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寄来的?安剑新是否收到?偷摄者是谁,目的为何?
如同一张网突然收紧,思索着,那种难受感又席卷而来。
太多疑问,想了会儿觉得头疼,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分别给三个人致电过去。
前两个顺利得很,第三位从接听开始就格外欠揍――
“是美女就说话,长得过意不去就挂断,请二选一。”
子夏揉眉心:“安笙清,我头疼,别跟我说有的没的!”
“头疼就直接说找我何事?”
难得他干脆,子夏也直接:“我如果去B市,罩我不?”那边显然有女人的嬉笑声,她无奈摇头,这家伙肯定又泡在女人堆了,忍不住说:“你家里有老婆的,能不能收敛些?”
“我老婆去找旧情人了,管不着我。”
得了,果然又吵架了。子夏不想管别人家务活,只好说:“刚才那个你不答应的话,我去找思寂了,警察世家似乎更能罩得住我呢……”
那边安笙清似乎是站起来了,很快远离了喧嚣,良久,平时优雅大少爷咬牙切齿道:“我的堂妹,自然我罩着!”
“那谢了,再见。”
“喂,你声音听着不对劲。安子夏,我提醒说了,不管你跟裴子西是爱还是不爱,你如果要来B市,而他跟我要人,我一定会给的,惹麻烦上身这种事,我不干。”
子夏叹:“我还不知道何时去,你别跟他主动提,就这样!别玩得太疯,免得思寂难过,再见。”
将手机丢一旁,她起身回房。
明明开了窗,明明裴子西没有用香水了,房内却好像还是有他的气息。
缩在被窝,昏沉入眠。
意识模糊的时候,胡乱想到侧躺或许会压到肚子,只好翻身,正面朝着天花板,双手下意识地,覆在腹部。
窗外,树影掩住圆月。
隔天下午。
安剑新返回安氏,一帮早就收到消息的记者等候在安氏外头,他一出现便蜂拥过去。
而宋麦斯作为迎接的代表之一,全程保持官方化的笑容。替安剑新推轮椅的安子珩则是冷冷扫视那些试图将话筒往前送的记者,不惜低声警告离远点。
“犬子心切,难免暴躁了些,诸位等候在此,无非是想知道安某是否继续管理安氏。”安剑新威严不减,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眼神颇锐:“在这说一声吧,安氏未来一年的管理者依旧是我安某,而继承者即将在Mads与犬子之间选择。”
安剑新说罢,扫视一帮面面相觑的人,在记者抓着话筒想上来之前,他给一旁助手递眼神。
助手当即招呼保安过来,一并将记者礼貌送走。
一行人走近大厦,宋麦斯走在最后面,忽而顿住,仰头。
一直在落地窗边观望的安子夏猛地扯上了窗帘。
办公室内,莫里操作着电脑,看她面色愠怒地冲茶,也不好多问,提醒了一句:“副总,气急时候喝茶对身子不好。”
安剑新说罢,扫视一帮面面相觑的人,在记者抓着话筒想上来之前,他给一旁助手递眼神。
助手当即招呼保安过来,一并将记者礼貌送走。
一行人走近大厦,宋麦斯走在最后面,忽而顿住,仰头。
一直在落地窗边观望的安子夏猛地扯上了窗帘。
办公室内,莫里操作着电脑,看她面色愠怒地冲茶,也不好多问,提醒了一句:“副总,气急时候喝茶对身子不好。”
听到身子二字,安子夏垂眸,将茶具放回去,默默去拿热水,将纸盒装牛奶搁在碗里,热水淋上去稍微加热。
“以后你就跟着我哥干活,多帮他一些。”她摁着牛奶盒,看向莫里:“我暂时离开岗位的事,你与我爷爷说了吧?”看他点头,她问:“他如何说?”
“说是知道了,老板应该跟他提过。他们似乎争吵过多次,听得出安爷爷话里有无奈。”
子夏拿起牛奶盒,拆开,淡淡嗯了句:“毕竟薛宜那事,几乎让安剑新变了一个人。”须臾,想起什么,她瞟了眼莫里:“应该有警察去找杜小雅问过她为何会出现在工厂的事,你知道不?”
莫里摇头:“跟她断了。”
子夏拿着牛奶盒过去,“我昨晚吩咐你的事,进行得如何?”
莫里扶了扶眼镜:“已吩咐好侦探了,若有戚岸的情况,对方会发邮件给我。”
“不错,”子夏晃了晃奶盒,主动伸出一只手,欲与其击掌,在他配合之后,她笑容浅淡道:“即使失去一个人,至少能找回原来的自己,得到原来的信任。希望这回,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垂眸,刚应了声,有人来敲办公室的门。
子夏示意:“请进。”
话落,门外的人已推门而入。
看兄长步伐匆匆过来,面色紧绷,子夏故意开玩笑:“哥,我以为爸爸会叫你过去接受思想教育,怎么有空过来?”
