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子弹，应该是从比较高的地方打来的。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落地窗上。
由于子弹是打穿了窗户，然后才击中花瓶的。
因此，窗户玻璃上也有一个穿孔。
穿孔在玻璃的上方，这也就说明，子弹要么是斜着从底下打上来的，要么，就是从高楼上打下来，然后击中花瓶，在地板上留下了弹痕。
结合弹痕，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别墅对面的大楼上。
“找到你了。”
陈陌淡淡一笑，然后便夺门而出。
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也被零看在了眼里。
看到陈陌夺门而出，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笑容。
其实，他刚才就是故意打偏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让陈陌出来。
门前的地雷，自然会要了陈陌的性命。
在陈陌推开门，踩到地雷上的瞬间，爆炸发生了。
轰的一声，火光四溅……
听到这爆炸声，躲在大楼上的零，赶紧移动狙击镜头，朝着那个位置看了过去。
但夜色太浓，在短时间内有些看不清楚。
刚才的火光，只在一瞬间便消失了。
即便没有看到，零也不难想象，陈陌一定是被炸得血肉模糊。
“算了，不看也罢，他一定死的很惨。”
零相当自信，他笑了笑，然后打算离开这栋大楼。
他从高层，通过电梯回到了一楼。
当他踏出这栋楼的瞬间，忽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一把手枪，堵在了他的后脑门上。
“你最好别动。”
这声音冰冷无比！
“你，你怎么没死？那地雷没把你炸死？”
零相当诧异。
那种地雷，一踩就会触发，从触碰到引爆，也只不过需要短短零点一秒钟。
在这世界上，任何人只要踩中，都会被当场炸死。
可陈陌，非但没有被炸死，还好端端的活着，而且正拿着手枪对着他的后脑门。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零永远也想不明白。
“你肯定相当困惑，为什么我没被炸死，对吗？”
零不敢点头，只能用喉咙发出嗯嗯的声音。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因为你太幼稚了，用的杀人手法，也太简单了。”
“实不相瞒，像你这种手法，都是我多年前玩剩下的。”
回忆往昔，陈陌也曾经用过这种杀人手法。
现在目标地点买下炸弹或者是地雷，然后用子弹将敌人吸引出来。
一般情况下，敌人躲过了子弹，就会掉以轻心，然后掉进下一个陷阱里面，踩中地雷，死于非命。
这种手法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暴露杀手的身份。
一旦目标人物被炸死，那肯定是血肉模糊，杀手所留下的痕迹，也会随着爆炸完全消失。
这种手法可以做到，真正的杀人不留痕迹。
“可，可那地雷确实爆炸了，你是怎么躲开的？”
即便陈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零的实在是无法理解。
只要地雷爆炸，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他真的很想知道，陈陌为什么没有死，甚至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
对此，陈陌却只是淡淡一笑。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曾经也是杀手？”
零把双手放到了头顶，蹲在地上，这才敢开口。
“杀手？呵呵，一个低端职业罢了。”
思绪回到了从前，陈陌以前可不是什么杀手，而是比杀手更加厉害的……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都必须老老实实回答，知道么。”
陈陌用手枪顶了顶零的后脑勺，冷声说道。
“知道知道！我一定有问必答！”
零只是一个杀手，他不是龙家的人，所以，就算是出卖了龙家，也只是违背了职业道德，并不会损失什么。
比起性命，他当然选择出卖金主。
“你的金主，是龙家人，告诉我他的名字。”
陈陌问道。
“龙不归。”
“很好，他给了你多少佣金？”
陈陌再次问道。
“九，九百万……”
零支支吾吾回答道。
九百万，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陈陌有些失望。
N年之前，曾有人花了几十个亿，要买他的项上人头。
但在当时，放眼整个国际，也没有任何一个杀手敢接这个任务。
没想到，这几年过去，自己的人头居然越来越不值钱了。
哎，悲催！
“我给你双倍，一千八百万，你去杀了龙不归。”
“你可以拒绝，当然拒绝的结果，就是死在我手里。”
陈陌用充满威胁的话语说道。
听到这话，零当场就瑟瑟发抖起来。
“大哥，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杀手这一行，出卖金主的消息已经是死罪了。”
“如果反过来杀了金主，那我更是罪上加罪……”
很显然，零并不想违反杀手行业的规则。
“那你是选择去死，对吧？”
“我可以成全你，只要我扣动扳机，你就会死。”
陈陌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宣布死刑的死神一样。
在这幽黑的夜色中，听起来无比可怕。
即便是执行过很多次暗杀任务的零，听到这话也是双腿发软，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正是由于这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让零感受到了对于生的渴望。
活着，哪怕是违反了杀手行业的规矩，也总比死了要好。
零不是傻子，他很快就做出了抉择。
“行，我答应你。”
“早上五点之前，我要听到龙不归死亡的消息，像你的身手，应该办得到吧？”
陈陌问道。
“可……可以……”
明早五点之前，这时间确实有些太紧了。
不过对于零而言，也是有机会去试一试的。
“等龙不归死了，我就会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不过我有必要警告你，你最好别想着敷衍我，不然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陈陌笑了两声，然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等到陈陌离开了，零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想站起来，可双腿却还在发软。
没办法，刚才陈陌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感觉到浑身散架。
等到五分钟之后，零的双腿，才渐渐恢复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