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伯希和敦煌石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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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沙州千佛洞(第146a~182号洞)(3)

陕西奉元路居住瓜州知州男

郭井思到此烧香”。

此外还有一条榜题(需要重新看一下):

“毗尼藏主都法律”。

在洞子中,有一身木雕像(应设法让他们出让),于其身旁有许多手臂。我们应研究祭坛的后画面,它是很古老和非佛教的(可能为蒙古人时代的)。

其榜题都非常古老却又不是最早的:

1.“宋奴人子”。

2.“师父弟子小名安朵骨一心供养”。

洞子中的题识是:

1.“亡兄嵩岳”。

2.“……”。

3.“广小二娘一心供养”。

4.“广小娘一心供养”。

5.“礼新妇会郡贺氏一心供养”。

6.“礼女圆真……”。

对于第2条题识的说明:这是一条需要重新研究的长题识。

我们应该指出,汉人的透视远景画与我们相反。换言之,目际正位于远景扩大的地方。

第167号洞也带有前天窗和后中心方形祭坛。它完全属于唐代。在过道那截面的洞子上楣的突出装饰中,有著名佛陀的画像(如双头佛等)。在洞子的左侧画面上是有关维磨诘的传说故事。

第167a号洞

在过道的右侧,我读到了一条古老的突厥文题识。在右部前壁的洞子中,有一条需要拍摄的西夏文游人题记。洞子属于唐代。有关那条古突厥文题记,见笔记本B,P178.

第168号洞

它很小。彩塑都如同在前几个洞子中一样被重新塑过,在过道的右侧,有一条蒙文题识。在左侧有一条汉文题识:

“晋宁路住人甴庆瑞礼拜到此”。

它属于唐代。绘有站立菩萨像的现有过道缩小了一个更为古老但却已经属于唐代的原过道。

第169号洞

洞子具中等规模。其中的彩塑均被重新塑过。它属于唐代。

在过道中,于右侧有一条10个字的西夏文游人题记,需要拍摄。

主要女供养人的榜题是:“敕受凉州郡夫人阳……”在左侧是一条很暗淡的蒙文题识,然后是在第二条榜题(它已经完全模糊了)之上的一条蒙文游人题记。接着是一条汉文题识:

“……国保

……太师”。

主要供养人的题识是:

“延涄六年二月十五日甘州住人文香到此记耳”。在洞子中,从右部的前画面开始,我读到了第1~24条题识:

1.“女溼节度押衙将军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上柱国阎子延一心供养”。

2.“孙庆……”。

3.“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宋保定一心供养”。

4.“孙清忽一心供养”。

5.“……”。

6.“女溼吴愁一心供养”。

7.“银青光禄大夫检校

海青一心供养”。

8.“侄子乡书平录事兼诚殿中监杜清见一心供养”。

9.“孙子阎海真一心供养”。

10.“女溼张清一心供养”。

11.“孙女溼李富子一心供养”。

12.“孙宋奴一心供养”。

13.“孙宋延德一心供养”。

14.“孙阎庆逢一心供养”。

15.“孙宋德一心供养”。

16.“孙衙前正兵马使兼 文昇一心供养”。

17.“孙永昌一心供养”。

18.“侄义会一心供养”。

19.“男愿一心养供”。

21.“窟主都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

22.“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大夫上柱国”。

23.“七娘子一心供养”。

24.“兄娘子张氏一心供养”。

在第16和17这两条题识之间,又有一方汉文题识:

“癸亥年三月十七日某家兄弟煙上上灰居人名目

枯官枯愿成枯荒子枯员遂枯员定枯保长

枯成子枯枯乡枯永久枯枯而奴

枯会奴枯奴子书平判官枯友千 枯惠兴

枯子记也

天福民安五年正月十五日

杨错募感法心愿三少惠礼至于道全煆传经大会

从人民四分沙州张千廿七人摄手造食

千三杨十一李政小李德蕉贵猪奴

蓝逢四人树左女布秉押缘罗女家李猎煖

进付

靳七斤莽

郭种奴律僧

王三喜子郭马奴

李玄子”。

然后又是一方由数行文字组成的题识(需要重新再看一次):

“德 复 讥

岁次戊辰丁已月乙酉日辛示吉时普作善会邀请众明

威将军前沙州路总管府逵

忠显校慰是沙州路总管府买”。

在祭坛的前方右部,有一条汉文题识,后面附有其蒙文对音。接着是

一方相当长的汉文题识:

