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光的姐姐
姐姐与聂如风一进大厅，周围顿时炸开了，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说恭喜的，有半天玩笑地说姐姐好眼光，居然钓得如此金龟婿之类的。
姐姐欣然接受着众人的眼光，手搀着聂如风，与上前迎接她的父亲母亲拥抱着，父亲得意的话响彻整个大厅：“忧忧，乖女儿，终于回来了，哈哈，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
母亲慈祥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是啊，一去英国就呆了整整四年，可想死妈妈了。”
“爸爸，妈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吧。”姐姐撒娇的声音格外惹人怜惜。
“呵呵，忧忧啊，这位就是你的男友聂先生吧？”父亲看着高大冷峻的聂如风，声音有些颤抖。
姐姐一把拉起聂如风的手，开心地道：“是的，爸，妈，这是我在英国认识的男友，聂如风，加拿大聂氏集团的总裁。”
一阵惊呼声响起，大厅里原本高傲的面孔此刻全都换成了谄媚，全都涌向父亲周围，纷纷伸手朝那个鸡立鹤群的男人伸去。
“原来真的是聂总裁啊，久仰久仰，我是周氏企业的董事长——”
“我是王氏的总经理——”
“我是——”
不绝于耳的介绍声压过了父亲的声音，惹得他眉毛直竖。姐姐得体的笑容微冷，抬眼，掠过人群，看到了我，与我冷然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开成一冷一热的对比。
姐姐对我灿烂一笑，飞快地来到我身前，高兴地抓着我的手道：“无心，好久不见。”
耳边不绝于耳的声音一下子没了，只剩下一双双惊愕的大眼，看着我与姐姐。
恨忧上下打量着我，抿唇一笑：“你啊，四年没见，还是老样子，冷冷淡淡的，见了姐姐也是这个样子。”
我掀掀唇角，“姐。”
“唉，你啊，我可是你亲姐姐也，怎么这么冷淡。来，叫大声些。”恨忧热情极了，俨然是热情姐姐与冷淡得没心没肺的妹妹。
周围响起了议论声，“没想到楚家居然还有二女儿，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是啊，与楚大小姐差远了，长得这么丑，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不但人丑，还没礼貌，不知好歹，姐姐对她那么好，她却对人家那么冷淡。”
周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姐姐笑容依然灿烂，我却淡淡的，不发一语。
姐姐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拉着我的手，来到聂如风身边，扬起灿烂的笑，对他道：“如风，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妹妹，楚无心，今年十七岁，目前就读二专——”
姐姐的话刚说完，议论声又响起了，“不会吧，姐姐那么聪明，年纪轻轻就拿下了双料硕士，这妹妹居然去读三流学校。”
“长得那平凡，连书也读不好，二专？我的天啊，那不是闻名的放牛吃草的学校吗？”
“就是就是，与姐姐比起来，一直是天鹅，一个是丑小鸭——”
“——”
对于这些评论我早已练就充耳不闻的本领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重量级的人物。
“聂先生，你好。”我淡淡地打着招呼。
母亲不悦的声音立即响起：“什么聂先生，要叫姐夫。这么不懂规矩。”
我笑笑，不以为意，看到眼前的男人不耐烦的皱眉，改口：“姐夫。”
被叫姐夫的男人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皱了眉，神色有些不耐，轻点了下头，就转向恨忧，语气却非常柔和：“忧，坐了一天的飞机，我有些累了。”
姐姐恨忧立即扬起笑：“唉，我也是好累，只是见到爸妈太兴奋了，对不起，我这就带你去客房。”说着，她朝客人们礼貌地致歉，声音不卑不亢，惹得众多客人又是一阵夸讲。直说楚大小姐识大体，会说话等等。
姐姐与聂如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父亲这才回过头来，又招呼着大家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看到我后，又道：“无心，你也去招呼一下客人。”
