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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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落地生根

国庆假期归来,清漪取出湿巾,将工位擦得干干净净。

当她擦到桌子上摆放的瓶株植物时,她发现,土培的富贵竹,有两株叶子黄了。

那天傍晚坐公交车离开食品厂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庄男所在的城市,是再也不能去了。毕竟,他已经结婚了。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清漪想起了三年前在学院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时,办的水卡与饭卡,还可以用。

她旋即转车去了学院。

在家属院附近租房安顿下来的清漪,看到商业街的一家蛋糕店正在招聘。

清漪进去找到了店长。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考虑没有经验的裱花师。”

在随后的日子里,当清漪无法借助写稿维持生计时,她跑去理发店,剪掉了好不容易留长的秀发。

省级优秀毕业生,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优秀毕业论文奖...

负责招聘的陆柳花翻看着清漪的简历。

“你下午两点过来吧。老板在就由老板面试,老板不在的话,老板娘面试。”

这家公司与清漪租住的房子隔街相望。

在晚秋初冬寒风刺骨的下午,清漪穿着一件特价加厚羽绒服,找到了这家公司。

陆柳花拿来一张应聘登记表,清漪拿笔简单填了填。

“字写得不错。”

清漪闻声望去,只见一位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的女子,手里拿着清漪刚才填写的表单,走了进来。

简单地问答之后,清漪离开了这家公司。

在考研自习室刚坐下的清漪,接到了陆柳花打来的电话。

“明天上午8点,来公司办理入职。”

清漪终于结束了漂泊无依没有收入的苦日子。

上班之后的清漪,话不多,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工位上,在闲暇之余,看些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比如,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THE CALL OF THE WILD),以及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Capital: A Critique of Political Economy)。

在一篇谈论爱情的文章中,清漪了解到,柏拉图认为,爱使我们再一次变得完整。

《会饮篇》(Symposium)里有讲,人生来四只胳膊四条腿两张脸。一天,被惹怒的天神宙斯,将人一劈为二,从那以后,每个人都有个遗失的自己。而爱情存在的意义,就在于驱使人们找到另一半从而变得整全。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认为,爱引诱人类繁衍后代。英国哲学家罗素认为,爱使人们逃离孤单,并使人们拥有更加丰富多彩的人生。佛教创始人悉达多·乔达摩认为,爱是一种容易使人误入歧途的折磨。为了满足自身的基本欲望,人类坠入爱河。然而,浪漫之爱也是苦难渊薮。只有经过欲望之火的考验,人类才能获得平和理性悲悯的心境。波伏娃认为,爱使人类超越自身。特别是类似伟大友谊的爱情,可以支持双方发现并超越自我,从而赋予人生以意义。

在上述几种阐释爱的说法中,清漪更倾向于支持叔本华和悉达多·乔达摩的观点。

通读悉达多·乔达摩的成长历程,清漪顿悟了“法官”“婚戒”以及“比武招亲”的典故。

悉达多和提婆达多是堂兄弟,两人都是王子。

有一天,悉达多王子捡到一只被箭射中的天鹅,正躺在草丛中血流不止,生命危在旦夕。悉达多王子见状赶紧拿来纱布,将天鹅的伤口包扎好。正在这时,提婆达多王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一把抓住受伤的天鹅说:“这是我射中的天鹅。”

悉达多王子急忙将受伤的天鹅藏好,文质彬彬地说:“这是我捡到的天鹅。”

就在两人为天鹅归谁争执不下时,悉达多王子带着提婆达多王子来到了智者面前,智者听了两人的解释后,决定将天鹅判给悉达多王子,理由是“天鹅应该交给救命恩人而非夺命仇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支持智者的裁决。

为了让悉达多王子走出胡思乱想的世界,他的国王父亲净饭王为他安排了一场相亲晚会。晚会结束时,悉达多王子需要为每位参会的公主赠送礼物。当耶输陀罗公主出现时,悉达多王子的礼物已经全部赠完,他将自己的戒指取下戴在了公主的手上。

净饭王带着悉达多王子去找耶输陀罗公主提亲,才知道很多王子都在追求耶输陀罗公主。为了帮助公主确定最佳人选,求婚者在摔跤、射箭和骑马比赛胜出者,才能娶到美丽的耶输陀罗公主。在所有的比赛中,悉达多王子全部胜出。

悉达多王子出生前,他的母亲摩耶夫人梦见了一只小象。

为了表明自己贞洁此生的决心,清漪下班后去了附近的商场,在首饰店买下一只小金象,挂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