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我的教授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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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姗姗来迟的青柠之恋(3)

“摊牌”事件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顾逸川在白芍的世界里归于沉寂。

她的日子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状态,有时更像是一潭死水。单独一人时,白芍还是会偶尔遇见顾逸川,或在学校操场,或在晚间的路灯下,他会追逐她的步伐,她会溜她的影子,却从不扰她一句。白芍当然乐的自在,用一句白氏名言总结,那就是:宁为安逸而死,不为顾某所动。

这样的一成不变维持到周五,班主任例行公事的宣布高三首次家长会在周日晚召开的那一刻。和以往一样,他指名要学习委员招待家长。

“老师,我认为我比白芍更加适合端茶送水!”顾逸川毛遂自荐站了起来。

老实说来,他骨子里是排斥做小接待生的,认为那是妈妈级人物才会做的事情。可是……他的眸光落在白芍桌角的那包餐巾纸上,上课之前才拆封,现在已是空空如也。他得坦白,自己听到她擤鼻涕的声音时十分非常尤为不安生。再加上他能从侧面斜视到她金鱼般的眼睛,岂有只看戏不相助之理。

“我可以的,老师,之前都是我在做,我有经验。”白芍不乐意接受他的施舍,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辩驳。

班里同学纳闷地看向两人。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种事当然是能逃则逃,毕竟高三偷懒的时间少之又少。可是,眼前的一男一女,却跟中了邪似的争抢这份苦差。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疑惑至极。

班主任似乎从顾逸川关切的眼神中看到些端倪,不就是一出“男生迫切帮助心爱女生”的青春戏码吗?他专门调查过,这个顾逸川在原理科班的成绩是处于中上水平的,花这么大功夫转到文科班,难道是为了白芍?他想着在心愿墙上两张写着相同志愿的便签,只愿他们不要早恋就好。他前后思量,说:“既然你们都甘当志愿者,那这样好了,周日晚上你们俩都来帮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老师!”顾逸川与白芍各怀心思,但却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就这么决定,班主任的权威不容置疑。”

白芍忿忿地睥睨顾逸川,怪他爱管闲事。

他看着像是没事人似的安然坐下,低头写作业,实际早就用眼角余光目视了一切。顾逸川要求自己秉持不在意的原则。

自那日与白芍争吵过后,他不止一次反思:对于白芍,他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以至于忽略了一点,她亦有她的性格。顾逸川发现,白芍的内心脆弱的不堪一击,他差点就打破她的底线。所以他要继续以自己的行动感动她,但暂时大概不会去正面进入她的人生之轨了吧。

……

周六,因为要召开家长会的缘故,高三学生难得多了一天假期。白芍兴致盎然地回到家,计算着和父亲商量周日晚上的会。

刚踏入家门,她就迎面撞上了一位挎着白色包包的女士。白芍冥冥中预感到是谁,但当亲眼见到那张与年龄不相符的面容时,她的第一感觉还是错愕。

白芍想想,有将近十年没有见过了吧,她一时语塞,那个天下最最亲爱的称呼居然陌生得很:“你来这里干什么?”纵然积郁了多年的怨气,在此时却只有想哭的冲动。

“暖暖,你出落得更加落落大方了。”

“劳您挂心。但我觉得,这位尊贵的夫人,还是小姐,您实在不适合来这种地方。我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而您是城市的金领,来这儿难免污了您的鞋子。”白芍极尽挖苦之态,只有这样才能强抑住内心的悲伤。

“暖暖,这么多年,我没有后悔与你父亲离婚,我唯独后悔没有陪着你长大,让你恨极了我。你……”白芍母亲道,“能原谅我吗?”

白芍不为所动,前几天面对顾逸川的决绝还记忆犹存。她的铜墙铁壁可是由冷漠堆砌而成:“你走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试问,连这句话都不懂的人我怎么原谅她?”

“暖暖!”父亲的呵斥伴着咳嗽从里屋传来,“没大没小,怎么说话的。”

他走到亮堂之处,凝望着这对姐妹般的母女。十来年的光阴,不算很长,改变一人却已足够。十九年之前,他和妻子成为恋人,妻子的家庭比他富裕。本着爱情无敌的信念,他不顾父母的反对,入赘她家。

婚后的生活并不顺利,小两口处处都得看妻子父母的眼色。仅仅为了争一口气,他每天早出晚归,拼死拼活就想挣几个铜臭钱。他许多次看到妻子因为自己而偷偷抹眼泪。直到白芍的出生,妻子的娘家要求孩子跟随母性,并由他们带着抚养。纵使有多么坚强的心,他还是爆发了。那晚,他和妻子大吵一架,他破口道出她的父母是何等残忍,他就要忍受不了。之后的几年,两人的生活十分平淡,白芍成了他们联系对方的一道纽带。直到他们的十周年纪念日,妻子说要赠予他一份礼物。她说:“我们之间的爱情本就没在同一个等阶,所以由此产生的婚姻没有幸福可言。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和暖暖而这么拼命,我们还是离婚吧。”他没有震惊,只淡淡地对她说,把暖暖给我吧,那也是我的孩子。妻子愣了愣,还是答应……

他自伤感中回神,示意妻子先行一步,招手唤白芍进了屋子。是时候了,他想。

“暖暖,不要恨你母亲,她没有错。”白芍的父亲终于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今天这份尘封已经的往事被第二次翻新,“我们之间差个平等,会离婚很正常。”

白芍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年,父亲只口不提与母亲的事,偏偏现在……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长大了,应该了解,我不想你恨你母亲一辈子。”他捂着胸口,隐瞒了自己得“肺癌”一事,“我原来是怕你回到你母亲身边,但我现在想通,你愿意的话就去和你母亲生活吧。”

“爸爸,你在说什么?”白芍好歹学过乌鸦反哺的故事,养育了她这么多年的父亲,她怎能说走就走。

“我想你回到母亲身边,白芍,我养不起你了。”他管不了这么多。

“我就当没听到。”白芍即时捂住双耳跑进自己的房间。父亲到底什么意思?他要抛弃她吗?不会的,就当没这回事就好了,父亲一定是吸烟吸多了才一时不清醒。

那一天,白芍再没有理会父亲。

直到父亲去上班时,他对着她的门口扣了两下:“暖暖,对不起,爸爸说胡话了。”白芍听到外面传来的叹气声,她含糊地应了句:“没事。”

之后,又是一个整天整夜地忙碌,一个回校。只是,白芍丧失了向父亲提出开家长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