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蠢萌凡女要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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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剜心之痛

剜心之痛

“为何她还如此牵挂着他,为何她似乎是不想放下对他的那份执念,是他不要自己的,又何苦牵肠挂肚、心有不甘,何不能洒脱一些,为何还在期待这些什么,凭什么我的心中只有你?”

眼前的人她已分不清是楚哥哥还是慕容虎,她只觉得好累、好心酸、好孤独,她的心如同死去一般,那被一纸休书戳了个大洞,淅淅沥沥的流淌着血,似乎眼前的温热迷离可以暂时填补这空洞的伤痛。

一瞬间四周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隐隐的杀气似汹涌而出。浣熙醉眼迷离中望见那远处的那个人,顿然心如帛裂!

时间仿佛停止,那人萧萧而立,只多了些风霜,一身铠甲似乎都没来的及脱下,依然帅气如故!

浣儿猛的推开慕容虎不顾一切的朝他追了过去。

慕容虎从后面紧紧的拽住她,似有哭腔:“不要去……”

浣儿惊慌失措用力挣脱他,摇头道:“对不起”。

慕容虎望着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苦笑泪眼道:“我该早知道的,我该早知道的”,未曾拥有,便已失去,平白无故新添的伤痛,这又何苦,莫不应了那“假做真时真亦假”。

从未有过的恐慌,她知道她做错了,奋力追上楚然的脚步,浣熙已然步伐混乱,站立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浣儿似在心中念叨了千百遍,似乎是已然忘记,那封绝交之书是他给她的,她甚至来不及想是否自己有必要同他解释,此刻只有一个念想充斥着头脑,那就是“浣儿错了”。

浣儿伸手去拉楚然的盔甲,就像犯了错的孩子般茫然无措。

楚然脸色苍白、颤抖着,要挥手抽了下去,停在半空,终还是没有舍得。

浣儿几近颓废的跪坐在地。楚然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她那凌乱的衣衫,一手指着她想要训斥些什么,却是气的无言可讲。

浣熙从不曾见楚然如此动怒生气而变的赤红的双目,似有一场风暴要来,只因浣熙的不知自爱。

楚然只觉得呕心抽肠般的痛楚绞割着自己,满脑子都是这二人亲热的龌龊场景。他从小便陪着她,她怎可只是自己一时不在便贪欢跟着别的男人。

楚然感受中的一时可知人间已过了三年,浣熙日日的苦等却只等到了那“绝交之书”。

瞬间涌来的剜心之痛和愤怒将楚然吞噬殆尽,那一刀刀的绝望,似乎连灵魂也都销毁积骨了。突然间他恨她,“恨他守候千年的她,不懂他的苦心,她可知爱她是如此艰难,仙人有别,自己努力似乎全都白费,就这几日你也不肯等我……”

此刻恨不得将这慕容虎千刀万剐,可是他是仙怎可为了私心……。

浣熙跪坐在面前,满眼乞求、满脸泪水。

“楚哥哥…”,心心念念的这几个字,声色低哑的喊道。

楚然愣住了,一瞬间所有的原则怨恨尽数崩塌。

早已滋长了数日的爱恋和期盼一发不可收拾。

不待浣熙意识到,楚然已然俯下身子吻住了自己。

浣儿只觉得天旋地转。

楚然一挥手做了法将二人隐于结界之中。

那唇似乎已然是浣儿期许许久的,但与往日的温柔不同,却伴着无边无际的恼怒与愤恨,而这吻却更显得热烈而粗鲁。

浣儿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无力的攀附在他一身盔甲的双臂,只得仰着头伴着急促的喘息声,如毫无防备的战斗般,唯一能做的便是举手投降,任凭他在她的领地之内长驱而入,毫不温柔的占领。

她似乎等了太久太久,只是未曾想到再见是如此各场景,她曾期许过许多许多个风花雪月的景象,却不曾想过如现在的懊悔尴尬。

她本是想相守一生的,怎么个在这肆意妄为下变的如此龌龊,她伤了自己也伤了他和他,她是怎样的悔断肝肠。

她好希望着一切的玩笑都不曾发生,只是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那便实实在在的在那里了,她想消除掉这段记忆,却不想是如何的自欺欺人,她实在是个不善于玩火的人。

