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给本公子来几个好菜。”
“公子稍等,马上就来。”
杜谦坐在一座酒楼之上,隔着靠窗的位置看着下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大风称之为江南水乡,富裕之国,在杜贤民之前的历代大坚,论财力都远远比不上大风,但自从杜贤民多次颁布新税令后,大坚的国库收入已经远远的抛开了大风。
大坚的百姓走在街上,志气高昂,疾步如风,民间越来越尚武,大风的百姓走路慢悠悠,东看西瞧,悠然自得,有的人更是走到一路地方就要停下来吟两首诗,舒发一下情怀才继续走。
杜谦看了微笑着摇头,人说江南水乡,多才子佳人,大风的女子出名的胸大,大风的男子出名的好吟诗,不过胸大吟诗能守住家乡吗?
照这样下去,大风若没有英明有力的君王改变现状,迟早要给大坚攻破灭国,不知道我杜谦能不能完成这种丰功伟绩?
他在这边想入非非,那边的店小儿已经端上来几盘好菜,紧接着楼下咚咚咚走上来一群五个男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大风打了胜仗竟然还赔款求和?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我看这朝庭是越来越荒唐了?”
“嘘,陈兄慎言,慎言,”有人四处看看,二楼雅座有七八桌子,不过似乎都没注意到这边。
“陈兄你不懂了,我大风最大的敌人是对面的虎狼之国大坚国,而海外蛮族灵智未开,可以安抚,自然要安抚,只有先集中国力对付大坚,才能保住我们大风江以北的大片国土。”
“葛兄说的有理,那大坚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三年前他们一直打到我们大风江下,江北各州全境沦陷,我大风死了多少将士,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与海外蛮族相比,大坚才是真正的虎狼猛兽啊。”
“我倒不赞成你们的说法,大坚大风毕竟都是人族,但那海外蛮族有的长如野兽妖怪,论凶残嗜血连魔鬼都不如,我听前方有将士回家省亲时说过,蛮族攻到我朝境内,动不动就屠灭城镇,简直畜牲不如,当年的大坚可没屠过我们大风一座城。”
“哎,大坚、蛮族,皆虎狼矣,我大风夹于其中,真是举步为艰——”
“哼,怪只怪朝庭无能罢了,看那大坚身处大汉、大风、镂月、沙胡四国之间,东征西讨敢四面同时开战,还四面都能打胜仗,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一君无能累死全国——”
“陈兄,慎言,慎言啊——”
“呸,还慎言,都快灭国了,与蛮族打胜了还赔款,现在大坚海军****,却不敢攻,我看这朝庭真是没救了。”
“你又怎知朝庭不敢攻——”
酒楼中的另一桌突然站起一人,大声对着这边而叫。
这争吵的五人齐齐掉头,就见一青年男子大约三十出头,长的风流潇洒,举止一派贵气:“几个书生不好好读书,学人家议论国事,哼,看你对朝庭求和不满,那你有种去南边潮州参加水军?与其坐在这里发恼骚,就不敢去投军报国?”
他年纪与这五人相仿,却是句句威严,字字如钉:“人说书生误国,果然没错,我大风就是你们这种空谈误国的人多,若是个个像大坚崇武尚军,有何惧之。”
他一席话说的那五人脸红耳赤,有心反驳却不知怎么开口。
杜谦眼珠一转,霍的站起:“说的好,说的好,朝庭攻不攻,现在下结论还为时早矣,需知大军末动粮草先行,一场大战,从调兵、准备、后勤、计划、攻击,都要未雨绸缪,计划周祥,你们书生不懂军国大事没关系,但是乱议朝政祸乱人心,就是大大不该。”
他穿的衣服都是特地准备的大风学子装,明明看上去是书生,还说别人书生不应该。
那五人暗暗鄙视却不理他,杜谦平平常常一学子,到是前面说话的人,像个官家弟子,还是暂时不要惹他的好。
前面那青年听到杜谦说话,很意外的掉过头看了他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
杜谦也报之一笑,叭扔下一块银子:“小儿,结帐。”大步向楼下而去,心中思索,这大风的书生学子们也不外如此,要是在我大坚,就算对方是朝庭的军将,书生们也一定要据理而论,分个高下,从大风书生们的骨气看,亡国不远矣。
杜谦刚走到下面,就听身后有人轻叫:“兄台请留步。”
如他所料,果然那青年跟了下来,那青年看上去武士下品,也算是一般的好手,身边跟着两个,一个老者,一个中年。
老者老态龙钟双眼微闭,看上去走路都在睡觉,不过杜谦听他的心跳,常人跳十下,他才跳一下,这种人起码也是个下品宗师,而且还深深隐藏。
另一个中年看上去平平常常一男子,不是武者,肯定就是修士,而且杜谦看不出来,起码也是个化神一重的高手。
这青年身边,一个宗师一个化神,不知是朝庭的什么大人物,还是世家的什么公子哥?