“陕西行都司肃州镇指

师英等统领安军三千兵为因

沙州等处番达难

到此安抚安妥归义降

全相感

佛盛力愿番娈安妥人民安幸

成化十五年元月廿一日记”。

在第18和19条榜题之间,有一条冗长的和非常模糊不清的蒙文题识。在第20和21条榜题之间,有一条汉文题识:

“晋宁路临洮县冲芸仁

二年十二月十二日”。

接着是另一条题识:

“万历二年五月十五日巩昌瑯土福

到此山寺礼拜龙角观”。

接着又是一条题识:

“五月廿一日甘泉袁法师

袁善才

牵文贵

宁夏路朱文秀孙寿痲王赤

奉元路王世揆杨庭秀张仲良王婆锋痺祥奴

晋宁路张小二李小二一十四人法愿点焚香记笔”。

在第21条题识的右部,又有一方汉文题识:

“汝大史小

至十年 日到此”。

在这方题识的右部,有一条6行文字的蒙文题识。继23条题识之后,又有一条汉文题识:“至元七年四月初二日甘州阳人到此”。另外一条题识已无法使用。

第170号洞

它很大和损坏严重,供养人的题识均已不堪卒读。它属于唐代。在左前壁的画面上,于第2条题识的左方,有一条由3行文字组成的蒙文题识。再稍后不远处,有一条非常模糊不清的汉文题识。

该洞属于在低矮的方形祭坛之后带方柱的类型。

我认为在洞子进口方向左侧前壁上的第一位供养人是于阗国王。

第170a号洞

该洞非常小,装饰以呈粒状岩外形的画面,那些人物有时长有极其翻卷的胡须,其底面为黄褐色,某些菩萨戴有现今观音的那种面纱。从其图案线条、风度气派、颜料色泽来看,这已经不再是地道的唐代了。但为了把它断代得更早,则既没有位置又没有中间过渡阶段。

这幅绘画却不是可以被人忽略不计的。我认为它代表着一个新的派别,该派别在敦煌石窟中的艺术成果不多,它应为宋代或者甚至是元代的。

第170b号洞

该洞具中等规模,它与前一个洞子中的绘画属于同类风格,但磨损惨重。在祭坛上(见笔记本B,P178,横切面),共排列有11个带浮雕和沟纹状的底座,在千佛洞的其它任何地方概无与此相似者。侧壁上的千佛也不再具有任何唐代的特征了。我认为所有这一切都是元代的。在洞子的前壁上是普贤和文殊师利菩萨。在过道的左壁上,有一支出行队伍(基本上是汉族—西夏的僧侣)绝对与位于第117号洞过道同一壁面上的出行图相似。很明显,这里正是太阳之车,其中的佛陀被画得如同一位转轮王。在另一个壁面上也是黄道宫带,尽管其壁画残损严重,这里也似乎是指月亮之车。我们应该看一下画面是否与第117号洞是同一题材和同一时代。

第170c号洞

我们可以说其中也不复存在任何古旧的装饰了。彩塑都是在我们于那里停留期间重塑的。

第163号洞中851年的碑文

这方刻在黑色大理石上的碑文是于1900年连同写本卷子和铜佛在该洞过道北侧打开的一个龛洞中重新发现的。碑文的左下角(与读者相对而言)断裂成了两块,今天已被嵌入洞子过道的南墙中了,位于1900年刻在一块木头上的题记之旁。它以《重修千佛洞三层楼功德碑记》为题而纪念对这个3层洞的最近一次重修。