只是她似乎已经忘却是他寄来绝书一封的,她只记得她的错,她辜负了他。

结局她已不敢想,好像已在那里,她只是没有打开尘封的扉页而已,她甚至不敢想,“就这样吧”,她似心有不甘,但只能如此吧。

楚然紧紧的将浣儿禁在怀中,四周冰冷的盔甲因这拥吻也变的温热起来,只是粗鲁的坚硬让浣儿感受到这似乎是惩罚。

楚然肆意的在她的口中攫取这唇香。

浣儿一身瘫软,只能任凭他毫不满足的更加深入。

想到她刚刚与别的男子吻过,这吻便变成了恶狠狠的啃咬,嘴里传来一阵咸腥,才意识到是自己咬破了她的唇,不由的慢了下来,化作温柔一片。

柔软的舌尖缠绵着,模糊这所有的思想,只愿这一刻可以长久永生,永远不醒。是惩罚是宠爱,五味翻转,两人的心中似乎都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血雨,唯有这热烈而粗鲁的吻才能填补流血的空洞。

渐渐的找回了理智,楚然慢慢的放开怀中的浣熙,他闭上双眼,他心疼而又决绝,不留半点只言片语,转身离去。

独留浣熙瘫倒在地,如断了臂膀的木偶般,散落在地上,傻傻的,傻傻的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雨更大了,结界只之内也道没有雨,浣儿苦笑这看着雨水滴打在结界上,“这又何必?”。

浣儿踉跄着站了起来,恍惚着朝着女学走去,刚出结界,雨水如泄,衣衫尽湿,浣儿浑然不觉,只呆呆的往前走去。

此刻竹林里楚然正打量着浣熙,眼角似有泪水,用手背轻拭了下。

“将军心疼,莫不如过去”,朱雀举了把伞递与楚然。

楚然并不应声,看浣熙恍惚间走进了舍内,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只看见双肩颤抖着。

书阁之上,楚然卸下的盔甲,一袭黑衣,头发也尽数散落了下来,这削廋的脸庞显得轮廓更加明显,鼻梁高耸,多了几许的风霜,却似更加英俊了。这数月的战斗终于可以结束了,这千年他从未如此期盼的一场战斗的结束,匆匆然,连太上老君都抱怨着自己的疏忽,不似以前严谨、决断。

如今裂隙已补全,只定时查看情况便好,也不用这人间的致美致善女子去祭祀葬身于这阴火之中。

这或许是自己的一己私心,他知道那不二的人便是浣熙,在他拼尽全力的护她周全之时,而他去如此不知自爱,行这苟且之事。

而他自己可有不同,他是爱她的,爱的深入骨髓,或许这便是爱吧,从天至地,从古至今,六界之内怎能分享?

“去查查,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朱雀回了句“唯”,人便飞了出去。

三日之后朱雀飞回,将与慕容虎的相识及发展事无巨细的给楚然一一汇报“浣熙姑娘只跟慕容家的见过两次而已,头次见面是茗艳撮合而成。”

楚然猛然道:“不好,中计了。”

朱雀询问,楚然并不答复,只一个转身飞入“梨花轩”内。

“这梨花轩本是因思念浣熙所建,隐于这尘世之中,纪念这曾经的江南时节,待得与浣熙重逢,又担心着浣儿一个人住的孤单,让她去女学与众同门们居住在一起;却不想天上的三月的别离,她便被人蛊惑了去,你可知我已等候了你千年?”,楚然不由的哀叹冷笑着,“尘世间实在太多污浊,我该带你走的”。

楚然望去,那棵从江南移来的梨树只剩得黑黑的枝丫在秋风中晃动,梨花尽落,似奄奄一息快要死去的样子;楚然大惊,这树是他施了“含春”之术,才得以四季皆春,盛开不败,这“含春”之术,乃是仙法,能破这“含春”之术的非仙即魔!

楚然伸手过去,只见树枝内一物飞落在手中,这便是树魂,晶莹剔透似一小团烟气,楚然伸出手指,将功法汇于指尖,只见一缕白色的光芒作用于树魂之上,又显出一个个场景,“这便是树魂的回忆”。

只见两个黑衣蒙面人闯入这梨花轩,这结界对他们似乎并无阻碍,而是来去自如,这两人似早做商量,一人守在门口,另一人绕了这树不紧不慢的竟转了两圈,并仰天长笑,目光凄厉。飞立于半空之中,挥剑而下,一斩两半,含春被破,这黑衣人轻身落下,干脆利落,不带一丝尘埃。

此人看似恨极了这梨树,再次挥手,卷成一个桶状,只听的这呼呼的北方对着梨树吹了过去,刹那间片片花瓣尽数掉落。

这门口的人似听到动静了,示意里面做法的黑衣人,匆忙收法,两人飞上了屋檐之上。

再看,只听得门咯吱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是一素衣女子,一看便知这是浣熙,浣熙似步履蹒跚,手上还提着两个酒坛子,飞入树上,“有长进啊,看是勤加练习了”,楚然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