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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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以茶猜事话引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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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家奴区里,最大最体面的房子是安家管家安临宣的祖厉房,接下来便是安引绵的柔澈房。两间屋子对角而建,中间隔着七八十位子弟的练功堂、餐堂,还有活动房。而其他弟子的床铺都是五人一间,隔在墙边,子弟房对面的几间屋就是客房。这样看来,丽水轩距离柔澈房也就一两百步远的距离。

再说三人一同到了柔澈房。希叶和旭兰还是免不了赞美一番。到底是安家家主看中引绵的天赋,给了她这样的豪待。

“引绵妹妹,这样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旭兰问道。

“是的,旭兰姐。”一路上引绵已经舒缓了心情,她看到希叶和旭兰在这里,心里自然十分高兴,“这是柔澈房,我整天就呆在这里。”

“这样好的房子,你一个人住着不孤单吗?”

“现在已经习惯一点了。再说这里能看到师兄师姐出入,我也觉得好受一些。”

旭兰拉着引绵走向里屋,而希叶就被撂在外屋,自行赏玩奇珍异宝。

他拿着一个嵌了三十六颗楠牧明珠的椟,细细把玩:“这东西,怕是仙界的做工吧?这样光亮的楠牧明珠,凡界也有出产吗?”

是他无知,仙界的宝物有一大部分可是从凡界搜寻到的。

他小心地打开宝椟,里面放着的正是百纳灵珠。他看了看,又小心地合上宝椟,放回原处。转身不见别人在一旁,又装作若无其事,再观赏架上的其他宝贝。

房子虽大,宝物也多,但希叶关心的还是旭兰那边,于是他便往里屋走去。

但就要走到里屋门口时,安临宣突然出现,从希叶身后喊住了他。

“希叶公子,再往前走便是引绵的闺房,你一个大男人怕是不方便进去。”

“是,晚辈失礼,晚辈失礼。请安老先生原谅。”

“无妨。既然引绵和旭兰姑娘在里面说话,你又闲着无聊,不如随老夫去我的祖厉房坐坐。”

希叶心里当然不愿意。但嘴上可一点儿都不敢拒绝:“那晚辈只有恭敬不如从命,才对得起安老先生的盛情邀请。”

安临宣便领着希叶来到祖厉房。祖厉房虽然大可是家具都陈设十分简单,只有设在角落的隔间里的茶桌,看起来是有些年头的,那上面的包浆显得厚实又光亮。

安临宣与希叶就一同坐在茶桌两侧,面对着面。安临宣取出上好的茶叶,用紫砂的茶壶冲泡三遍之后,再斟与希叶尝。那一斛茶叶,颜色嫩绿形似竹叶青,但冲泡出的茶水却是颜色澄红鲜亮,味道醇厚浓香。

“请问安老先生,这可是‘张冠李戴’?”希叶问道。他看出来安临宣是想以茶会友,所以便大胆一些,来试探他的心意。

“这叫‘似是而非’。两者的外形和味道都极其相似,但似是而非中更多了一些苦涩口感。”

“先生说的可是这茶?”希叶当然知道像安临宣这样的管家,说出的话一定含有深意。再装着糊涂怕是会被他低视。

安临宣嘴角轻微上扬,说道:“你是聪明人。那我们来猜茶。”安临宣起身去旁边的木柜中取来茶罐,折返七八趟,他拿了足足有十个一模一样的罐子。期间希叶想帮忙,也被安临宣拦了。

“泡茶的水,今日没有了。你稍等,我去让人盛来。”可他刚说完,就有安家的弟子排着队将一个一个的坛子整齐地放在茶桌旁边,“刚好,水来了。我们继续。”

“好,安老先生的茶,一定是独有其芳香,晚辈今日有福了!”

