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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粉墨登场(1)

这不是梦!

当我在睡梦中翻身时,忽然一阵酸痛传来,我不适地皱眉,人也清醒了。

脑海里倏地想起昨晚一整晚都在做的春梦,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

蓦地,生理课上学到的知识让我倏地弹跳了起来。带动着全身的酸楚与下身的疼痛,我脑海一片空白……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上尽是青紫的瘀青,倒吸一口凉气——昨晚,我真的——真的与男人发生关系了?

脑海一片空白,翁翁作响。

家里何时出了淫贼,如此胆大包天!

愣愣地坐起身,我缓缓地扫视着生活了十多年的房间。摆设没变,屋里很整洁,但却有股霉味充斥鼻息,看得出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的佣人根本没打扫过。我昨天回来,他们才临时打扫的。

掀开被子,移动双腿,忽然双腿间传来阵阵酸痛,我恨恨地咬着牙,目眦欲裂,是谁这么大胆,是谁如此可恶,是谁如此卑鄙,这样算计我。

想起昨晚忽然袭来的睡意,想起睡梦中忽如其来的燥热,白痴都知道,我被下药了。

迷药加春药,再贞节的女人都被变成荡妇。

昨晚管家段姨忽如其来的热情,以及楚恨忧笑得诡异的神情——还有父亲忽然的愧疚歉意的眼神……

心里好痛。

这就是我的家人?

很好!我双手紧握,双眸迸出仇恨的火花,今天,我就要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棋子。

……

忍着全身的酸痛,我起身,昨晚一整晚热烈如火的纠缠,以及对方高大的身子在我身上点起的阵阵火花,令我忍不住全身颤粟。

昨晚,到底是谁在我床上?

心里完全没底,黑暗中,我根本没有睁开过眼,只感觉他的唇异常火热,他的手指,异常炽烈,他的动作,异常狂野,我娇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起他狂肆的冲击,只是,春药作用下,我依然狂烈如火……

现在可好,我连走路都觉困难。

脸上阵阵发热,又羞又恨又怒,委屈、愤怒、恨意、充斥全身,全身涨满尖锐的仇恨。

恨意和复仇的怒火支撑着我,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任温热的水,打在肌肤上,我使劲地搓着肌肤上的吻痕,希望能洗掉一切屈辱。

辱的泪水忍不住流了满面,和着热水一起从脸庞滑落,看着充满水雾的镜中,一个狼狈双眸迸出恨意的女人,我再也忍不住,把沐浴器狠狠砸向充满水雾中的女人。

“哐啷!”镜子碎成一片又一片,镜子被砸得七零八落,纷纷掉落地面,墙壁上,只剩下斑驳的碎片。

就像我的心一样,碎成细末,再也无法逢合……

恍惚中,我又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指着我破口大骂:“楚无心,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逆天行事,你你,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已违背了上天替你安排的命运。你这样,会受到惩罚的。”

我冷冷一昂着下巴,冷冷道:“我的命运,我自己安排,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你与李允扬的转世有夫妻情份,可你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李允扬的转世不能与你共续前缘,那么,你就会经历更多的磨难。或许,这辈子也休想再嫁人了。”

“你不想与他在一起就罢了,可你怎能故意转移他的视线与注意力,你这是逆天行事,你要遭天遣的……”

“大不了你把我的命收回去。”我冷冷打断他痛心疾首地说辞。

遭天遣?或许吧,但我不在乎了。与其与李允扬的转世在一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胡子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好半晌都挤不出话来,最后恼差成怒地指着我骂道:“你别不知好歹,你这么做,已是逆天行事,你一定会遭天遣的。“

“你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你就要承受一切随之而来的后果。”

老头子说的对极了,我确实遭报应了。

这些年来,我的隐忍,我的委屈,都是我逆天行事的后果。

只是,我从不后悔。我的命运只有自己能掌握,我决不会让老天来摆布我的一生。

今天,被我沾污了身子,那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掉了一片薄薄的******而已。

聂如风已成功地被我骗过,只有龙应扬……

冷冷一笑,龙应扬与谁在一起,与我无关。

……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下了楼来,很巧,父母亲昨晚一整晚都不在家里。听说去隔壁邻居家打了半个通宵的牌。直到此刻,都还未起床。

楚恨忧一大早地去了公司,听说要下午才能回来。

我问家里打扫的佣人,昨晚,家里还有客人来过吗?

佣人的回答,让我心里有底了。

来到洗衣间,未关上门逢的洗衣间,看到一名佣人正在洗衣机前,搅动着水。另一个佣人已把另一个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用熨斗熨平。

“咳,大小姐天生就有洁癖,这床单才几天啊,又要换洗了。”正在熨衣服的佣人语气微叹,似在叹息有钱人的生活,总是充满了阳光。我疑目一瞧,这位好像进楚家才不到一年的佣人,大家都叫她武姨。因为刚到不久,就一直负责清洗家中衣物,和打扫卫生的工作。

另一名佣人声音充满了暧昧:“今天可不一样,昨晚龙先生来了。”

“龙先生?就是大小姐的未婚夫?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武姨满脸惊讶。

“人家龙先生十多点钟才来的,你早已睡死了。嘿……真没想到,大小姐长得如此美丽,追求她的男人一直不间断,没想到,却能洁身自好。你看,这床单上还有清晰的落红呢。”

“不会吧?我记得前阵子大小姐还与聂先生睡在一起呢。”

“哼,睡在一起,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发生关系啊。看来,大小姐对龙先生是用上真心的,不然,不会把女人最宝贵的初夜都给他。”

“我就奇怪了,聂先生与龙先生,这两个男人都那么厉害,都是商场上的霸主,都是****上威名显赫的头领,为何小姐却选择龙先生呢?”