“拽你一起抗议。”子珩说完,抓着她手腕,一并往外走。
“我要跟你谈交接的事,莫里都准备好PPT了……”
“交接个什么?”子珩回头,“哥不想跟那姓宋的并肩作战,也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哥还不能独当一面,你怎么会能离开公司?”
他面有疲惫,一双眼却炯炯有神,透着某些久违的笃定。
这样的子珩,和小时候弹钢琴时候太像太像,骄傲得仿佛无人可挡。
子夏只好跟着他走。
到了安剑新的办公室时候,曾助理示意他们暂且等一会儿。
“宋麦斯在里面?”安子珩右边嘴角微扬,邪傲逼人:“那正好,我要谈的事需要他在场!”
曾助理是他们的长辈,见子珩要硬闯,便横臂拦着。
“珩少爷,老板没给指示的话,我还是不能放你进去。”
“你……”
“哥!”子夏急忙拽住他,摇了摇头。
子珩握紧的拳头缓慢放下,轻声说了句抱歉。
“但哥你在控制脾气,而且控制住了。”子夏笑。
曾助理办公桌的电 话响起,接听后,示意她们两位可以进去了。
兄妹入了办公室,一眼便见到站在大理石茶几旁的宋麦斯,他敛着眸,面色清冷,听到声响,侧头看过来,视线落在子夏身上。
她明显地别开脸,瞟来的眼神,泄露一丝的生厌。
有些事情一旦拆穿,就无温情。
明晓这道理,所以宋麦斯朝过来的兄妹颔首,便挪开视线。
“与你说的事,你再好好考虑。”安剑新弯身倒茶,看了眼宋,“回去工作吧。”
“我的提议,望您采纳。”宋鞠躬,转身时候听到安剑新轻轻地呵了声,他敛眸,与子夏擦身而过时候,他顿住,深深看了她一眼。
微翘的睫毛,如墨笔轻勾勒的眼角,抿紧的唇。
即使这种凝视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他还是低声说:“明日见。”
子夏想起来昨晚说过裴天冬明天会来,她淡淡嗯了声,身子却是被子珩往一旁带去。
“宋总,赶紧走吧。”子珩盯着他,发觉那人根本没瞧自己,他哼哧了声。等到门关上,还未开口,安剑新招呼他们俩过去坐。他示意子夏一块过去,一坐下便先说了:“您对媒体所说的,当真?”
“为何不当真?”安剑新推了一杯茶给他,并未给子夏,即便眼神不似先前那般凌厉,口吻却是果决:“Mads现在确实是安氏最大股东,那几位元老这几天将会请辞离开。”
“为何突然这样?”子夏问,眉尖微蹙。
“一些旧事罢了。”
“爸,既然如此,那直接将公司拱手给宋麦斯啊,还说什么在我和他之间选继承者?”子珩冷笑,“他该不会是你在外头的孩子吧?”
咣地声,茶杯重重砸在了茶几上。
安剑新狠狠瞪着长子。
子夏忙站起,伸手拍了拍子珩肩膀,用眼神示意他道歉。
“一时嘴快,抱歉。”
“你这冲动的劲,何时能收收?”安剑新说得有些喘,似因恼火,面色涨红,指着子珩厉声呵斥:“Mads转移股权之后你们才知此事,到底谁有本事些,啊?”
“爷爷建立的公司都快给别人了,您还在这里贬低自家孩子,有意思吗?”
“安子珩,记住了,即使Mads没有对安氏做任何,裴子西也会出手。安氏将与画盛进行合作,画盛间接给安氏投入资金,所以,”安剑新望着自家孩子,镜片折射出冷光:“就这一年时间,安氏还会是安家的。一年之后,你安子珩拿不到的话,就是他俩其中一个的。”
他语气严厉,和以往指责他们时候一模一样。
子夏却难得地听出鼓励。
看兄长垂头若有所思,子夏默默举手,在安剑新看来时候,她开口,直言:“我不想嫁给裴子西。”
“那行,将孩子打掉。”
闻言,子珩拿着的茶杯咣地摔落,热茶溅湿西装裤,他无暇顾及,睁大眼看向子夏,见她面色不变,他扭头望向父亲。
“爸,你在说什么?”声音微颤。
“噢她没跟你说?”安剑新笑得嘲弄。
子夏猝然站起,语气冷硬:“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不劳烦您老费心了!既然都打算放我长假,过几****将工作交给哥哥后,会出去走走。”
“不许乱走!”安剑新呵斥道。
“您真不怕我在这里憋久了,和薛宜一样啊?”
安剑新愠怒的神色骤然被痛苦取代,刚才还是气焰逼人,听到这,浑身都在颤,他紧紧捏着茶杯,青筋微凸,嘴唇不住翕动,镜片渐起了薄雾,掩住了眼睛的情绪。
“滚!安子夏你滚远点!你是否自重是否在意名声,我不是你生父,自然管不着,你爱胡闹就继续胡闹!滚远点!”
子夏眼眶微红,嘲弄一笑,快步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