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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和亲

大域国这场雪真大,一片冰雪世界,不过,太后寿辰那天,大街上的雪被士兵清扫的干干净净,各国使团在下午时陆陆续续进了宫,送了贺礼,依照座次入席。复国是大国,席位当然靠前,文玉和齐玉两人坐前面,陈涛坐后面,静等太后和皇帝的到来。

文玉扫了一眼在坐的诸国使团代表,不动声色地品着茶,陈涛在身后小声地向他们一一介绍对方,这些小国使团也知道复国是大国,待他们都坐定后,一一单独上来打招呼,文玉和齐玉又一一向对方回礼。待一番礼毕,欧阳汉堂和左科一起进来,文玉向对方点头示意,随后太监高声喊:太后驾到,皇上驾到。在众丫鬟太监的拥护下,两位主角终于来了。

众使团全体站起来,转身向着上方主位,待太后和皇帝坐下后行礼。齐玉是见过太后的,但对皇帝是第一次见,文玉则是首次,刚行完礼落座,太后发了话,一并都是些感谢话语。末了,太后忽然看着陈涛,说:“陈大人看着好生面熟啊?”

陈涛恭敬地站了起来,回道:“回禀太后,臣虽是复国人,但长期久居大域国。”

太后看似步入花甲之年,但保养的十分好,看起来才40出头。她的双眼透露着精光,听对方称臣,而不是外臣,心里多少有些疑惑,又打量着文玉齐玉二人,与手中收到的信息做对比。

“你为何会选择居住在大域国呢?难道你复国不好?”

“大域国和复国都好,在臣心中,这两国不分你我,乃是一家。”

太后此时肯定会想不到,陈涛说这话并非是空穴来风,也许两国以后就真的成了一家了。但陈涛看太后没有再说话,就恭恭敬敬地退回去,余光扫了一眼,她似乎在盯文玉。

“听闻复国陛下年轻有为,想不到派来的使团大人都很年轻,着实令人羡慕啊。不像哀家,已是花甲之年了。”

文玉和齐玉恭敬起身,一同说道:“外臣惶恐,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沉思了片刻,没有说话,皇帝却开了口:“朕刚才听陈大人说我们两国乃是一家,心里十分高兴,又闻复国陛下至今未婚,我大域国三公主年芳16,到是相配。”

文玉一听到这里,心跳陡然加快!这皇帝唱的是哪出戏?正要回话,陈涛立即站了起来,回道:“多谢陛下厚爱,两国交好,乃是双方利国利民之计,这和亲恐怕得等臣回禀后再做定夺!”

太后和皇帝都没有吭声,文玉又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次外臣来贵国除了给太后祝寿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太后问道。

文玉从兜里掏出一份国书,递交给太监,等其呈上去。陈涛不解,从未听文玉提起过。齐玉十分淡定,一点都不惊讶。

皇帝看后又递给太后,正声道:“原来复国陛下即将大婚啊!恭喜!”

陈涛愣了一下,随机心里大悦,敢情这徒弟是提前留了一手啊。

太后怎么都没想到这般如此尴尬,复国皇帝要大婚的消息,她至今都未听闻过,看来对方的口风很紧。

“多谢陛下,此次我复国陛下大婚,诚挚邀请贵国来参加。”文玉恭敬说道。

“那是自然。”皇帝心里尽管不悦,但也装作淡定。

坐在复国使团对面的欧阳汉堂和左科始终未吭声,一直在观察着他们三个人。

静默片刻,气氛有些尴尬,欧阳汉堂却盯着他们说:“和亲自古以来就是两国交好的见证,难不成堂堂复国是怕我大域国的公主配不上当今的陛下?”

文玉在来访之前,妹妹叮嘱过他一定要小心提防此人,眼下这和亲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注意,皇宫不会介意多一个女人,但若自己带个女人回去,只怕对不住妹妹吧。

“将军误会了,两国和亲乃是大事,外臣不能自作主张,想必将军也一样,你也不能替太后和陛下做主,不是吗?”文玉看着他,心里若有所思。他让全谍网的人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找到了欧阳汉堂和杜美丽的私情证据,有了这个把柄,也不能掉以轻心。

欧阳汉堂没想到自己没逼成对方,反而被对方这样转话题,立即回应:“那是自然。”但不由地多看了文玉一眼,这个年轻人果真不可小觑。

太后听到这样的话,也有意识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皇帝虽然只有15岁,但也是有小心思的,知道这提前商量好的计划是暂时要搁置了。

陈涛这会儿心里正高兴,不由地说道:“不论是公主还是我朝陛下,亦或是寻常百姓,婚姻嫁娶若是两情相悦,那便最好。陛下要大婚,其与皇后乃是情投意合,真正是两情相悦。”

欧阳汉堂一阵生气,不知他是否是针对自己而来,但这毕竟是国宴,默不作声最好。小皇帝很赞同,在他这样的豆蔻年华里,朦胧的感情自然是真挚的,但生在皇家,哪里有两情相悦?

“说的好!两情相悦最好,却也最难得!”

