倒在大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刚才,他差点失控了,起身的时候竟说了那些话,这下真伤了她的心。临沐熙,你可是情场老手,为什么遇见了纪筱棉那只菜鸟就下不了手了?难道……真的被她困住了?你可是莫涯的老大,怎么可能败在那个傻女人的手里。
一个拳头狠狠打在床上,都怪那女人反应太笨。下次对她一定不能手软,果断扑到,吃光就走人。想到这里,他竟也笑了,被窝里的脸庞微微泛红。
掀开被子大步下楼,临沐熙要去看看那女人有没有被他吻傻了,是不是还在生气。看见餐桌上大鱼大肉吃个不停的纪筱棉,临沐熙终于意识到那女人不是一般的能吃。她到底是兴奋过度了,还是生气过度了?
他走下最后一格楼梯,大手搭上了筱棉的肩头,她倒是把他当成了隐形人,行啊,有出息了。今天她出门遇到小偷,他还没找她算账呢,看她等会还会不会嘴硬。
临沐熙坐下,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她,边吃饭边说道:“今天是不是有人遇贼了,身上只带了13块5毛,这小偷还真倒霉,居然摊上这么个穷鬼。”
听到13块5毛,筱棉含在嘴里的菜顿时喷了出来,刚好溅在临沐熙的脸上。这一幕,让筱棉想起来她初见他时,被溅了一脸泥巴的花脸。原来因果终会报,只是时间的问题。
临沐熙的脸色变得铁青,她,一定是故意的。为什么就把那些食物喷在他脸上?一只手在桌底下紧紧捏住,两眼放射着危险的光芒。他是狼,一只不会吃素的狼,最近显然是活得憋屈了。
白色的饭粒混杂着蔬菜,喷在那张白暂的脸上别有一番风味。一旁的人都不敢动,吴妈躲在厨房门口小心地观察着临沐熙的神色。少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狼狈,不晓得他会不会大发雷霆。看他默不作声的神色,真有些让人担心。偏偏少奶奶还不肯道歉,这可会惹恼少爷的。想起小时候,一个男孩因为不小心踩到了少爷,结果被他打得进了医院。看看这情形,不太妙啊。
筱棉赶紧取了纸巾递给他,眼神撇过他说道:“自己擦擦吧。”
“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吗?”他看着她的纸巾视线停留在她闪烁的瞳孔处。脸上粘着的东西着实难受,可是他就要她亲手为他擦去。
“拿去。”她将纸巾放在桌上,爱擦不擦。
莫篱坐在餐桌边微微觉得火药味,于是平静地吃着饭不再抬头。
临妈和临爸也觉得气氛不对,于是上去劝说了几句:“筱棉啊,你和沐熙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筱棉摆摆手笑了,他们怎么会吵架呢?她只是内心觉得不舒服,被人像傻子一样玩弄了。他没有道歉也就算了,还总是给她脸色看。好吧,那就看看谁更硬。
靠在椅子上,筱棉懒懒地看着那张纸巾,毫不在意,他爱擦不擦。
临沐熙拿过纸巾有些气愤,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而她,是第一个。新婚前一晚就这么戳心,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他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丈夫是天了。
临沐熙起身冷冷说道:“很好,你非常有骨气。女人有的温柔你没有,男人有的粗鲁你有了。女人有的娇媚你没有,男人有的霸道你有了。”说罢酷酷地拿过纸巾抹掉脸上的残渣走出了家门,他就不信她不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