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飞凤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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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五城为聘

毛凌凤打开书信一看,里面写着一首诗经中的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曰不见,如三月兮。一曰不见,如三月兮。”诗中情意表落无遗。

尾后附这是一颗可解百毒的雪灵丹,以备不时之需,请她收下。

毛凌凤拿着书信和锦盒,心乱如麻,情已殇,心似灰,如何还能再起波澜。她轻轻的呵了一声,满眼苦楚。将书信放回锦盒之中,拿起雪灵丹看了一下,放回锦盒。交给知琴送还给暗三。和衣躺在床上,心绪纷飞,转眼雨季将过,己到秋天,西夷皇权争斗也尘埃落定,二王子李成坤将兄弟囚禁,终于坐上皇位,尊先帝为太上皇。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毛凌凤不由扼腕叹息,如果自己不是为了养伤,一定跑到西夷去给他捣乱。或许李成坤的皇位之争就没有那么顺利。事到如今,多思无益,还是准备这仗该什么打。一时之间,心中思虑万千,顿觉烦闷,心中焦燥,站起身来,走出营帐,爬上高坡,远看夕阳西下,和谢文俊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而今物事人非万事休。

毛凌凤坐在山坡上发呆,一阵大风吹来,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突觉身上一沉,一件衣袍披在自己身上。

毛凌凤霍然起身,只见郑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不觉大惊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何不出声。”

郑杰淡淡一笑:“来了有一会了,只不过见将军思念入神,不便打扰。”

毛凌凤道:“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郑杰轻声说到。身子上前一步,想拥她入怀。

毛凌凤愕然,后退几步,将衣服抛向郑杰道:“天色已晚,我先回营,有公事明天再说。”说完转身,几个纵跃,己不见踪影。

郑杰看着年轻女子匆匆离去的身影,黯然无语,怔立当场,良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次日凌晨,毛凌凤依旧起身练剑,用过早膳后和琴棋书画四人一起来到飞凤营,还刚到营门,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远远传来。:“参见大将军。”众将士齐声呐喊。

年轻女将军面具下的脸庞闪出笑容:“兄弟们你们好。”

“好。”众将士声震九宵。

毛凌凤挥手示意,众将士自动离去,各自训练,琴棋书画四人也一起前去训练。女将军坐在帐中处理军务。

毛凌凤这边整军备战,却不知,朝堂之上却因为她争的热火朝天。

过了将近半月,毛凌凤正准备从阳关出兵,一道圣旨传来,急召她回京。当毛凌凤接过圣旨时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懞住了。将李成坤祖宗十八代暗暗问候了一遍。

西夷王李成坤派使者秘密从南夷进京,求见晋元帝,愿以五坐城池为聘,娶女将军为后,并保证两国修好,互不侵犯。

朝堂上有以司马顺和太傅王焱谢文俊等力主拒绝。以太国舅庾亮和宁亲王为首力主和亲。司马衍急召毛凌凤回京商议。

接过圣旨,毛凌凤柳眉紧锁,急召各营将士帐中商议,安排亊宜后。次日带着知琴两姐妹和暗三两兄弟心急如焚,星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回建康。

军中众将听到圣旨后,不由群情激备,由郑杰和常武为首,联合各军将土上了一封请战书,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达京都。

经过十天风餐露宿,毛凌凤一行五人,终于抵达京城,一踏京城,还来不及回国公府,己被皇上急召上殿。

毛凌凤一行沐浴更衣,穿上皇上命人特备的官袍,疾步上殿。

乾宁殿上,司马衍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各执一词的文武官员吵成一团,不由眉头紧锁。殿外侍卫一声,“飞凤大将军上朝晋见。”

司马行神色一松:“快宣。”

乾宁殿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齐齐射向大殿外,年轻女子身穿紫红色一品朝服,头带束发紫金冠,英姿飒爽,少了几分女子的柔弱,多了几分为将者的威严,绝色容颜中透露刚毅,自带一身光华从殿外玉价踏步进殿。身后跟着两男两女各穿五品朝服。一行五人一踏进乾宁殿,一股凛冽气势扑面而来。

大殿上众文武大臣不觉呼吸一顿,年轻女子经过一年沙场磨砺,周身气度居然比在场久经沙场的老将不逊分毫。绝色容颜配上周身气势,竟然令在场众人感到一阵杀气扑面而来,令不少文官暗是胆颤,不敢抬头。

一行五人走上台阶,来到乾宁殿。毛凌凤一掀朝服,来到御前跪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它四人也齐齐在她身后跪倒在地。

司马衍看着殿前跪着的年轻女子,风尘仆仆,满脸憔悴,然而却难掩倾城绝色,一身风华气度,更是无人能及。

司马衍呼吸一窒,欣然说道:“将军免礼,平身请起。”

