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即时穿越之我为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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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酒桶的生活

新的一天伴着黎明到来,瑞恩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放学、和莎莉参加派对,过着无聊又闲适的资产阶级生活。而之前被瑞恩击伤的酒桶,正在郊外的一家修道院养伤。城南的郊外风景秀丽,18世纪当地贵族资助修建了这座修道院,尖塔似的造型属于典型的保加利亚文艺复兴式建筑的杰作,这座修道院占地一平方公里,分为男院和女院,是远近闻名的神学院。

修道院二楼向阳的房间里,酒桶健硕的身体躺在床上静养着,他望向百叶窗外广阔的草地,那里有只德国牧羊犬在树荫下懒洋洋地趴着,酒桶的记忆涌动着,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小时候在南非居住,父亲是个法国人负责某个矿场的管理,母亲是当地的黑人,那醉鬼父亲一次酒后的意外导致他母亲生下了他。从小酒桶就没有人保护,同龄的黑人孩子把他当做异类,对他横加欺侮,年幼的酒桶学会了反抗,他在被群殴时团身忍受,一旦碰见落单的就凶狠还击,欺软怕硬的孩子们很快转变了目标,去欺负更懦弱的孩子,没人会再惹酒桶,那年他11岁。在13岁时,他的便宜父亲调回欧洲工作,他母亲向他跪下请求带上酒桶,法国人勉强答应了,后来13岁的酒桶兴奋地坐上航班来到法国,便宜父亲发现带着一个小孩实在不好勾搭妹子,在一次外出中将酒桶丢在了大街上。

少年在大街上茫然地走着,看到四周行人投来的轻蔑目光,他没有在意。在繁华的街头巷尾流落两天之后的他饥肠辘辘,不知何时转到了郊区,发现了一片长着番茄的农田。他摘了几个大吃起来,鲜红的汁水沾到他又皱又脏的衬衣上——这是唯一一件他父亲给他买的东西。后来他被浇水的农民发现,好心的白人老者领着他回到自己住处,洗澡换身衣服又吃了顿饭。少年第一次被母亲以外的人关心,早已冰冷的内心化开一道裂缝。

第二天,老者领着身穿工装的混血少年来到修道院,请求院长收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时的校长戴维斯看出少年过人的精神力,遂收下了他。从此,他在修道院生活了十年,朴素的修士生活磨砺了他的意志,在和别人修习相同的课程之余,院长教他冥想的方法并要他坚持下去。少年为报答他的恩情坚持了十年,在他23岁那年院长要他成为猎魔人,向他展示魔幻世界的一角,青年陶醉于奇幻的力量欣然同意。

“现在你有半年的假期了,哦,还有十万欧元的活动经费。”院长望着青年道。

青年茫然无措,他竟然想不到假期里自己该做什么。他又在修道院待了两天,觉得自己应该去探望母亲。拜托同学帮自己办齐手续后,青年带着不多的行李和一张十万欧元的支票飞往南非。在路上,他既忐忑又兴奋,相隔十年他担心能否找到母亲,也为自己终于能改善母亲的生活而欣喜,他试想着要让母亲住上单独的公寓,带着母亲回修道院看看。青年曾经枯寂的心再度涌动起了久违的感情,可当他回到厌恶的故乡,没人认出眼前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圆筒帽的青年。他凭记忆艰难找到已经大变样的家的位置,只见一栋栋崭新的公寓,曾经母子二人的避风港早就消失了,消失在机器的巨大轰鸣声中。

幼年时的记忆渐渐与眼前的景象重叠,他突然红了眼眶。他跑到附近黑人的聚居地,挨家挨户地寻找关于母亲的音讯,询问每一个熟悉的人:“你认识迪蕾·薇妮吗?她现在住在这里吗?”青年厚重的声音显得焦急,不知问了多少个人,走了多久,他终于认出一个儿时的同学,忙上去询问。那个黑人看了半天突然惊恐道:“你是阿依达!你回来了!”青年久违的听到自己的名字,要他回答问题,并且说:“儿时的事我不再计较,快告诉我我母亲在哪。”

那黑人支支吾吾道:“你母亲三年前染病死了,那年死了好多人尸体都被埋到城外了,听人说是什么病毒造成的。”阿依达神色沉凝如水,没有一丝表情径直前往城外,走到城外阿依达只见一片荒原,连个石碑也看不到。他终于不再克制,热泪滚滚滴落在红褐色的荒原上,他猛地跪倒在地上亲吻着土地,这是他对母亲最后的纪念。遍布猛兽的荒原上,他独自待到深夜,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躲在灌木丛旁盯着眼前的猎物,突然这只硕大的斑鬣狗向青年扑去,可竟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哀鸣,摔倒在地,它挣扎着站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短暂犹豫后又发动了攻击,当带着腥风张开的巨口离青年只有半米之远时,只听一声冷哼,鬣狗的脑浆陡然爆裂开,红白之物向四周飘洒,不少鲜血粘在青年的风衣上。荒原上风声鹤唳,群鸟惊起,青年转身向城内走去,留下可供秃鹫饱食的死尸。

