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小心翼翼说话时,又拿眼偷觑父王的脸色,见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思忖道,他今天晚上突然跑到山庄里来,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王府里自然有他的眼线,这山庄里也不是没有,虽然我做得很严密,但难保就一定滴水不漏,看来柳思勖的事瞒不住了,但我先不说,他若问起,我假装不知道其他重要的,就说柳思勖得罪了韩文景,得罪了王府的客人……
端王喝道:“不要说了!站到一旁去!”
把儿子喝退后,端王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长剑,将剑从剑鞘里拔出一点,但见寒光闪耀。端王眯着眼睛,将剑插回鞘里放下,问柳思进,“你叫什么名字,跪在旁边的是你什么人?”
何修之转头看了一眼,慌忙又把头转过去,头低得更深。可思进还是看清楚了,何修之鼻青脸肿的,想来是被抓到后又被毒打了一顿,也不知道他对端王吐露出自己和樊子颖的身份没有?他若吐露了,那弟弟和莹莹被李延业抓到山庄里来的事,会不会也向端王招认了?正犹豫时,只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启禀王爷,您要找的人已经带到!”
思进回头一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穿着打扮,不是山庄的侍卫,而是山庄的奴仆。
“立即把他带进来!”端王威严地说道。
李延业故作镇静,但额头上已经出现细小的汗珠,来禀报的奴仆并非别人,而是被自己派到京城“杜康之风”酒楼去捉拿柳思勖同伙的章启,怪不得他昨晚回来得很迟,一定是向父王告密去了,今晚也不见他从京城返回来向自己禀报,原来他竟然跟着父王悄悄回来了,他自然知道后花园竹林小院里关着自己前天从京城带回来的男子,好在他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否则,自己连谎言都无法编下去了。
李延业低垂着头,正在想着如何编造谎言糊弄父王时,只听见章启轻轻说了一句:“跪下!”
思进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来者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弟弟柳思勖,让思进欣慰的是,弟弟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除了脸颊上有一点点浮肿外,整个人不象是被毒打虐待过的。看来他的处境比自己想象地要好得多。
思勖冷不防地看见前面跪着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转头看自己的竟然是哥哥思进,见他双臂被绑,心里一下就凉了,糟糕,哥哥也身陷囹圄?他一定是为了救出我和莹莹而潜入山庄被抓的,又担心哥哥性命不保,心里伤感,眼里竟然涌出泪水。
端王看在眼里,知他二人一定熟识,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因何被抓到此地?”
站在思勖身后的章启见他不答话,朝他肩上拍了一下,低声说道:“王爷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被抓来的?还不快如实招供!”
思勖忙回答说自己叫柳思勖,前天在京城的“杜康之风”酒店二楼的隔间里喝酒吃饭,突然被一伙不知身份的人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将自己绑走带上一辆马车,然后又被带到一所小院子里关押起来,自己也不知因为何事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