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七其实在苏天北离开检查站之前,就已经拿到了叛徒的信息,但她的内线不确定是否还有人叛变了,所以才又打探了这么久。
休息室内,苏天御轻声追问道:“确定叛徒只有他们三个吗?”
“目前阶段,可以确定。”安七七回答得非常干脆。
“踏马的,竟然是麦友!”黄培山咬牙切齿地骂道;“白瞎组织这么多年对他的培养了。”
麦友是曼市先遣队的队长,他提前一个月就到了那边,准备为行动大队提供服务,在级别上来讲,也算是负责人之一了。
这种人变节了,华工会脸上无光,黄培山更是颜面扫地。
“这个人知道多少?”苏天御立即问道。
“他只知道接应信息,还有事先准备好的藏身地点,以及部分撤离计划,和武器提供的工作。”黄培山立即扭头回道:“仅此而已。”
“你能确定吗?这很关键!”苏天御已经有点不太信任华工会了。
“绝对确定,他的工作内容是我亲自布置的。”黄培山回了一句。
苏天御沉着半晌:“得想办法除掉他,还不能让中央局的人感觉到,我们已经发现他们在跟踪了。”
“是的。”黄培山也很难受,但这人好在嘴不硬,他表情很愧疚地说道:“这个工作是我没有处理好,给大家添麻烦了。”
话都这么说了,苏天御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更何况军情工作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你越强大,你遇到的对手肯定也是同一级别的,或者是很有效率的。
谁都不白给,大区部门掌控的资源,目前也不是全统局可以比拟的。人都会出错,现在逮着华工会一顿埋怨,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苏天御缓缓起身,立即说道:“叫人吧,连夜开会研究对策,必须得想办法先减轻我们小队的压力。”
“好,我去打电话。”黄培山起身,迈步向外走去。
苏天御心烦意乱地来到了窗口,抱着肩膀看着夜景,大脑也在急速运转着。
安七七瞧了一眼苏天御的背影,转身走到咖啡机旁边,为他现磨了一杯热咖啡,并且还特意出去拿了一些点心。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苏天御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讲!”
“局座,我这边刚刚收到华府传来的消息。中央五处取消了在曼市举办商会的决定,他们准备返回华府。”顾佰顺语气凝重地说道:“第一批转移名单里,有吴博新,吴太勇,以及商会内的一些主要领导。”
苏天御愣了一下:“能确定吗?”
“能,我已经多方证实了这个消息。”顾佰顺停顿一下说道:“五处不光联系了警务联署配合,还联系了青衣局。”
“好,我知道了。”苏天御停顿一下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全力搜集这边的信息。”
“好!”
二人结束通话,苏天御背手呢喃道:“这么急就要撤嘛?难道不怕我们这边察觉到什么嘛?”
一阵脚步声传来,安七七端着咖啡和点心,轻放在窗台上说道:“吃一点吧!”
苏天御扭头看向了她:“哦,谢谢!”
“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哥哥肯定会没事的。”安七七轻声安慰了一句,转身离开。
……
曼市。
一台越野车内,浔阳坐在后座上,动作自然地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副驾驶上,监视队的人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浔阳先生,您现在不能打电话。”
浔阳眨了眨眼睛:“怎么了,为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这是上层的意思。”监视队的人瞧着他:“您现在不能使用任何通信设备。”
“……!”浔阳皱了皱眉头,将电话揣在兜里:“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浔阳心里已经非常紧张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开始滋生。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三十多名吴博新协会高层,被带到了五处的会议室内,相互攀谈着,等待着。
过了一小会,格温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会议室门口,冲着监视队的大队长问:“有谁在路上打过电话吗?”
“没有。”监视队队长摇头:“我们是直接找的人,全程严密监视,他们没机会向外面打电话。”
“很好。”
格温笑着点头,伸手推门走进了会议室。
脚步声响起,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抬头看向了格温,正襟危坐。
格温弯腰坐在主位上,笑吟吟地端起咖啡杯说道:“先生们,这么晚了把你们叫过来,这很不礼貌,但我们确实是有一件急事要处理……。”
“您客气了,格温先生!”一名白胖白胖的中年,梳着个汉奸的发型,满脸谄媚地说道:“配合中央局的工作,是每一位二区公民的责任。”
“很好,刘聪先生,你是我见过三观最正的商人。”格温插手瞧着众人,依旧笑着说道:“不过我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可能会很严肃。”
众人安静。
“我接到举报,有人说,在座的人里,有华工会的内线。”格温目光如刀地扫视着众人:“我不相信,所以跟监视队的人打了个赌。从现在开始,你们把自己的通信设备,全部放在桌面上,我们等一个电话,等一个结果。”
大家听到这话,一片哗然,表情瞬间紧张了起来。
白胖的刘聪怔了一下,立马笑着说道:“哈哈,这就有意思了,今晚可能有人要走不出这里了。”
说完,刘聪立刻把自己的两部电话,放在了桌面上。
……
巴拿城的休息室内。
苏天御向安七七和黄培山,说了一下自己刚刚得知的信息。
黄培山听完后,立马拿起电话:“这个简单,我联系一下华工会的内线,让他们打听一下,格温到底为什么要转移会议举办地点。”
与此同时。
五处的会议室内,刘贺与浔阳对了一眼,心脏都在嘭嘭嘭地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