毛凌凤:“谢皇上隆恩。”起身站在一边。

司马衍微微一笑道:“今日急召将军回京,想必将军也早知原因,不知卿家意下如何。”

毛凌凤跪在地上嗑头:“启禀皇上,臣不愿,请皇上明断。”

司马衍不动声色道:“西夷王愿以五坐城池为聘,娶你为后,若你答应,则两国修好,免动刀兵,此举于国于民百利而无害,将军也贵为一国之后,为何不愿。”

毛凌凤抬头直视司马衍道:“皇上,自古和亲,娶的皆是一国公主,长久以来又有几个公主和亲得以善终。而今西夷王却以城池为聘求娶微臣,其心可见不诚。倘若臣未能破了阳关,歼灭西夷数十万大军,那西夷王又怎会以城池为聘,求娶微臣。想那阳关一战,令西夷王颜面扫地,恨臣入骨,又怎会善待于臣,必是以和亲为名,诓臣入境,到那时微臣纵有通天本事,然孤掌难鸣,断难逃毒手,臣的下场可想而知。以区区五坐城池换一国之良将,请皇上三思,留臣一条生路,以报郊国家,纵战死沙场,臣亦无冤言。”

司马顺看着年轻女子修长瘦削,傲挺如松的身影略显几分悲凉的跪在地上,声声泣血,字字含悲。不由心中大痛,扑通跪在地上:”皇兄,将军言之有理,若失良将,纵得城池,也终将失去,而且靠出卖女子得到的和平又岂能长久。

太傅王琰,谢文俊和谢涛,毛叙文并一些武将皆跪在地上齐声附和,肯请皇上明断,拒绝西夷和亲。

这时只听到一声冷啍响起,只见大仆射庾亮上前说道:“启禀皇上,大将军口口声为国为家,不惜一死,这和亲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将军却又不愿,难道将军忠心只是嘴上说说而己。”

毛凌凤勃然大怒,双眼如刀,直视庾亮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臣虽为女子,宁愿战死沙场,若被小人算计,枉死敌人之手,虽死不甘,亦难暝目。皇上倘若贪图眼前利益,而将微臣生生逼死。难道就不怕寒了三军将士之心。太国舅咄咄逼人,欲致凌凤于死地,难道是收了西夷王的好处,和外夷勾结,而陷皇上于不义,致晋国百姓安危于不顾。”

庾亮大惊失色,冷汗直冒:“你不要信口开河,污蔑于我。”

毛凌凤冷冷一笑,缓缓捊起衣袖,露出双臂,只见如玉的肌肤上露出几条狞狰的伤口:“皇上请看清楚,臣身上条条伤痕并非全在战场上所伤,其中多数却是拜朝中大臣多次派人暗杀所赐,臣以前并末在朝为官,也不知得罪朝中那些大臣,想致臣于死地。想必是暗杀不成,巴不得微臣客死异国他乡,所以才极力主张将臣送往别国他乡。”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那双手如玉般的手臂上那狞狰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知棋上前替自家的小姐放下衣袖,和知琴双双跪倒在地,以头叩地:“皇上,值此国家大事,臣等位卑职少,本不该多言,然而我们姐妹承蒙小姐恩德,一直跟随小姐左右,小姐性格倔强,若皇上听信小人谗言,要小姐去西夷和亲,那必将使小姐无路可活,难道皇上就忍心让一个为国家安危,拋弃心中至爱,披甲上阵,为皇上呕心沥血,歼敌数十万,满身伤痕的女子走上一条绝路,难道皇上就这样对待护国良将。若给小姐以时间,不要说是区区五座城池,就是灭掉整个西夷,也无不可。”知棋说完。

司马顺不由侧目,一个小小婢女,竟然敢直指皇上不是,真是好大胆子。

司马衍也愕然,龙日横扫,见两个女子跪在地上,挺直脊背,英气逼人,双眼直视,竟然不见一丝怯意。不由大感意外,内心赞叹,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足见主仆情深。

司马衍心中拿定主意,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宣西夷使者上朝晋见。”

毛凌凤不知皇上如何取决,心中着急,转念一动,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直接倒下。知棋和知琴大惊,急步上前扶起毛凌凤,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不由失声惊叫。

司马顺和谢文俊也各自大吃一惊,双双上前一步,却被两个侍女拦住。

殿上众人也伸长脖子齐齐望着年轻女子吐血倒地。心中不忍,暗是扼腕叹息。

司马衍也大惊失色,忙宣太医上殿为吐血女子诊治,一时之间,大殿之上,乱成一团。太医急忙赶来,一番诊治,说是因急火攻心,引发旧伤,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