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树笑得前仰后合左摇右晃，我说你脱，赶紧脱，最好奔回寝室里去脱光了给大家看，让啊呆张扬还有雪艺看看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试验一下是不是真的能把她们给风靡了还是迷疯了。不过你得做好快点逃跑的准备，因为搞得不好扬扬会华丽丽地揍你一顿，叫你丫的当暴露狂！
赵阳气得要打我，我在树林里面转着圈跑，结果转着转着把自己给转晕掉了，一头撞进他怀里。他笑得乱七八糟，伸手就捏我的脸。他说顾小暖，你得记住你是一个姑娘家，怎么的也要懂得收敛些，别玩得这样没疯，说起话来做起事来都没个姑娘家的样子，要矜持，懂不懂？！
我还是仰着身体咯咯地笑，说：不懂不懂我不懂。
他呵着我的胳肢窝吼：不懂就学！
我怕痒，笑得使劲往地上赖去，声音都笑得发颤了。我说跟谁学？跟你学？那我还不把自己学成个大色狼，专门盯着漂亮姑娘看？还是跟胖子学？那更糟，跟她学的话，除了盯着漂亮姑娘看以外，还得盯着满大街的帅哥看，我跟你讲，胖子色得没救了，最喜欢盯着帅哥的屁股看，说男人跟女人一样，屁股一定要翘才好看……
赵阳啪啪啪地拍我的嘴不让我继续往下说。他说你再跟着胖子瞎学，准就能把自己发展成个女流氓！以后不准跟胖子学了，跟宁宁学！或者跟啊呆学！我宁愿你学得跟啊呆一样笨头笨脑，也不要你最后变成胖子那副德行！
我笑得累极了，也不管脏不脏，仰天就往地上躺，躺成个大字，看着头顶的浓密枝叶，和枝叶中间细细碎碎的蓝天白云，呼呼喘气。
赵阳也没力气再闹了，干脆也躺下，躺成个大字，呼呼喘气。然后我们侧过脸，看着彼此的眼睛笑。也闹不清楚到底笑些什么，反正就是好笑，怎么都停不下来。那样的天那样的云，那样斑驳的光影，偶尔掠过的灰色鸟雀，还有空气里面浓浓淡淡的青草香气。我说赵阳，不行了，再这样笑下去我就要疯掉了。他说那就别笑。我说我停不下来。他说你看着我，跟我学。
他说着，用右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瞬间就不笑了，瞪着两只巨大的眼睛，给了我副小丑样的表情。我不看还好，一看笑得更猛。赵阳赶紧把我扶起来让我靠着他坐好，他说别笑了别笑了真的要笑死掉的你知不知道？医学上真的有这种死法。我说你不是大夫吗？你有没有碰到过笑死的病人？他说那倒没有，笑疯掉的倒是真碰上过。他这么一说我赶紧崩了脸不笑了，要是真这样笑疯掉可就太不划算了。
然后我问赵阳：你不是一直都很夸奖扬扬的吗？说她漂亮，说她懂事，说她很酷，这样那样的好话都说了一卡车了，可刚才为什么只叫我跟宁宁和啊呆学，不叫我向扬扬学习？
他呼呼呼地乱搓着我的头发，笑得有那么一点悲伤。他说：小暖，千万别跟扬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