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尼尔斯骑鹅旅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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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克拉山鹤舞大表演

三月二十九日 星期三

克拉山不是一座巍峨雄壮的大山,它低矮而狭长,不过沿着绝壁往下眺望,就会发现风景美不胜收。它不像其他山脉一样矗立在有平原和峡谷环绕的陆地之上,而是大胆地伸进了大海。山脚下没有任何土地,只有汹涌的海浪不断地侵袭,波浪肆无忌惮地拍打着山崖的峭壁。

由于大海和风的作用,克拉山的绝壁上便形成很多变幻莫测的景观。有深邃的峡谷,乌黑光滑的岩石岬角,从水面跃然而起的石柱,还有入口狭小的幽深洞穴。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树木生长在峡谷和峭壁上面,由于大风的作用,它们不像在陆地上一样,直直地往上长,而是将树根牢牢地扎在岩石上,每一寸树干、树叶都好像是贴在悬崖上。

由于这些奇特的绝壁景观,再加上那辽阔的大海和碧蓝的天空,克拉山每年夏季都会吸引很多人前来游玩。动物们也自然不会错过如此美景,他们每年都会在这里举行一次集会。每次集会时,动物们为了不被人发现,在前一天夜里就会出发,当太阳刚刚升起,他们就来到了距离克拉山不远的游戏场。

游戏场位于大路的左边,四周长满了灌木,还有很多圆形的岩石立在周围,除此之外,四周便是一片荒野。如果不是无意发现,根本就没人会知道这个隐蔽的地方。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动物界最为和平的日子,不管是弱小的动物还是凶猛的狐狸,都不会去思考安全之类的问题。这天,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玩耍。不过,动物们还是自觉按照种类坐在一起,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所有动物都坐好之后,就等着鸟类出场了。他们欣喜地看到灰色的云雀,红色、白色的燕雀,还有身披黄绿色羽毛的山雀。哦!来了成千上万只麻雀!寒鸦、渡鸦、乌鸦也都成群结队地来了。黑琴鸡、红嘴松鸡也没有迟到。大家高兴极了!

尼尔斯·豪尔耶松也来了。是白鹳带他来的,用以报答他救了格里敏大楼里的全部动物,并为之前戏弄了男孩而道歉。阿卡也对男孩的行为表示感谢,不过男孩非常谦虚地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把褐家鼠引走是为了帮助黑家鼠,我只是想向埃尔满里奇先生证明,我还有点用罢了。”

男孩和大雁们在落地之后,都发现了狐狸斯密尔的身影。不过他们一致认为,这一天狐狸不敢乱来,于是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按照克拉山的惯例,这一天的游戏和表演从乌鸦的飞行舞开始,他们的表演赢得了大家的阵阵掌声。紧接着的是兔子,他们出场的时候只是一长串,看似没有什么秩序,有的只是一个,有的是三四个一排。所有的兔子都直起身子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转圈、跳高,还用前爪拍打着肋骨,发出扑通扑通的响声,有趣极了。

动物们都兴奋地意识到,冬天已经过去,欢乐就要到来,以后的日子全都是玩耍了。

兔子们退场以后,就轮到大松鸡表演了。差不多有一百只大松鸡一齐高歌、跳舞,这么热烈的场面惹得黑琴鸡也跃跃欲试。就在大松鸡和黑琴鸡相互比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狐狸斯密尔偷偷溜进了阿卡所在的雁群。一只大雁立刻发现了他,于是高呼起来:“大雁们,小心啊!有危险!”当其他大雁立刻拍打翅膀飞向天空之后,他们发现斯密尔嘴里叼着一只大雁,站在阿卡他们刚才站着的小山坡上,被他咬死的就是那只大声呼喊的大雁。片刻,在场的所有动物都知道了他的恶行,谁都不想原谅他。他立即被一群狐狸包围起来,按照惯例,不管是谁,只要他破坏了这个盛大节日的和平,就一定要被驱逐出境。没有一只狐狸为他求情,因为他们知道,不管谁试图这么做,都会被驱逐出游戏场并不准再来。为了让斯戈耐的所有狐狸都知道斯密尔已经丧失居住在这里的权利,狐狸中最年长的那一位咬掉了他的右耳尖。随后,他就在一群年轻狐狸的疯狂喊叫和追赶下离开了克拉山。

鹤舞大表演继续进行。一群灰色的野鸟飞了过来,他们的翅膀上长着秀丽的羽毛,脖子上还有红色羽毛做装饰。他们从小山坡上滑行而下,一边绕着小圈,一边飞舞出各种姿势,姿态迷人而优雅。动物们看得如痴如醉,男孩看得目不转睛,内心升起一种奇妙的情感,甜蜜而温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把这场表演称之为“鹤舞大表演”。男孩相信,在这样一场表演中,所有的动物,不管是两足的还是四足的,有翅膀的还是没有翅膀的,都会无限向往蓝天,渴望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