这篇碑文共分成3段,其拓片可以使人有一种正确的看法。

1.“富家告身依本镌石庶使万岁千秋不朽不坏矣

敕释门河西都僧统摄沙州僧政法律三学教主洪宂

入朝使沙州释门义学都法律悟真寺等盖闻其先出自

中土须目及瓜之戍陷为辫发之宗尔等诞质戎坛痳

心释氏能以空王之法革其异类之心犷悍皆除忠贞

是激虔恭教旨夙衣终行或倾向天朝已分其觉路或

奉使魏阙顿出其迷津心惟可嘉宂颇劳正宜酬和 义

之效或奖道途之勤 内外临坛之名锡中华大德

号仍荣紫服以耀戎缁洪宂可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

德悟真可京城临坛大德仍并赐紫余如故

大中五年五月廿一日

中书令阙

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平章事臣崔龟从当奉

中书舍人臣崔睪行

奉 敕如左 到奉行

大中五年五月 日

侍中阙

右仆射兼问下侍郎平章事硿

给事中系……日月时都事……左司郎中

礼部尚书阙礼部侍郎稜

尚书左承綑

杏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兼释门河西都僧统摄沙

州僧政法律三学教主赐紫洪宂……敕如右符到

奉行

郎中甲

主事祝从

令吏郑全璋

书令史

大中五年五月 日下”。

1.“敕洪宂师所遣弟子僧悟真上表事具悉师中华良裔西土律仪修行而不失戒铢调御而深藏慧絛而又远怀故国愿被皇风专遣僧徒裡申恳切今则达乡间之的信憾祖父之沉冠惟孝与忠斯谓兼美宜率思唐之侣终成归化之心勉遭令乸以就休列令授师京城内外临坛供奉大德仍赐紫衣依前覜河西释门都僧统知沙州僧政法律三学教主兼赐敕牒僧悟真詻授京城临坛大德赐紫衣兼给敕牒锡兹宠渥慰尔忠勤当竭素诚用答殊遇”。

12.“师等所上陈情表请依往日风俗大行佛法者朕精心释教不舍修持师所陈论深

本意 依来奏其崇恩等师宜并存问之今赐师及崇恩等五

人少 物具如别录并师家书回报并赐往至宜岑之余并具所赐议潮勒事处分想当知悉 滬师好否遣书指 多及一日”。

说明:第1段,第1行与每行21个字的“本名”不符;第12行,同上,第14行,同上,应该看一下这个“铉”字是否为非常著名的徐铉。

第2段,在“人名”之外和边缘中写有“诏书本”。

第3段,下面断裂的一段载有:

1.“敕赐衣物录本

赐内外临坛

大德河西都

僧统赐紫僧

洪宂物四十

锦二疋 六疋

色吴绫二疋 溟僧衣

色小绫二 内一绵

色绢八 大散潥二

杂绢 枚

紫”。

是有关这篇碑文的写本文献。

抄本:抄本仅仅从第2行开始。

第4行:抄本中作“士”而不是“土”,接着是“领因”。

第5行:作“悍”而不是“”。

第6行:作“夜”,确实作“分”。

第7行:作“律”、“”、“止”、“筋”。

第8行:作“将”,该字由于漏录了,其中写作“假”,作“石”而不是“名”,作“莘”而不是“华”。

第9行,作“”(=荣)。

文中于第11行之后而停止。

接着是一些其它段落,其中之一为856年的等等。它们在碑文中均有缺失。再接着是对碑文下部的第二份抄件。

发现经卷洞子(我们的第163号洞)外部的残碑碑文。

该碑共分成了两块,这是一块漂亮的汉白玉碑的下部,在第一段碑文的开头处缺尚难确定的几行。大家相反却掌握有结尾部分的边缘,其中刻有佛陀与僧侣的圆雕饰(需要拍摄这片漂亮的雕刻)。

我们只掌握几行文字的末尾,我按照尚残余的行数作了编号,而又不知道它过去共残缺了多少行:

“鸧教授和尚焦

紫金鱼袋郎千夫

路阻元戎率武远

日一变葵藿秽心师

当时之教曲肱处于仁

织锦之词洁敬许鰌蘩之

偈善勤先法滐为宗蹈解

先施则约法化人盛于

圣神赞普万里化均四邻庆

维洞达于是终横

授记当知应世

菀炁

念亦

〔%〕之政

增利度

潜建

戒惠潧惠”。

说明:第12行在“成”字之后缺一个字,第13~18行付缺失,第22行的“”(即“国”,有写作“”,为“四面八方”的意思——编者)可能属于武则天时代武周新字的俗字,第24行有一处空白,第26行空白(碑文应该结束于该行之上),第27行空白(上部曾有时间记录等)。

这篇碑文本来在1899年为装修该洞而清理流沙时从堵塞了洞口的沙子中就会发现它。这篇碑文相反仅仅是在1900年才发现的。我上文录下的残缺不全的碑文有一个底座,其它片断很可能尚埋没在附近。

千佛洞以北诸洞

在第170号洞之北,经过100米左右的间隔之后,洞子又开始出现并一直延续而多达150~200个石窟。但它们不再是一些佛龛和普通的洞子了,而是一些呈各种形状和具有各种体积的窟,带有柴泥抹层,但一般都没有绘画的痕迹。在相当数量的抹层中,大家都会发现用蒙古文、婆罗谜文、藏文和汉文的红字写成的“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仅仅是这种真言的存在就说明,无论这些洞子是在什么时代挖掘成的,它们也都是在13世纪左右被以这种柴泥抹层所覆盖。仅仅有一个石窟(第182号)被真正作过装饰,它位于该洞群的北半部。(旁注事实上,还有第181号洞也如此)

