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奂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父亲,这话可是你说的,儿子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赵老头儿上次来提亲,回去才几天?她女儿赵莹莹就被歹人绑架了,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我现在才明白了,果然这个月没有好日子。”
吴通儒脸色陡然一变,用手朝案几上又狠狠拍了一巴掌,猛地站起身来,指手怒骂道:“放肆!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跟你老子说话还这么刻薄?你平时干得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别打量老夫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当心老夫叫人把你捆了送官去!”
“哼”吴奂冷笑一声,“我干什么事来了?我还能干什么事儿?还不都是父亲你平时教得好!言传身教,你总不能把自己也捆了送官去?”
吴通儒气得浑身发抖,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吴奂面前的地上砸去,怒斥道:“逆子!滚!”
茶杯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哐当”声响以及吴通儒暴跳如雷的吼叫声,让站在一旁侍候的李贵不由得的一阵啰嗦,再偷眼看吴奂时,只见他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你想气死老夫不成?逆子!滚!滚得越远越好!”吴通儒气得嘴唇的青了。
吴奂从椅子上站起身,恨恨地说道:“好!我滚!”说完,甩手扭头,急匆匆地朝厅外走去。
李贵忙说了一句:“老爷息怒!”见吴通儒站着气呼呼地不说话,自己劝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假装跑过去拾捡地上的茶杯碎片,又拿眼偷看吴通儒,见他已经坐在太师椅上,歪着身子,依旧阴沉着脸,时不时地摇头叹气。
李贵牵起衣裳的一角,一边慢慢地将茶杯碎片放进衣兜里,一边琢磨道:“老爷一直把二公子宠惯着,所以二公子说话才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说话虽然重了些,把老爷气得变了脸色,但是他要是真地离家出走了,老爷以后想起他来,又见不着人,不拿我们出气才怪?不如我先出去看看,看二公子是不是真地走了?”将碎片捡完后,兜着衣裳站起身来,轻声说道:“老爷,小的出去看看二公子去哪里了?”
吴通儒转过身来,瞄了李贵一眼,挥手道:“不用管他,你去给老夫端杯茶来!”
李贵明白他的心意,赶紧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李贵端着茶杯走进厅堂,将茶杯放在吴通儒面前的案几上,欠身说道:“老爷,二公子已经骑马出府去了,听他屋里的丫鬟讲,二公子走的时候只带了卫昶等两三个随从出去,另外还带了一大包行李。二公子虽然没有告诉丫鬟他要去哪里,但是丫鬟听见他对卫昶等人说起大公子,小的估计他可能到台州去了。要不要给大公子捎封信去?”
吴通儒冷笑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离开他的老子、他的哥哥,他还能做什么?休去管他,让他死在外面才好!”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低头呷了几口,又问:“厨房的人把晚饭摆好没有?”
“小的刚才过来的时候,见他们正在饭厅摆放!”李贵忙笑着回答。
吴通儒沉吟片刻,放下茶杯,起身朝厅外走去。李贵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又听见吴通儒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为了一个还没有娶进门的赵莹莹,前后跟老子怄气都有两三次了!滚蛋了也好,从此后眼不见心不烦,他爱娶谁就娶谁去!”
李贵不敢吭声,小心翼翼地跟着走出厅堂,陪着老爷往饭厅而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