“呵呵。”安临宣一笑,运起仙法,将第一坛上盖着的红布掀开,引出其中的水一股,化成茶壶形状,又捏了第一茶罐中的茶叶一撮,撒在在水做的茶壶中。他用空下来的左手捏了诀,水茶壶渐渐轻沸起来,煮着茶叶刚出了颜色,就拿着茶漏滤出茶叶,把嫩黄色的茶水,也就是水茶壶,全部引入放在拐角的留水壶里。

希叶从没有见过这样新奇的煮茶方式,心里也联想到,这安老先生真是身怀绝技,才可以在晚辈面前威武喝令。

安临宣重新引出第一坛中的水,将清洗了一遍的茶叶,再次煮沸至茶叶完全展开,又过滤出来。如此这般又是一遍,才将第一杯好茶斟进干净的茶杯中。

一人一杯,低头浅望。

“老先生,闻这茶香可是‘族中有人’?”

“你品过再讲。”

茶水稍凉,希叶行过礼,再双手捧杯,浅尝一口。

“是‘族中有女’,确实有一股温柔乡。”

安临宣点头,启开第二坛水和第二罐茶,用相似的方法冲泡出两杯翠绿的茶。两人再品。

品过后,希叶捉摸不定:“这是‘身有所长’?”

“是‘天赋异禀’。”

......

两人席地而坐,品茶,也在猜茶。

两人分别喝了九盏茶。

希叶猜茶的答案依次是:族有一人、身有所长、至关重要、违背本意、想法设法、事与愿违、有求于人、远走高飞。

而安临宣的答案是:族中有女、天赋异禀、堪定地位、违其父愿、想法设法、事与愿违、有求于你、脱离苦难。

到底安临宣识人有方,愿意与希叶猜茶。希叶也是不负所望,这九盏茶,希叶猜的八九不离十。

“年轻人,这最后一盏,你可要仔细品。”安临宣面有微笑。

“这......”希叶尝过,已经知晓,但结果却不能直说。还好他灵机一动,编出这么一句诗来隐含答案:“引来天水入人间,荡涤心中情绵绵。”

安临宣听后,挺直身子,久坐不语。他脸上的微笑先是有了狂笑的样子,可不等发声,便又变得严肃深沉。

希叶明白了安临宣的用意,饮尽最后这一盏泛着淡蓝色的茶。

“老先生的心思,晚辈已经知晓。但此事,我怕是无能为力。”希叶无奈地对安临宣说。

“你都不愿试一试,便要推脱吗?”

“安老先生,您应该看得出来,晚辈可是一点灵力都没有,怎么能担此重任?”

“唉,是我高看你了。”安临宣摇摇头,起身走出祖厉房,“既然你不愿出手,那也请你闭口不提今日事。”

“晚辈无能,定当守口如瓶以报老先生舍粥之恩。”希叶起身,向安临宣行礼致歉。

安临宣微微回头,用余光瞥了希叶一眼,略带失望地走开了。

希叶重又坐在茶桌旁,看着桌子上整齐摆放的九只茶碗,依次品尝起来。茶虽凉了,可茶名他却记得十分清楚。

喝到最后一盏名叫“引绵”的茶,杯中是空的。但是希叶手持茶杯放在鼻下反复轻嗅,茶香不散,他闭着眼静静细想。

再说引绵和旭兰。二人进了柔澈房里屋,寒暄了几句,旭兰就问起引绵生活中的琐事。引绵内心困苦十几年,终于有一位姐姐说话能说到自己心坎里,她也放下安家的训导,违反家规,对旭兰说了些有关于自己还有安临宣的往事。

“引绵妹妹,安家是四大家之一,不至于真的让你们天天吃清粥馒头吧?”

“清粥馒头虽然养胃,但是安家也不是顿顿都吃的。姐姐,你是不是没吃饱?”引绵从放在古玩架上的三首独爪鸡的玩具里找出几颗用白手绢包住的梨膏糖,“这个给你,你尝尝?”

