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岗离去后,吴通儒又放下笑脸,用好言好语安抚了赵礼文几句,叫他不必太过焦虑,又说:“严加盘查之下,令爱不日即将找寻到,赵老爷回去后,只管坐等好消息。”云云!
赵礼文连连称谢,口称:“让大人费心了!”
吴通儒又命奴仆斟茶、摆上糕果点心等,对赵礼文始终笑脸相待、恭敬有礼。赵礼文受宠若惊之下,先前的隐忧荡然无存,想起自己即将攀上吴刺史这棵大树,不禁又有些飘飘然起来,高兴之余,也不暇多想,杂七杂八地和吴通儒谈论起家常来。
二人正聊得高兴,吴通儒一眼瞥见自己的心腹小厮李贵在厅堂门口逡巡不前,一副探头探脑、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疑惑,“李贵这厮怎么了?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见赵礼文在这里,不方便告诉我?”于是张口问道:“李贵,有什么事吗?”
“回禀老爷,大公子打发人从台州回来了!”李贵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等小事,这也来打扰我?你把来人领到客房休息去。没看见我正在陪贵客说话吗?”吴通儒说话时,脸上微露愠色。
“回禀老爷,小人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他说有大公子的一封急信,需要亲自呈给老爷您,小的只好来请老爷示下!”李贵回答时,对吴通儒眨了眨眼,又转过头,拿眼看赵礼文。
“等一会儿都不行?好!好!好!那你现在就叫他进来,把信当面交给我!”吴通儒当即拉下脸,很不高兴地说道。
“这?”李贵面露为难之色,又拿眼看了看赵礼文。
赵礼文察言观色,知道不便久留,慌忙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多谢刺史大人竭力相帮,小女的性命,就全靠大人和大人的手下相救了。既然大人家里有事,我就不再打扰,先告辞了!”
吴通儒也不挽留,站起身来说道:“好吧,天色已晚,我也不久留你了。赵老爷家离我这里也不远,欢迎常来坐坐!”亲自将赵礼文送出厅堂,又命两个小厮将赵老爷送出大门。等赵礼文走远了,这才半信半疑地问李贵:“吴伦当真从台州派人给我捎信来了!送信的人呢,你叫他过来,把信给我。”
李贵掩口一笑:“老爷,小人要不是这样说,那赵老爷一定不肯离去。如果赵小姐一天找不着,他就一天不走。老爷事儿又多,哪有闲功夫陪他这个闲客?小人这样做,也是为老爷着想!”
吴通儒忽然明白过来,用手指着李贵的脑袋,嘿嘿笑道:“你这厮,亏你脑袋瓜子还算有些机警,刚才你送曹岗出去,他都对你说了些什么?”说着,返身走回厅堂,走到那张太师椅前坐下。
“还是中午对老爷说的那些话。今天已经过去两天了,要是能把人找回来更好。但是,曹岗担心的是,即使把赵小姐寻找回来,她人长得花容玉貌的,只怕早已经被那两个歹人给玷污了!”李贵把曹岗出去时对自己讲的话又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