当晚城内的酒吧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陌生人,既不要特殊服务,也不像其他人在舞池里肆意的扭动,独自喝着廉价的酒,一杯又一杯。有不开眼的混混过来挑衅,却被一拳打昏过去,同伙悻悻地接着喝酒,没敢继续招惹他。等到两桶酒都进了青年的口中,酒吧老板过来收账,青年递过一张支票冷冷道:“你找的开吗?”老板耻笑一声:“又一个拿着废纸唬人的蠢货,来人打断他两根肋骨再丢他出去!”

喧闹的舞池里扭动屁股的人们只听见几声闷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没有在意常有的打架,一刻不停地扭动着身体。青年推开酒吧的门,消失在凌晨的街道中。

不久之后经常混迹酒吧的人都知道巴黎多了一个怪人,他年纪不大整夜混迹在酒吧里,一晚上几乎能喝光十几瓶烈酒,加在一起能装满酒桶,于是人们都叫他“酒桶”,偶有人不开眼地去惹酒桶,都被一拳打晕。围观的人常常讨论:“这是第几个了?”

“好像还没人能从他手下挺过一拳。”

“这人哪来的,这么厉害?”

“估计是北边来的蛮子。”

“小点声,别被他听到了”

看客们嘈杂地聊着,酒桶毫不理会窃窃私语地人们,接着牛饮,高浓度的烈酒在他口中却像淡水一样,凌晨后酒吧的人渐渐散去,他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喝着,喝得胃中绞痛他翻倒在桌下。酒吧里客人都走了,女招待员正一张张擦拭着桌子,忽然发现倒在桌下的男人,略一犹豫吃力地将他带到自己的值班室,灌下了醒酒药。

不多时酒桶醒来,看见一头红发的白人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吃了一惊,女孩微笑道:“你刚才喝醉晕倒了,我给你吃了醒酒药。”酒桶微微欠身表示感谢,想站起来,只觉腹中一阵翻涌,连忙跑到厕所狂吐不止。红发女孩见状笑道:“你非要喝这么多,以后少喝点吧。”酒桶问她的名字,女孩一笑道:“你叫我伊芙吧。”青年沉声说:“我叫阿依达,是个牧师。”

伊芙笑得停不下来,捂住嘴巴说:“哪有你这样的牧师啊?别开玩笑了。”阿依达努力解释可伊芙不信,于是他约伊芙明天来伦敦大教堂。伊芙惊讶地答应了,明天她在神圣的教堂里真的看见身穿白色牧师服的阿依达顿时惊掉了下巴,之后的一个月两人走的越来越近,后来两人确定了交往关系。阿依达以“酒桶”为代号加入了猎魔人,这份工作的好处是高收入和任务少的时候有很多时间自由支配。阿依达可以靠这份工作给伊芙一个稳定的生活,不用去做酒吧里的工作了。如今两人在靠近地铁线的郊区买下了一栋公寓,平时伊芙住在这里,温暖平静的生活渐渐治愈着他的内心创伤,他格外珍惜现在的日子。

酒桶忽然从回忆中惊醒,原来一名女孩送来了午餐,他道了一声谢谢。心想自己多久没有输过了,还竟然输的这么惨。阿依达之所以选择在修道院养伤,就是怕被伊芙发现自己受伤了,他身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失。他打算等伤痕消失就回家,省的伊芙担心。他又看向窗外,依稀记得院中那条德牧还是幼崽时自己还抱过,一转眼自己和它都长大了,时间真是奇怪啊。修道院中吹过一阵微风,树梢轻摇,百灵鸟清脆地鸣叫似乎时间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夏天。

躺在床上的阿依达脑子里一直充满了回忆,也许是精神创伤的原因,他索性就一直想,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啊。的确,阿依达只是很多人苦难生活的缩影,一个幸运脱离苦海的人,更多的人于苦海中沉浮却看不见一丝希望,世界就是这样,真实而残酷。我们每个人所能做的只有一直挣扎,等待希望浮现。不是每个人都含着金汤匙出生,更多的人生下来享受不到精致的生活,繁盛的文化和多彩的运动,他们经受的更多是生活的折磨。

希望这“更多的人”能成为生活的强者,不屈不挠地去书写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