“这,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我好像听大小姐在电话里与段小姐说过,龙先生是亚洲龙门的首领,听说总部在香港。而聂先生的总部却在国外,身为中国人,何必自讨苦吃去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呢?”

——

我没有再听下去,轻轻地走开了。心里积满了怒火,盯着楚恨忧的房门,双眸迸射出炽烈的杀气。

很好,楚恨忧,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整个楼下客厅,佣人们和着楚家请来的会场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宴会所需物品,佣人们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摆放着桌椅与花盆。

一些穿着前卫的年轻人,正拿着量尺量着客厅的宽度,好根据客厅布局,布置出最唯美的宴会场所。

我没有打扰他们,径自来到楼下,厨房里,管家周姨正在请来的五星级大厨的指挥下,在本子上记着什么,见到我后,讪讪地叫了声:“二小姐,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冷眼盯着她,她赶紧避开我的目光,干笑道:“二小姐,这里四处都堆满了食物,你还是出去吧,当心弄脏了你的衣服。”

“周管家,我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我盯着她,声音淡淡。

她赶紧笑道:“唉呀,瞧我这记性,还把二小姐给忘了。二小姐稍等,我马上给你做饭。”

“好。”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不冷不热。

中午,父亲起床了,他见到我后,脸色与周管家一样,讪讪的,不敢看我。

我装着没看到,朝他笑笑,“父亲,您今年也五十八岁了。”

他怔了怔,点头,“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你们姐妹俩都长大了,可父亲却老了。”不知他想到什么,倏地看着我,目光惊怔。

我看着他,“父亲真的准备退休了吗?”

他神色依然魂不守神的,呆呆地望着我,“无心,直到此刻,我才发现,你好像从来未叫地这我一声爸爸。”

我目光一闪,唇角扬起似有似无的笑痕,多好笑,这个做了我近十八年的父亲,叫了他十二年“父亲”的人,却第一次问出这样的话。

“父亲,与爸爸,有区别吗?”

他看着我,目光悠悠,“当然有区别,父亲,只是一个代号,一种身份。可爸爸,却是子女对父亲亲昵的称谓。无心,你在怪爸爸吗?”

我轻轻一笑,拿起筷子夹起盘子里的笋丝,目光看着他,似笑非笑:“这些嫩笋,多么稚嫩啊,任人采摘,做他人嘴里的美味佳肴。可是,当这嫩笋历经艰辛,长大变成竹子时,它就是竹条了,竹条,打在人身上,很痛呢。”

父亲目光闪了闪,脸色仿佛苍老了十岁。他声音苦涩,“原来,你果然一直都在恨着我。”

我笑,至始至终,我都在笑。

“父亲,对我来说,与爸爸,确实是有区别的。”

父亲,只是一种称谓。

而爸爸,却是子女的长辈,一个永远不可替代的身份。

……

傍晚,楚家已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停在楚家前院的高级轿车一排又一排,车身亮得炫目。

站在二楼,向下望去,山坡上,弯涎的道路上,偿有一辆辆车子正向楚家驶来。

楚家今日的地位,在本市,已算是如日中天。楚恨忧的功劳,确实要占大半。

这时,管家段姨上来了,声音平板:“二小姐,楼下客人差不多都到了。老爷请你下去。”

我转身,淡淡地道:“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来。”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不动声色道:“段姨,还有什么事吗?”

“夫人说,今晚是老爷与大小姐在唱主角,请二小姐就按平时的穿着……”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平凡且枯黄的面孔,冷冷一笑,从揭包中,掏出还未拆封的服装袋子,放到一边,再从包里掏出一堆化妆品,拿出卸妆油和棉签。

当脸上的妆除尽后,露出一张雪白的脸孔。

望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是一张极为美丽的脸蛋,长长的柳叶眉,大大的星眸,长长的睫毛,像两排扇子似的,挺直的鼻梁,美丽的红唇……这是一张得天独厚的俏颜,三分古典,七分清冷,就是这张让我异常痛恨的面孔。

心里一阵恍惚,从几时起,我就把这张美丽的脸孔隐藏了?

十岁,还是十二岁?

全天下的女人都愿自己更美丽一分,可唯有我,却天天在镜子前,化着丑妆,以平凡的面孔示人。

只因为,这张面孔,与梦中那张容颜异常相似。

只因为,这张面孔,不能比家里另一张面孔美。

今晚,我要以这副面孔示人吗?

……

门再度被敲响了,管家的声音又响起:“二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该下去了。”

我望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脸,依然是平凡的脸,雀斑依旧,只是面容白晰许多。所谓白里三分俏,少了青春豆模旦在脸上,整张脸儿变得清晰起来,撕下杂乱不堪的假粘眉,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柳眉,双眼有神且明亮,睫毛又长又翘。

自嘲一笑,老天还真是不开眼。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生有美丽的面孔,可我却得时刻隐藏这副面孔而费尽心机。

沉思半晌,今晚,还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不过,镜中这副模样,总比先前糟蹋枯黄的面容要好得多。

原本一头凌乱粗燥的短发已被扯下,露出柔亮的秀发,脱下宽大不合身的衣服,穿上合身的红黑相间的细肩带及膝连衣裙。

细瘦的雪白耦臂,修长笔直的****,踩着金色高跟凉鞋,白晰修长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细细的银质项链,一块碧绿的祖母石垂在下边,映着雪白的肌肤,格外耀眼。

在镜中转了一圈,柔亮笔直的黑发披在身后,在空气中飘起一道笔直的弧度。

我打开房门,迎上段姨惊艳讶异的目光,淡淡一笑。

段姨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神情越发惊疑,我朝她微微一笑:“走吧,段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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