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沙哑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穿透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让人很自然地沉浸其中。
如同珍藏多年的烈酒，未入喉，人早已醉去。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妆小颜察觉那样的目光在看自己，不过却又像不是。
那目光，太过熟悉，宁静而深邃，就像是看透一切的孤傲，遥远而不可及。
当他提到交流问题的时候，校长大人终于临场发话了：“下面分别请大一到大四曾今的高考状元生上来，和凌董来个近距离的接触。”
其实老头子的意思很简单，他当然希望自己学校的人才最后全进了帝国大厦，到时候南大的名气只会是更上一层楼。
何羊意有所指地推了推她，低声道：“妆小颜，上去啊，这么难得的机会和伟人接触，呆回儿我保准用手机帮你拍得美美的。”
妆小颜没有想到这中间环节会是这个，不过上去和不上去又如何，起身拍了拍裙服上的褶皱，唇角轻轻抿起，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傲然。
四个人背对着观众，和凌漠笙面对面接触，旁边的那个大四毕业班的女生已经激情得说不出话，只有满腔的崇敬和叹服。
那个即将迈入大三队伍的男生，和凌漠笙象征性地交握了双手，亦难掩欣喜的内心，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凌董事长，将来我毕业后可以去你公司工作吗？”
凌漠笙微微颔首，一双沉寂的黑眸深邃中带着洞悉一切的韵味：“当然可以，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让高管相中你，你要知道不管是我还是他们，都不可能因为你是南大的高材生而直接录用。”
帝国大厦，每年有数万个人去应征员工名额，而内部也有不少员工面临淘汰，这样的饭碗，如果想要套牢，就只有让人信服的工作能力。
否则，pass。
另外一个男生则是问道：“凌董事长，我有可能成为像你这样有高度的人吗？”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问了。因为如果不问，那他会抱憾终身。
男人低沉一笑，“为什么不可能，就拿商业来说，每天都有无数个业界牛人在兴起，所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天生就是乞丐命。”
大四的女生满脸红晕，近距离地接触让她话语间带着不自然的间隔：“凌先生，你有女朋友或者未婚妻吗？”
这话一出，报告厅煞然间有了争议。
而，这句话也是所有女生想要得知的八卦。如果有，那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当时翘楚。如果没有，那该是如何的女人才有机会。
她们，需要的是一个答复。
“至于你说的，暂时还没有出现。现在或者将来，能和我站在一起的，必须有足够的野心和我并肩。”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狂热，他在等，属于他的缘。
世家千金，官家小姐，在他的眼中无非是女人，而不是他想要携手一生的伴侣。
提问的女生满脸晕红，这个答案是她未曾料到的，只是却不知道这样富甲一方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痴情。
妆小颜还沉浸在刚才的提问中，一时不查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嗓音：“该你了，妆小颜。”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说上回在地下辉煌，萧宇凡和她的对话，他全盘记在脑中。
真可怕。
“刚才学姐问过的问题，如今我修改一下。如果将来有那么一个可以打败你的女人，你会如何？娶了她还是灭了她？”
这话一出，坐在下面的何羊差点爆起，这妆小颜看着柔柔弱弱，怎么一肚子暴力因子。
这可千万别吓坏了眼前的俊男。
凌漠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薄唇微微扬起，笑意中感染着性感的音符：“这可把我难住了，该是娶了还是灭了。要说娶了岂不是娶了个母老虎，要说灭了倒真是损失了一代良材。不过要真有那么一个人，我还是牺牲小我把她娶回家，造福万民只祸害我一个。”
妆小颜哑口无言，这男人还真是应对的及时，在他低头的瞬间狠狠递过去一个白眼。
不过那瞬间，凌漠笙自然是‘不小心’给瞧到了。
两人交握双手的时候，他在她耳边呼出暧昧的语段：“妆小颜，我可一直记着你。另外，以后见着我可得叫叔叔，不可没大没小的喊我名字。”
这，男人。
真是小气。
收回手，男人狭促地回视一眼，却包含深意。
做回位置上的时候，苏遇咦了一声：“妆小颜，你的脸好红。”
“咳、咳，这里人流多，气息不流通，可能是有些缺氧吧，呆回儿出去就好了。”仓促的解释，再抬头话题已经交给了教务处处长，而中间那个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小动作。
即使会是一个不甚优雅的动作，在他手中也可以变得姿态卓群，让人悸动不已。
口袋中的手机低低地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何羊凑过来看，“是谁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妆小颜把号码给她一看，不禁意地说道：“骚扰短信而已。”
过了一刻钟，会议进入尾声状态，妆小颜玩弄着手机，把刚才那个骚扰短信重新展开：妆小颜，还有三年等你毕业了来公司上班吧，我想见到你的能力。
阖上手机，回忆起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有种莫名的心安。
只是现在，她需要早日摆脱这种状况。
晚上，艾子晴依旧是请假借宿在外，而自己若是一直都在学校忽视了外面的行情，自然是不好的。
随口找了个借口出门，借着楼下苏遇的摩托车倾直在马路上飙车。空旷的月色下，燥热的晚风夹杂着一种极淡的青草气息和车尾的油烟味。
停在路边，接起了墨子许的电话：“老大，我们在地下辉煌14号房等你，阿朵那里出了点事。”
等妆小颜到的时候，一个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小美女，还记得我不，那时候向我问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