那青年笑吟吟走上跟前:“在下江永图,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又是姓江的?杜谦来前恶补了下大风的知识,大风朝有四大家族,四大姓,一个是国姓洪还有江、陆、吴,这四大姓大多数都是非富则贵的超级大世家,洪北石对这三江、陆、吴三家又爱又恨,有心想削弱却又不能,因为这三家世家掌控着大风一半的经济和一半的军力。
“小弟叶言,江兄你好,可有事?”
“倒没什么事,看兄台同样是书生学子比起那几个人的见识却是不同一般——”
“我虽是书生,也同样是修士——”杜谦知道这个老者和中年一定看的出自已,所以爽快的承认了。
“哦,”江永图微微一愣,又点点头:“原来是修士?不过我看叶兄对行军打仗倒彼为精通?叶兄也曾学过?”
“哈哈,我那学过,也就从听书那里听来的,糊弄一下那几个无用的书生罢了,哈哈哈。”
江永图也呵呵而笑,这个叶言倒也爽快,又不做作,可以相交,就是不知他的底细?“叶兄真是坦率,呵呵,不过,叶兄,你身为修士,学的是杀人的神通,你若是有心报效朝庭,江某倒是可以为你推荐一番?”
江永图也是听杜谦刚才说话在维护朝庭才这么开口,若是寻常人,就算是化神一重他也懒的说话。
杜谦暗暗好笑,不过表面上仍是摇摇头:“江兄好意我心领了,我云游天下,寻求长生,一向自由贯了的人,怎么受得了军中的严纪,我最大的理想,哈哈,游历天下,玩遍美女,哈哈哈——”
他大笑而去,边走边道:“江兄若是知道那里美女最多,倒不妨告诉一二,哈哈,后会有期。”
江永图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珠一转提高了数倍声音:“听说我大风第一美女京城征婚,叶兄有兴趣不妨前去一看?”
大风第一美女?杜谦嘿嘿一笑,这倒要去看看了。
待杜谦走远,那个老者微闭的两眼突然睁的雪亮:“大少爷,我看这叶言不像是我大风朝的人,以后还是莫要理他?”
“哦?南叔何出此言?”
“我大风朝的人性格温和,走路徐徐而行,脚步飘浮,又因为临近大海,四季海风,皮肤也略为干燥,这个人走路底盘平稳,步步生威,看上去像是军中的武者,骄傲而有霸气,但是偏偏又学的是道术,他的皮肤细腻光滑如女子,我看他,不是大坚的人,就是大汉的人。”
“哈哈,南叔这话有点道理,但也不能一概论之,我认识的许多女人皮肤就光滑如玉,大风朝也不是个个性格文弱,没有霸气——”
言外之意,他自已就是霸气十足,雄顾四方。
那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大少爷自然是霸气十足,不过,我看这人,大少爷刚才没说话前也不说话,大少爷站出来说了几句,他马上又接着大少爷说了那几个书生一下,很明显想引起大少爷的注意。”
南叔也是连连点头:“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以欲擒故纵,引大少爷的注意,这个人,年纪轻轻就懂时机,会算计,不是大智若愚,就是大奸大恶?”
江永图苦笑,止于嘛,我和一个人说几句话,你们就分析成这样,不过,他也知道这两人是为他好,只好苦笑点头:“永图知道了,南叔,年叔,我们走吧。”
杜谦掉头就走,是因为真的打算去大风的京城,看那江永图的方向应该往大风前线,大坚那边去了,自然不能和他多交流,而自已去京城就要经过大风江,大风朝以大风江为界,分江南江北,去江南就要越过大风江,如果飞过去很可能引起大风十三寨高手的注意,看来要找匹好马骑马从陆路过去了?
骑马同样可以了解一下大风的地形,大坚虽然有无数细作终年在大风的境内描绘地图,堪查地形,但是杜谦自已看过了,总比看地图清晰一点。
此时他已经出了城门,使着轻功以乡间小路奔行,刚刚想到马,就听身后不远‘驾,驾,驾’竟然有人骑着马从后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