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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姑娘,没有任何男人值得你在他家楼下的夜风里哭泣

这个姑娘出现得有点突然,以至于我盯了她五分钟都没反应过来她是人还是鬼。

昨晚十点半,初秋的夜风已经颇为清凉,我裹紧身上的卫衣,紧闭车窗,加快油门回到小区。停稳车,正想熄火关钥匙,这时我发现了她——她背向我的车头,在我们楼道门外站着,长发,左侧捋到了前面,右侧在脑后披散着,一件薄牛仔衬衣,下身穿着牛仔九分裤,细细的脚踝就裸露在夜风里。

是人?是鬼?我不敢熄火,更不敢下车。拿远光晃了她几下,也没有反应,一向胆子小的我心里更没了谱,坐在车里盯着她足足有六七分钟。

突然,她的胳膊动了动,吓了我一跳。正当我纠结是继续在车里等老公回来还是自己壮着胆子下车的时候,楼上的邻居从外面回来了,我赶紧下车和邻居打了声招呼,跟他一起上楼。进了楼道,我低声问邻居:“这个是人是鬼啊,大半夜的这么吓人?”

邻居被我冒失的问话也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然后转回头来说:“是人吧,刚才我出去吃饭的时候她就在这站着。”

掐指算来,这个姑娘已经在这里站了三四个小时。

拉窗帘的时候,我特意往外又望了一眼,姑娘还站在那里。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拿着手机在拨弄,难道是蹭网的?夜风吹过,她的裤腿儿晃晃荡荡,我不禁替她打了一个寒战。

半小时后,老公从外面回来了,我问他:“看到外面有个姑娘吗?”他说:“我刚才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回来拉拉你的车门,看你没在车里,我就过去跟她说话了。那姑娘在哭,她说在等她对象呢。”

原来不是贪玩蹭网。我自言自语。

老公继续说:“她说在等隔壁三楼的人,已经打了电话,很快就会回来。”

我撇了撇嘴:“很快?楼上邻居说她已经在这站了三四个小时了!”

过了一会儿,老公突然说:“要不你去把她领到家里来吧?这大晚上的,又这么冷,又怪可怜的。”

我想想那个披散着长发的背影,摇摇头说:“我害怕,我不去,要去你去。”

老公皱着眉头说:“我一个大男人家,你是女的,比较方便。”

争论了二十来分钟,最后还是决定老公出去跟她聊聊,看是不是需要送她回家或者报警。

老公出去五六分钟之后就回来了,说那个姑娘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在小区里找了找,没有人。

我拉开窗帘,看看外面,只有昏暗的灯光,风吹过,树叶子摇摇晃晃。

姑娘等的那个人年方几何,做什么工作,是否婚配,我都不清楚,只是,我突然想告诉姑娘这样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才不会舍得你独自站在他家楼下的冷风里哭泣。更别提在三四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敷衍你一会儿就回。

或许在你们最初感情正浓的时候,他也曾经对你很好,很温柔,很体贴。但是姑娘,看你的样子只有二十来岁,他对你好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两年?如果仅仅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变得对你如此冷淡,那如何能指望他在以后几十年的婚姻岁月里,能够爱护你,体贴你?

突然想起一个学姐的校园之恋,她在读大学的时候,爱上了他们的一个学长。那个学长既是学霸,又是学校社团里的风云人物。学姐爱她爱得死心塌地,他对学姐也是呵护有加,热恋中的浓情蜜意常常虐死了单身狗。

学长先她两年毕业,毕业后,学长工作顺水顺风,不到一年,便升任了单位的部门经理。

他对学姐的冷淡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可单纯的学姐还是一往情深,在学长已经开始躲避她不肯接她电话的时候,她依然深情地回忆着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冬天的夜里,两个人因为不舍得分开,站在宿舍的楼下,学长为她暖着手谈天说地;一个月奢侈地下一次小饭馆,学长细心地为她剥去虾壳……

可是回忆里的温暖终究无法掩盖现实的炎凉。

当学姐再一次按捺不住相思之情跑到学长的单位,正好撞见学长出门。他满脸的笑,一看便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却是朝着门外另一个姑娘走去,展开双臂,然后把那姑娘拥入怀里。

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学姐。

其实男人才是最不会掩饰的动物,他爱不爱一个女人全在他的表现和行动里。可惜,有太多被爱蒙蔽了双眼的姑娘,在对方已经变心之后,还是对过往的种种温情瞬间念念不忘。就像我的学姐,即便已经看到最残酷的一面,也是转身回到校园,一边蒙骗自己沉湎于过去里,一面流着泪继续拨打着那个极少能拨通的电话。

泪流不干,但是幸好人总有长大的时候。颓废了将近半年的学姐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醒悟了,她开始收心,全力奋战考研。

研究生毕业后的学姐去了她喜欢的城市,进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短短三年就凭借精湛的设计思路和开发理念升任为公司副总。

学姐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学长,可是在学姐婚礼的时候,学长来了。提到学姐的婚礼,不得不说一下学姐的老公,也是那个城市里的青年才俊,工作有能力,性情很温和。婚礼在双方父母的操持下,办得非常隆重。

那天,学长在学姐的婚礼上喝得酩酊大醉。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有过后悔,我只知道,对待辜负你的男人,女孩能够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便是优秀到让他从此之后爱上的每一个女孩都比不过你。

不知道昨晚那个姑娘是否已经回到温暖的家里,希望姑娘以后不要再难为自己,因为辜负你的人永远不会心疼你,能被你的伤心难过刺痛的都是你至亲至近的人,比如,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