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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睡醒了,换地了?

叶清安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还别说,主位真的是不一样,环顾四周视线无障碍。

再看看司徒墨白,坐在偏处,闭目养神。

等人都陆续来齐了,叶清安才觉得自己真的是犯傻了。

黑压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主位上的叶清安,再看看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司徒墨白,面面相觑。

主审的,竟然是一个翰林院小编修。

上官艺虽被暂免职位,但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官复原位,依旧站在人群最前头,众人对他始终保持着恭谨。

上官艺见司徒墨白闭目揉额的模样,料定司徒是真不打算坐上主位了,面对沉思的叶清安,不由语气恶劣道:

“今日真是个笑话,上官家还从未让三品以下的官员审问过,老夫从前乃是御赐的从一品户部尚书,即使未复职,也轮不到一个正七品的黄毛小子来对老夫呼来喝去的。”

上官艺这个好头一带,身后的户部官员纷纷附和。

叶清安抬头见上官艺一副自视甚高、不屑与她交谈的模样,不由唇角扬起,笑得众人心里没底。

司徒听到喧哗,睁开了眼,望向叶清安,本满是幸灾乐祸的心态在看到叶清安唇间扬起的很好看的弧度时,愣了愣神。

叶清安这张脸,真的是妖孽。

司徒墨白摇了摇头,想什么呢,难不成还真是被误会久了是断袖,真对一个男人浮想联翩了?

叶清安略侧头就能感受到司徒墨白那炽热的目光,不就想让我求您登场,才不!

“上官大人说笑了,先不论上官大人即使家族如何显赫,现在也不过一平民罢了,甚至还可能是罪臣,没有谁审得、谁又审不得的道理。再者,卑职虽为小小编修,但奉皇上、首辅大人之命亲查此案,诸位不想让小官审...”

叶清安死猪不怕开水烫,沉着地开口道,见众人脸色一变,微顿,气势十足地继续补充道:

“是把圣上和首辅大人的命令作儿戏,认为不作数,还是盼着皇上亲自来审呢?这样也好,判刑定罪当场便能做了,也不需请示。”

她的话掷地有声又不容置疑。

司徒敛去那副看戏的神色,流露欣赏之色。

有一说一,这人真的是会掐谎和乱抱大腿,皇上什么时候说让他来审了...

见众人一改之前的骄横,叶清安很满意地看着他们温顺的模样。

清清嗓子,打算一一细问时,被坐在一侧的人打断。

“本相近日睡不安稳,时常犯困,劳烦魏大人为本相召齐了人,还请魏大人一侧就座,本相审。”

司徒墨白很不要脸地起身,赶叶清安走。

叶清安惊了,还能这样?一开始就预算着看她笑话然后赶她走吧!

她极其不情愿地从主位上起来,眼睛死死地锁在笑得清雅的司徒墨白身上,背对着众人,她朝对着的司徒墨白咬牙切齿。

坐在司徒墨白的侧椅上,真的挺舒服,司徒一离开这个位置,就完全是没人注意的地方。

听着司徒用清隽的嗓音和那群人精绕来绕去,和催眠有一样功效,不知不觉间,叶清安便靠着椅把手打起了瞌睡。

睡得正熟,似是有什么柔柔软软的东西在脸上爬来爬去的,很痒。

整个人好像一直在晃,像是坐在船上,叶清安头靠着靠着摔空了,醒了过来。

叶清安揉着眼,发现早就不在狱刑司了,在马车上?

“搞什么,我断片了吗?怎么一醒来就在马车上了?”叶清安用模糊的视线打量着马车,喃喃道。

在视线瞟到自己身边坐着的人时,完全醒过神来。

“啊,我去,吓死了。”

司徒?他怎么和自己一个马车,就坐在自己隔壁?

是他那飘飘的衣袖弄到自己脸了吧。

叶清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被吓到的小心脏。

司徒墨白皱着眉,也睁开了眼,冷声道:

“我怎么在这里?是谁在狱刑司睡得很香?是谁抓着我的袖子不撒手,口水流满了我衣袖?”

叶清安咽了咽口水,看向司徒墨白身上那有着明显的一大块口水印记的袖子。

司徒脱掉身上的外衫,很是嫌弃地将那带口水印的衣服掷于地上。

“我们座位隔那么远,我怎么有机会抓到你的袖子?”

叶清安满是疑惑。

司徒墨白一瞪眼,她马上噤言。

“我睡差不多就会醒了,你把我放在狱刑司也行啊...”

叶清安还有些不甘心得小声逼逼道。

“你很喜欢待在狱刑司?要不要本相安排你去长住?”

司徒墨白好像被气得不轻,怒声道。

“大人息怒!卑职睡糊涂了。”

叶清安瘪瘪嘴,这司徒,太凶了,有什么好气的?话说我是怎样上马车的?

“你住哪?”

司徒墨白闷闷地说道,不看她一眼。

“嗯...”叶清安懵了,瞎扯一个地址?

“真是睡傻了,连住所都忘了干净。”司徒墨白讽意十足,眉宇梢却带着些许笑意。

“现在马车去哪?”叶清安答非所问,真不怪她,她对京城也不熟悉,瞎扯不出个所以然,要不现在把她放下来,她走回去好了?

“不知道,应该绕着狱刑司外的那几里地两三圈了吧。”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情一样。

看到叶清安满眼快溢出的感动时,身体往后倾了倾,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到司徒府,徒增些麻烦误会,快点说,或者丢你下车。”

“要不,您还是丢我下马车吧。”叶清安弱弱地说道。

司徒墨白那双幽冷的眸子微眯,唇角微勾,像是被气笑了:

“我没见过比你更多事的人。”

叶清安应和着傻笑一下。

“停,让他下去。”

司徒淡漠地看了没有改变主意的叶清安一眼,薄唇微抿,道。

等马车在她眼前驶去,扬起了些许细尘。

叶清安加快了步子往反方向走了许久,才对着黑暗处道:

“盛宇?在吗?”

没有回应,真是个不靠谱的。

叶清安直跺脚时,只听得角落处悠悠的一声:

“祖宗,这呢。”

叶清安惊喜地回头,拐角处,盛宇正叼着根枯草,倚在墙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下马车后,怎么走了那么久,才想起来叫我。”

盛宇吐掉那枯草,斜抱着刀吊儿郎当地向她走来。

“怕司徒墨白发现嘛,走远一点,安全些。”

叶清安笑笑,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张雄雌莫辨的脸,有着足够的一笑倾国的资本,美得撩人心扉。

盛宇微愣,突然想起,傍晚时,司徒墨白虽满脸嫌弃,但还是扶着叶清安上马车的模样,小心翼翼,又足够用心而不自知。

看着叶清安此时的笑颜,盛宇改了主意,将手里握着的情报纸卷揉成一团,丢入衣袖中。

拓里霆只会让叶清安难过,以泪洗脸,而司徒墨白可以让她快乐,笑得像个孩子。

既如此,就让叶清安一直认为她的季小九,真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