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林先生今天恋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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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日记本

林于安和曲星星近日因为要准备婚礼的事情开始忙碌了起来,趁着曲星星去看场地的时候林于安在家里收拾收拾了房子,无意间竟然翻出了曲星星的日记本。

我最近刚看了一本书,叫做《疯子在左,天才在右》。是一本专与精神病患者访谈的内容。看着看着,我不禁会怀疑自己是他们的一员。

这些精神病患者中有逃避现实,一直在自己得到幻想中出不来的,有精神分裂症……七七八八各种各样的,当然也有些智力超群的。

说到精神病,我怀疑我换了强迫症,不仅仅是这样,还成天担心这担心那里,害怕自己换了不治之症,或者身上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别人躲在后面笑自己却好不自知,最害怕的就是让自己难受,觉得恶心。

我觉得我假如得了什么精神病绝不会像是什么天才智商超常被其他人类误以为是精神病的那种,也许会痴痴狂狂,半疯半傻。至于得病的原因,百分之八十是自己逼疯的。说实话,我有时候很讨厌自己的强迫症,虽然有人说强迫症能让一个人更优秀,但深有体会的人会知道,过程是多么煎熬。就像每天写粉笔字,别人检查完一两遍就放回了,我还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写完了一遍一遍的看,别人已经开始做另一件事,我却还在检查。检查完了,也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有些字写错。整个人都要疯了的节奏。

我很害怕自己的精神病,虽说好多思想家带上了精神病的帽子,说到这里,我就想到了尼采——一位伟大的哲学家,最后也是精神病。还有那个提出博弈论的纳什也是个精神分裂者。或许我可以用这些天才的例子来安慰自己,没准自己患了病也是个天才,我还可以凭此洋洋得意一番。或许我该渴望换上精神病。但回过头想想这个想法,我只能在心里呼一声“我真是疯了,竟然有这种想法!”

或许是我太大惊小怪了,万一这也是种病呢?

损友是我在高中遇到的人,整天除了和我玩,就是损我。

我们的关系就是“你损我,我再损回去”。

她很少和我说什么加油啊的鸡汤话,整天说话没有几句和我好好说,出口就是骂我傻之类的话。骂来骂去,就只有那几句。我特别喜欢骂她“beach”她就回骂“sow of beach”用英语骂人之类的话我也不怎么能骂赢她,谁叫她还是我们班英语前三。由于武力和语言都不站优势的我只好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高考完了,我和她约定去吃过桥米线,我要吃状元的,因为平时吃的都是秀才,秀才最便宜,只要十二块钱。吃状元的也去讨个好兆头。可之后我们两个没有去吃,我也没考好,姑且就算在米线的身上吧……志愿结果出来的时候是她陪我一起等的,因为信息显示院校在录的那所大学是我填的第八个志愿,这所如果抛档了的话我怕我心里防线坍塌。因此也不由的紧张起来,关键我后面填的还是只有一两个专业,而且是不服从专业调剂。当时填写志愿是以自己想学的专业为主,认真填完前面五个学校,后面全是胡乱填的。也因为高考成绩连一本线也没上,自己喜欢的大学也不翼而飞,就心里想着反正去不了自己想去的大学,就一定要学自己喜欢的专业。于是二话不说第一专业全是汉语言文学。

在院校录取的过程中,我的确有些担忧,在这途中,她一直在和我聊天,陪着我等。那时候她也是在一直损我,说我太任性了。我还不忘逞强说“咋了,咋了,不服吗?”她就在那边笑,还一边不忘骂我是“牛人”。

在结果出来那一天,我被录取了,就看到那个汉语言文学,心里如释重负。二话不说马上截图发给她。她发了一串鼓掌的表情包。当时开心是一定的。

后来,要上学去了,她竟然破天荒的说了句“想我了。”假如出自我口中一定不惊奇,但出自她口中,这就有些恐怖了。就像撒哈拉沙漠下了雪一样。很怪异,还有惊喜。

我和损友在大学里还是在打电话联系,损我的口气还是半分不减。

有时候我就会想,为什么会和她玩在一起,她那么暴力,还只知道损我,有时候还会发脾气。后来,我好像明白了,从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她,她就马上给我打电话吧!

