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首席总裁的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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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于是,每次她给他喂饭,为他洗衣,帮他洗头擦身,他就会不停的说,“谢谢,谢谢,谢谢。”

而她开始还回“不客气”,后来就只是微笑。

在别人眼中,简直就是相敬如宾,而他们两个的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如果那天沈家白没有试探,他可以当这一切是肖乐儿对他真情的回应;如果肖乐儿当时没有躲开,她可以当这是她对他付出的回报。

可惜,没有如果。

无论他们再如何平静的努力保持着相互的尊重和安宁,他们都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毫无隔阂的亲密朋友阶段。

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如果做不成情侣,也回不到朋友。

沈家白的话越来越少,除了必要的“谢谢”,“对不起”之类,一天一天他几乎不说话,只是坐在村前的河边,默默的看河水东流,直到肖乐儿叫他回去吃饭。这时,他还不会忘记说声,“对不起,我又忘了时间。”

只是伤了右臂,他却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在沈家白受伤一个月后的一天,肖乐儿在报纸上无意中看到了一则消息,三个月后将举行国际性的绘画比赛,参赛选手条件完全没有门槛,只要作品优秀,均可入选。

她兴冲冲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他却淡淡一笑,“我这个样子,连自理都做不到,怎么可能还去参赛?”

肖乐儿眸里是炽热的光,“当然能。还有三个月呢。这段时间,你可以选择题材,构思,准备。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能重新拿起画笔,做回那个自信骄傲的天才沈家白。”

她的热情确实感染了他,在她坚持不懈的鼓励下,他开始振作,开始适度的恢复性锻炼。或许是上天不负有心人,在十天之后,他就可以拿起画笔简单的画下构思的草图。

这天,肖乐儿像平常一样要随村长他们下地劳作,沈家白追出来说,“要不,我也去看看。”

肖乐儿高兴的笑着说,“好啊,我还怕你一个人太孤单呢。”亲呢的拉着他跟大家一起向田头走去。

天气很好,大家快乐的说笑劳动,一派热火朝天。这种热情让坐在田边的沈家白不由的激动起来。

那一波一波翻涌的庄稼,那滴着汗扬着笑的人们,那轻风和日,那远山近水,一切,不就是最美的画卷吗?

不知道说到什么事,大家哄的大笑。肖乐儿尤其是笑得大声。

沈家白望着如此快乐的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目光炯炯,难以挪开。

肖乐儿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了火般炽热的眼神。她顿时羞赧,收了笑,轻轻的咬住了下唇。

沈家白感觉到似有一股火流轰的冲上心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如火如荼。

那金色的庄稼像是一瞬间燃烧起来,烈焰腾空,天地之间一片火红。而站在火焰中的肖乐儿,像走下圣坛的神女,圣洁美丽,妩媚秀惑。羞怯的眸,微赧的颊,飞扬的发,轻咬的唇,这一瞬,闪电般击中沈家白,灵感爆发。

他匆匆的取了纸笔,迅速的在纸上勾勒起来。

肖乐儿看到他眸中的光亮,知道一定会有惊人的作品问世了。

果然,在太阳高起来,大家回村的时候,沈家白的草稿已经基本完成了。

肖乐儿兴奋的看着这画,很肯定的对他说,“家白,你一定能行。”

沈家白也是前所未有的兴奋,自信满满的说,“嗯。”

肖乐儿取出了他们资金的一大部分,给沈家白买来了必备的画具,期待他的惊世之作诞生。

两个人的脸上都开始洋溢快乐的笑容,这些天来的隔膜与生份,也随之烟消云散。

二天后,沈家白拆除了固定,手臂可以自如的活动。他可以正式的开始创作了。

铺好了雪白的纸,备好了各色颜料,肖乐儿微笑着对蓄势待发的沈家白说,“家白,开始吧。”

沈家白点点头,“好。”

蘸好了颜料,他郑重的在画纸上画下第一笔。迅速的他进入了状态,一笔一笔的落下,笔行如风,灵感四射。

看着一朵火焰般的向日葵出现在画纸上,肖乐儿长长的松了口气:家白,又活过来了。

就在这时,沈家白的动作慢了。他感觉到乏力,只是这几笔就累了吗?

他更加用力的去握住手中的笔,手臂依然无力,并且手开始颤抖。他再用力,抖得更厉害。

肖乐儿惊讶的问,“怎么了?”

他冷汗淋淋,不住的去握住笔,却完全无济于事。手抖得在纸上根本无法运行。

终于他大叫一声,把笔狠狠的扔了出去。

从医院回来,沈家白把自己关在屋里,任肖乐儿在门前说了不尽的话,他还是不开门,一声不吭。

医生检查,由于锻炼的强度突然加大,造成了伤处恢复的困难。这种乏力的现象只是其中一个,更严重的是,伤处的疼痛,可能会伴随患者一生。如果继续画画,尤其是强度的创作,后果极不乐观。

医生的建议是:少动,静养。时限,至少三个月。

医生的结论无异于结束了沈家白参赛的可能性。他不用再构思,不用再锻炼,不用再努力,否则,“后果极不乐观”

要画,就残;不画,也残。

那一天,整个小院里,村长一家都静静的看着肖乐儿在沈家白的门前哭,而那扇门关得,紧紧的。

肖乐儿后悔了。

她后悔把沈家白带进本与他无关的事情里,否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知道她要他做的,不过是个伪装的男友;明明知道,她心里对玄墨深有太多复杂的感情;明明知道,在面对危险时他的身体同样会受伤。可是,他仍然一口答应配合她做戏,仍然放弃学业与她浪迹天涯,仍然为保护她义无返顾。

他原本可以不这样,而是仍然做他导师最钟爱的学生,仍然是意气风发的天才画家,仍然是前途光明的画坛新星。可是现在,一切都被她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