我点头，可当我一转身，周围哪里还有人，全都装着没看见我似的，各自围着自己的小圈子说话的说话，聊天的聊天。我耸耸肩，走到一个角落，冷眼看着场内形形色色的人们。
不过，大家的目光依然时有时无地飘向我，目光带着审视与轻慢，有的更直接，不屑鄙咦。
“长那副模样，真是糟蹋了楚家小二姐的身份。”一名美丽的名媛如是说。
另一外也附和：“就是啊，长成这样，书也读不好，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唉，怎么会呢，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楚家二小姐嘛，没有残羹，也有剩水嘛，嫁妆多些，还不愁没男人要么？”
“呵呵，只有如此了。唉，现在的男人啊，老是说我们女人势利，没钱没房没身家就不嫁，可他们不也是这副德性，娶老婆也非要是长得漂亮的，还要有钱的。”
“不过，那个叫聂如风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中的极品，不但长得帅，还那么有钱，天啊，聂氏集团也，我爸爸也有聂氏的案子，那可是上亿的工程也——”
我百般无聊地听着众人的谈话声，冷然的眸子习惯地游移，不期然对上一双沉遂的眸子。
倒吸一口气，他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前的。
“很受伤吧，被这么多的人中伤。”他擒着邪笑，手里拿着一杯红色香槟，在手里轻摇着。
红色的液体仿佛渡了一层锐光，闪动着猩红的光茫。在灯光下，似有似无地摇动着。
我轻启唇角：“习惯了。”不愿与他多呆，我走向另一个角落，身后那道视线一直在我身上停留良久——
父亲母亲脸都快笑烂了，招呼着众人跳舞的跳舞，吃点心的吃点心，一会儿，姐姐下来了，她已换下了刚才的衣服，穿着一身雪白色红肩带长裙，露出完美的锁骨与大片胸前的肌肤。
她的头发被馆起，耳边垂下几根秀发，耳上那枚精致夸张的棱型耳环，更衬得她瓜子般的面孔更加风采出尘。
惊呼声再度响起，恨忧扬起笑容，大方地与大家打着招呼，俨然是会场新的主角。
父亲母亲欣慰地看着她，目光充满了骄傲。
周围的议论声音再度响起，有对楚恨忧美貌羡慕的，有对她找得金龟婿嫉妒的，也有对父亲恭维的，直说他生了个好女儿。
父亲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姐姐此刻已带着领着一名男士下了舞池，跳起了优雅著称的华尔滋。
“没想到，楚大小姐舞也跳得这么好。”
“咦，那个与她跳舞的男人是谁？没见过啊。”
我抬眼一看，与楚恨忧跳舞的不正是那个与我搭腔讪的无聊男子么？如果没点身家，脸皮也不会那么厚。
“这个好面熟，好像在哪里儿见过——”
“应该也是不简单的大人物吧，看他的气势与聂如风不相上下。”
确实，聂如风那身气势无人能敌，但这男人也丝毫不输于他。看来，又是一个能与聂如风匹敌的男人，却败倒在姐姐的石榴群下。
跳了一会儿，音乐停止了，立即有人上前邀她跳舞。楚恨忧歉然一笑，清亮的声音响彻会场：“对不起，跳舞有些累了，我弹一首钢琴给大家听，好么？”
众人纷纷说好，都说没想到楚大小姐还能弹琴，都想见识一下文武全才的楚大小姐的琴技。
“雕虫小技，请大家不吝赐教。”恨忧含蓄一笑，来到早已摆好的琴台边，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台上居然已摆放了一台钢琴。
恨忧坐在钢琴前，青葱十指开始摆动，悠扬的乐声顿时响起，宁静，纷芳，带着淡淡的轻缓，舒解着大厅里的燥热，这正是名曲，《仲夏夜之梦》由楚恨忧这样的美人弹来，格外动听。
她一连弹了数首名曲，众人无不听得如痴如醉，一些男人都在交头接耳，“楚大小姐如此优秀，如果我家那个黄脸婆有她一半的优秀就好了。”
一些女人纷纷小声议论：“人家那么优秀，还想与人家比，算啦，比都没法比。”
我嘴角轻扬，姐姐，确实优秀啊。
一曲又完结，恨忧起身，朝大家优雅地附身，众人拍手叫好，把宴会推向高潮。
楚恨忧这次是风光大盛，她的美名，又更进一层，多么风光啊。
我冷眼看着那个站在台上接受着众人仿佛顶礼膜拜的女子，轻啐口中饮料，姐姐啊，但愿你能永远如此风光下去。
宴会结束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就上楼睡觉去。
一旁的母亲叫住我：“无心，诺大的厅子凌乱不堪，佣人们收拾不过来，你来帮帮忙。”
姐姐正与父亲谈话，没有看我。
我低下头，道：“放那吧，我明天还要上学。”
我上了楼，不顾母亲的怒骂声，打开自己的房门，扑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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