林于安看着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容,虽然属于窥探她内心的小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记一件事的时候,总会再翻过头看几眼,害怕自己忘记,害怕自己的记忆流失。或者说,我不希望自己的哪一份记忆缺失,就像自己少了一块肉。

我喜欢季老的散文,年俞八十,却可以把年轻的事物清楚的用纸币写出,在他的一花一世界中,在他的耄耋之年中,他回想了许许多多的事,从物写到人,样样头头是道,说实话,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像他一样在自己的耄耋之年还拥有那么一副好记性。因为未知,所以羡慕。

从三岁我开始有了自己的记忆,从四五岁的样子我开始知道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从七岁的时候我决定要深记以后的所有事,认为这样才能证明我还活着。

只是如今,我有时怀疑我是否在梦里,或者在现实。现实和梦的区别我非要到脑子里找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让自己觉得我活着,对,我是活着的!也许这种想法有些奇怪,但我宁愿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像是逼自己硬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样脑神经也会松缓许多。

我常常对自己说,嘿,你活着,你不可能清清楚楚记得所有的事,你把高中有些老师交给你的知识忘了又有什么关系,你忘记了那些生硬的道理又有什么关系,你把有些你原来记得诗词忘记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你可以再记,还是加深映像的记忆。很多很多的事,你不是忘记,而是藏在心底某一个地方,你只是觉得不重要把它封存在那个地方,某一天或许有个人提起,你可以缓一缓再说“喔,是的。”也不用把自己逼的太死太死。记忆存在就是存在,何必纠结哪一天哪一刻你做了什么,你正在干什么。

这种方法的确有用,我可以舒口气,让自己放松放松,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只是暂时让大脑有充足的空间去记忆。然而这种记忆不是一种刻意,顺其自然,理所当然。

一个人的记忆的保质期有多久,一个人能记多少事物,这都是对于个人而言。最后真的明白不能想起的事物就不该强迫自己,不该让自己想那些不必要的事情,忘记也就忘记的坦然,只要知道自己活着。

人能够记忆,而不是像鱼那种三秒钟的记忆,便是一种幸运。每个人有每个人深封的记忆,也有许许多多的快乐亦是悲伤回忆,有些记忆会被遗忘,有些记忆会被深记,但绝对不要让自己使劲回忆,保持一颗淡然从容的心态储存自己的每一份记忆,自己好好珍惜。

活着的价值,也不仅仅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么多天,而是自己的感觉是否快乐,精神富足。

零八年,我八岁。

零八年县城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之后地上还结起了很厚一层的冰,穿上鞋子走在上面就像在北方的溜冰场一样。关键是,我要去学校取自己的期末考试评。

我还记得那天我穿了一件鸭子棉衣,不是很厚但很暖和。在去学校有一段路程是一段上坡路,没有那种阶梯。论是我爸来帮我取这份期末评测他也可能会跌倒。在我看见那层冰盖满了地的时候,心里直接喊了句“天哪,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我那时的感受就是力不从心,好不容易从家里走到离学校还剩那么几十米的地方。我叹了叹气,对自己说:“还能咋样,走呗...”咬着牙慢慢走上去。

可刚走了一两步就跌了一跤,我还记得有两个不远的婆婆发出“诶哟”的声音,还叫我小心点,我努努鼻子,准备爬上去。

之后我顺利取到了自己的期末评测的本子,说实话,下坡路好走许多,我只是差一点点摔跤。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火炉的开关,再换上一件干净衣服之后马上就跳进了烤火被里,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很惬意很惬意。

那日晚上父母回了家,我对父亲问了句“你没跌倒吗?”

“没啊!”

“怎么可能,你怎么没跌啊?”

我在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感觉父亲心里肯定在想“我怎么养了个这个样子的白眼狼。”但说实话,我是担心父亲的。

“我是大人啊,不像你个小孩子。”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忘记了,大概就是像平常那样看电视,吃个晚饭,之后洗漱,再睡觉。只是在回想那一段记忆的时候,内心感觉特别温暖,因为什么温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是我忘记了那之后发生的事了,却只记得感受。

林于安听见了曲星星回来的关门声把日记合在一起放在了书桌上。

曲星星走进了房间看着林于安,“你怎么还在打扫啊?”

“嗯,对。”

曲星星下意识看向了书桌上自己的日记,“林小二,你是不是看了我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