第181号洞

在该龛和我已经描述过的北部大洞之间,存在着整个北洞群中第二个最有意义的伽蓝或阿兰若(第181号洞)。它是由通过一个3.35米宽和2.20米高的小窗洞而向悬崖开放的一条长方形过庭形成的。该阿兰若明显是利用了一个过去就存在的石窟。过庭有2.45米高、4.35米宽和6.70米长,洞脊几乎是平的,不过却有一个不大显眼的中间横尖脊。接着是一个0.90米长、1.80米宽和1.90米高的过道。最后是带天窗的后龛一祭坛,长2.95米,宽3.40米,高2.40米,具有垂直的洞壁。它是洞子中的最古老者和大家今天尚能看到者。处于这种古老状态的洞子带有无装饰的一层石灰,洞脊仅仅是一个宽大的黑带,于其之外还有一条白色的线和一条不及黑带宽的红带。在洞脊的带饰之上已遭腐蚀的石灰层要较它们晚了,我们很快即将会看到我们有办法指出它直到哪一个时代尚肯定不存在。大家首先可以指出的是石灰层要晚于使我们觉得石窟变得很有意义的装饰之时代。事实上,这种新的装饰层仅仅从进口处2.10米高的侧壁开始,在侧壁最后还保留了1.60米以便掩饰侧壁和尽可能地延长过道。这就是其旧形(见笔记本B,P188)及其经整修过的外形(见笔记本B,P188),虚线代表着被重修封闭了的旧过道的各部分。今天,过去堵塞了一部分旧洞子的几乎所有墙壁都已不复存在了,以至于我们在那里又发现了带有黑红脊顶的墙壁及其石灰层。在石灰层上还存在着旧题识或旧游人题记。那里确实还有一条比较清楚的游人题记:

“唐太宗元年七月六日

卦师胡敬德坚修”。

但由于这条游人题记是写于石灰层之上的,所以立即就暴露了它是伪造的,因为在该石灰层下还有一些西夏文的题识和游人题记(这就向我表明,那些令人可疑的“贞观”、“开元”年间的游人题记也可能完全是伪造的)。

过道中每个壁面的装饰主要是由占据了洞壁整个上部的一幅画面组成,它约有3米长,位于a、b之间,被分成了由冗长的蒙文引文分隔开的斜长的小画面,而这些引文一般均写作红色,唯有引文开始处的标题系用蓝色写成,所有的题识都写于黑色底面上。这一切绝对会使人产生一种印象,认为它们原来是组成长篇蒙文和藏文写本的叶子,而那些绘画则相当于在内部装饰了夹板的两个版面的细密画。有关这种装饰(它也是过道中和洞子中的装饰)的时代,我们掌握有如下论据:它覆盖了一个石灰粉刷层,后者上面就写满了西夏文(同时还有藏文和汉文)游人题记。因此,它肯定是元代的。过道中装饰有站立菩萨像,其面庞为黑色,服装和底面中则以蓝色和绿色为主。他们都配有冗长的榜题,一般为写在绿底子上的黑色蒙文引文。在右部的侧壁上,还有一条很冗长而又不是最早的藏文题识。

最后,洞子本身正如大家将要看到的那样装饰以佛陀和上师像,唯有前壁的小边例外而覆盖以转写的长篇蒙文文献。这些佛像和上师的绘画并非是毫无相似之处,即使是其独特的服饰和甚至是诸如第171号洞那样独特的风格也罢。当然,第170号这类洞子(以及第117号洞的过道)都似乎是12世纪左右的,而这个第181号洞则是13或14世纪的。过庭洞壁上的蒙文引文的颜色则往往是完全被磨损了,或者是褪成浅白色的了。蓝色却变化较小。洞子本身壁画的底面则几乎是白色的,裸露部分则未发生变化,它们也几乎是白色的。相反,当过道中的小人物都具有白色面庞时,大菩萨像在那里却具有完全是黑色的裸露处。我们觉得毫无疑问,他们的肌肉从一开始起就应该是深色的,大家在第182号洞中看见过一些已形成定形的半黑色和半白色的神祇。在过庭的小画面上,就如同在过道中一样,曾大量使用过黄金,人物像的面庞也完全是黑色的。我怀疑它们最早也具有相当深的颜色,但却没有达到这种程度。那里也可能曾经有过一种很显著的化学变化。

在石灰层下(因而明显是早于蒙古时代和对洞子中的装饰布置),我在那些游人题记中辨认出了这样一条:

“大宋合州赤水县长安乡杨居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