“这是?”旭兰不是没吃饱,只是对引绵手里黑乎乎的糖块感到好奇。

“姐姐,这是我托师兄帮我在城里买的梨膏糖。趁家主不在的时候,我就会偷偷吃一个,解馋。吃了这个就不会那么饿了,你快尝尝看。”

旭兰拿了一块放在手里,梨膏糖软糯,和她以前吃过的糖官儿一点都不一样。她不好意思地向引绵笑了笑,然后把梨膏糖放进嘴里。

梨子清香、冰糖飒甜,两者加在一起被长时间熬煮搅拌,变成了胶冻状,咬一口软糯弹牙,只让旭兰觉得出乎意料得好吃。

“妹妹,这个糖,真的很好吃。”

“姐姐喜欢,我就开心。”引绵笑嘻嘻地再把包在白手绢里的梨膏糖捧在旭兰面前,“姐姐再吃一块。”

旭兰吃着糖,对引绵说:“妹妹,两块糖就够了,你快收起来,可别让安临宣那老头子知道了!”

一听到安临宣,吓得引绵赶紧把糖藏进古玩中,然后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小门,看到门口房子里都没人,她才松了一口气,坐回旭兰身边。

“你很害怕安临宣。”旭兰把引绵的动作神情都看到眼里。

引绵只是低头揪着衣角,欲说还休。

“妹妹,可是他对你还有你的师兄师姐们不好?”旭兰咽下糖膏,盯着引绵。

“不,不是,旭兰姐姐。安管家对我们都很好,只是他比较严厉。”

“哪里好了?你看他今早对你还有对你师兄的样子,那不是严厉,那是发泄。他把你们当出气桶,有点坏心情就对你们一顿责骂责罚。”

“其实,其实安管家平常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我没能独自消灭树精、安全带回远客的缘故吧。”

“引绵妹妹,我倒觉得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和希叶到来让他不高兴了。你可不知道,他对我和希叶的敌意从昨晚我们刚见面就十分突出了。”

旭兰顿了顿,心里觉得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什么好行为。她赶紧向引绵道歉。

“妹妹,不好意思,我不该这么说安管家的。”

“没关系姐姐。你只是不了解安管家。他严厉是真,但是对我们这些安家的弟子好也是真的。”

引绵对旭兰说起安临宣,还有自己和他的一些小事。

“安管家掌管整个安家内里的事,是除了家主以外我们最信得过的人。他的确十分严厉,可若不是这样,就管不住我们这些身怀水系灵珠的弟子了。”

“你是说,现在在练功房的练功的人都有水系灵珠?”灵珠难得自不必说,但能将这么多灵珠寄主召集在一起的家族,也是足够强大。旭兰自然吃惊,因为她几年前参加过的登仙大典,身怀灵珠的人不过四五十个。

“是的,他们都是安家子弟,是从登仙大典上退下来、被家主招进安家的修士。”所说修士,是指退出或者还没有加入正规修仙门派的修仙者。虽然他们和有正规门派编制的人一起,被百姓统称为修仙者,但两者之间还是有去别的。

这么一说,也只有韩合宸是名副其实的修仙者,而希叶、旭兰还有大山都只是会仙法的修士。

引绵对旭兰说起她的师兄师姐们。

“我的师兄师姐们都是十年前招进来的。当时他们有一百人,自恃参加过登仙大典,虽然已经退出门派成为修士,但总以为自己是比没入过正规门派的野路子修士强大,所以就有了轻视安家的思想。才来没几天就已经目中无人,惹了赵家的大公子赵桢。安管家知道后,说教了他们,但是他们根本不听。”

“之后还变本加厉,春种节时为农田生水,他们就一同约好不按照规定施法放水,这也直接导致城中农事区的秧苗不是因为水多被泡烂就是因为水少被晒干。”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城中百姓对安家不满,也让其他三大家主责备安家家主失职。”

“之后呢?这种关乎城中百姓一年辛苦劳作的大事不可能用敷衍搪塞的办法就能解决的吧。”旭兰问。

“是安管家一人独揽所有责任。他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发落了我的师兄师姐们,让他们包揽全城的春种工作,尽全力挽救损失。”

“他们听吗?”

引绵笑了笑,说:“当然不听了。他们还放言要淹了鼎和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