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冷笑一声,放下手中茶杯,“你是说院门口那几个呆子?他们除了傻傻地坐在门口当活佛,还能干啥?‘暗探’这两个字贴在他们身上,只怕要把真正的‘暗探’给气死?”
“他们虽然和看守相差无己,但若趁咱们不注意时,悄悄跑到这院子里来窥视,算不算暗探?如果不算,那叶儿姐你说说,什么样的人儿才算?”
丫丫将提盒的盖子盖上后,突然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叶儿竟然没有回答自己,丫丫顿感不妙,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错了话,自己原本是想附和叶儿说笑几句,调节一下气氛,却不料恰恰问到了她的心坎上。
好在丫丫还算反应得快,又咯咯地笑着说:“严格地说来,守在门口那几个傻大个的确算不上,不比绮翠殿里的那个太监吴均,他来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犹如幽灵一般,要说当暗探啊,他应该算得上一个!”
莹莹心里咯噔一下,吴均,这个阴险歹毒的家伙,好几天没有见到他跑到翠寒院里来生事了,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将他遗忘了,昨夜那个黑影人,会不会是他派来的?莹莹心里一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自己昨夜在床榻上,想了许久,怎么就把吴均给排除了?
叶儿伸手要从丫丫手里接过提盒,丫丫却不愿意,又笑道:“叶儿姐,我看你今天的精神还有些不太佳,这些事还是由我来做吧,你只负责在院门口接送我就是!”说着,拎着提盒就朝帷幔外走去。
叶儿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间屋子,说了一句“好!”便跟着出屋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莹莹一个人,看着桌上的灯芯吐瑞,莹莹却坐不住,估计二人已经快要走到院门口了,自己也站起身,走出屋子,两眼看着假山旁不远处那幢掩映在花草丛中用翠竹搭建的茅厕。
茅厕靠近围墙的周围,原来长有浓密的花草,现在,靠近围墙的浓荫花草已经在今天上午和下午被清除掉一部分,如果一个大男人现在想要从围墙那边翻越过来,再潜伏到花草丛中躲藏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而要想整个人不被发现就更困难,除非是在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星光的黑夜。
天色虽然已经黑下来,但今晚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正是一个逃走的好时机。下午在屋子里时,莹莹也是这样和丫丫说的,二人已经悄悄商量好了晚上如何逃走的事。
下午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莹莹还趁叶儿装病在隔壁屋子里休息时,让丫丫拿来笔墨纸砚,莹莹简短的写了一封书信,并让丫丫藏在她住的屋子里,又嘱咐她在今夜离去之前,把书信悄悄放到叶儿的房间里,叶儿看见书信后,愿意跟着离去最好,如果她不愿意走,那这封书信至少表明她事前一无所知,可以为她尽量避免受到总管卢四和小王爷李延业的重罚换取一些求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