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到底是年轻!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左科一直没说话,赶紧出来圆场,和其他各国使团纷纷举杯庆祝太后,酒过三巡,歌舞升起,大家表面上是喝酒赏舞的高兴样子,内心都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一直到亥时,才相继散去。

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奇观笑嘻嘻地叫起来,想着今日休息,能美美地睡个懒觉,竟然被她给破坏了。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又躺下,打了个哈欠,问道:“谁赏你银子啦?”

她摇摇头,直说:“姑娘,你得给赏钱。”

我给赏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理由?”

她还是不说,伸出手向我要银子,我从床头小箱子里拿了一两银子给她。

“说吧。”接着躺下闭着眼睛继续睡。

“姑娘,陛下已经下诏了,你们正月初六成婚,全天下人同庆呢!”说完她一脸的期待。

什么?正月初六?我一头爬起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严肃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她又重复了一遍,比我还高兴,我瞪了她一眼,才知道这是真的。好你个复成越,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快就定下婚期,还昭告天下!

起身下床想去找他,但我又觉得没有意义,一是金口玉言,圣旨难违,二是我已经答应了他,只要和他成婚,他就放了父亲。眼下我还没有找出证据,但若真是他故意要削弱兵权,我有证据又何用?父亲总不能一直蹲在大牢里吧?

这一天我过的恍恍惚惚,满心都是郁闷,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宫女太监见了我,纷纷行礼,恭敬离去,这就是圣旨的魅力。

可我无心这些,本就不喜欢宫里,也对这皇后的名头没兴趣,想着复成越什么时候放了父亲,我们一家能团圆过年吗?

复国皇帝成婚的消息传遍全国,乃至周边小国家,各个地方都在酝酿着什么。

新年后,京城又要热闹起来了。

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东华街,盼望着哥哥他们早日归来。

复成越下诏后,内心是高兴的,但他依然忙于国事,不肯表现出来。这时,万三送来文玉传来的和亲消息,他不由地笑了,文玉在寿宴上公布他们大婚的消息,估计太后和小皇帝脸都绿了吧?

万三看着自家主子难得笑的这么开心,就说道:“陛下,可是文大人和齐大人要回来了?”

复成越把纸条递给万三让他自己看,万三看完后,先是笑出了声,最后却表情凝住了,这和什么亲啊?文姑娘咋办?这后宫一旦女人多了起来,真的能吵死人?

复成越撇了一眼万三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地问道:“朕记得你好像也没成亲呢?”

万三一愣,慌忙跪地:“陛下,臣愿意誓死追随您!”

复成越哈哈大笑:“起来吧,朕开玩笑的!”

万三慢慢站了起来,真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复成越喝了口茶,就对万三说去玉清宫。

万三立即拦住他,复成越有些不解,他却说这和亲消息要是让姑娘知道了,恐怕不好吧?复成越倒是没这么想,他心里已经有了注意,就说无妨。万三心里嘀咕,莫不会真的要纳大域国公主为妃吧?真忍不住为文心担忧。

玉清宫。

我在炉边看书,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奇观出去了。

听见她行礼的声音,我知道他来了,依旧没有起身,继续看书。

“今日看的什么书?”很快他走到我对面坐下。

“随便读读。”

奇观给他上了茶,就去门口候着。

“大域国来消息了。”他把纸条递给我。

看了一眼内容,心下一顿,自古以来和亲就是两国政策的下下策,和亲的公主往往是个政治牺牲品。我看了他一眼:“恭喜陛下了。”

说完就继续看书。

“你生气了?”复成越试探道。

“陛下此话何意?”我反问他。

“你若不高兴,朕就拒绝这和亲。”

“我替陛下高兴,大域国的公主,好歹也是个美人,而且听说是个九品级的高手,刚好和你相配。”这番话是我真心话,毕竟我不是美人,最主要的是自己想离开皇宫,若这公主进了京城,岂不帮我了大忙?

复成越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头黑线,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在意,说的似乎很诚心一样。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吗?

沉默半响,室内十分安静,见他没有说话,脸色十分难看,我假装没看见,翻着书,思索他会怎么做?

他忽然开口说:“朕记得文爱卿没有婚配?”

什么?我手上的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我又气又恼。

“你喝多了吧?人家是公主,你的文爱卿是臣子。”我瞪了他一眼,才不希望哥哥跟我一样,被人安排婚姻,我总期望他能找到两情相悦之人。

“你生气了?”他看着我,帮我捡起了书。

“她是公主又如何?难道文爱卿还配不上她吗?”复成越补充道。

我叹了一口气,郑重地看着他:“你不要乱点鸳鸯!若哥哥心中已有人选,希望他们是两情相悦。”

复成越没想到我竟然这么生气,就来了一句:“那朕也不能让她进后宫吧?”

“天底下想爬上你龙床的女人多的是!陛下怎么拒绝的过来?”我讽刺着他,继续看我的书。

“是,你说的对,就唯独你不情愿!还这么凶……”他抬起头小声说。

我真是生气,拿起书就要打他,他一个闪身就躲过了,我又打了几回,仍没打中,他的屁股始终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最后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笑着说:“别闹了,别闹了,朕问下文爱卿再定夺就是了。”

我斜睨了他一下,收回书,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