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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一杯苦茶 一份春秋

“侯魔斩!”侯鹄以腰部发力,腿部承力,整个人向前方暴射而去,两柄短刀交叉在一起,赫然形成两个交错在一起的黑色刀气,威力不俗。

此时在客栈的2楼,一柄金锉刀直奔蒋进而去,锐不可挡。

王不愁咬准时机,瞬间将冤龙刀收鞘,再瞬间出刀,同时弓步,暴喝一声:“环雷!”

一道圆形闪电自王不愁为中心扩散开来,雷鸣之音使王不愁顿时有些失聪。

蒋进眼看攻击将至,双目之中金光爆发,通体生起金色纹路,“啊!”蒋进怒吼一声,竟连口中也有金光涌射。

王不愁离蒋进最近,环雷率先命中,却只是在蒋进的腹部留下一道深深的斩痕,不见血液涌出。

随后而至的便是侯鹄的侯魔斩,在其胸膛上硬生生斩出了两道沟壑。

在之后便是封止掷来的金锉刀了,直接没入蒋进胸膛,但就是不进半点鲜血涌出。

夺命三连杀,一杀扣一杀,简直无缝衔接!

而蒋进则是凝聚成了一个金人,矗立在原地不动。

王不愁没有动,侯鹄也没有动,而是立刻将神识扩大范围感知蒋进的下一步。

客栈2楼上的气息也逐渐收敛,“人都跑了,还愣着干什么。”封止的声音从2楼传出,显然有些不愉悦。

整个客栈岌岌可危,仿佛随时就会坍塌一样。

“唉。”侯鹄叹息了一声,转而向客栈走去。

王不愁听了封止的话,摇了摇头,刚刚放松警惕,而危险转而就至。

蒋进形成的惊人忽然爆裂开来,碎片向四周攒射而去。

王不愁直感突然一个刺痛,急忙回臂抵挡,抽刀是已经来不及的了。

而侯鹄运气却逆天了一般,正好与王不愁走的形成一种平行关系,导致碎片全部打在了王不愁身上。

有两块水平直奔客栈而去,而这吊着一条命的客栈,也终于是解脱了。

轰隆!轰隆!

一阵烟尘,客栈完全坍塌,瞬间成为一片废墟。

“刺啦”几声,碎片入肉的声音传出。“呃!”王不愁痛得闷哼一声。

而封止从容地从废墟中走出来,用手打了打血衣上的尘土,有些愠怒,如若放在岷王案之前,他定会直接追上去与蒋进不死不休。

与此同时在一片树林里,蒋进倚在一棵树上,双手捂着胸和腹部,鲜血不断流出,呼吸也较为喘急。

蒋进刚刚逃命施展的是金丹本命技———金罔身。

当人修炼到金丹地步的时候,就会生成属于自己的本命技,不可传授,不可复制,这也是金丹与筑基相差甚大的原因之一,不过很显然蒋进的本命技偏废。

逃跑快虽是优点,但是无法豁免全部伤害,只是去除65%,遇到强者同样是一刀秒杀。

蒋进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传音符,立刻激活,对面也随即接通。

“朱管事,情报错误,两个筑基一个金丹,且金丹修为之人应是巅峰,在下重伤。”蒋进汇报道,偶尔被鲜血呛两下喉咙,但是还没有伤到那种说话的要断断续续的程度。

“嗯,金丹期巅峰,又是血刹衣,应是那五人之一,继续潜伏,汇报情报即可。”朱管事的声音悠悠地传来,还拌杂着一些女人的笑声,显然正在风花雪月。

蒋进左手转成拳头,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没有办法,他之所以为主管是卖命,那是因为家中老母就在他的手上,他不得不为他的母亲考虑。

传音符散发的亮光渐渐暗淡下去,蒋进扶着树起身,艰难地一步一步向一个村落走去,一步一个血印。

王不愁双臂中一共没入了三个碎片,硬是让王不愁生生拔了出来,不过也是痛的眉头苦皱,侯鹄简单的用布给他包扎了一下,就算草草了事了。

后楚国,皇城,江修。

“什么!你说封止他亲自去的!”夏殊对一个一等血刹衣怒问。

“是,小的亲眼……所见。”此人有些惶恐。

夏殊脸色青到了极致,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那个一等血刹衣仿佛如获大赦一般,飞速向外走去。

夏殊右手捋着胡须,左手拿着刚刚上面拨下来的任命书,不是给他的,是给封止的。

自从上次林首辅故意以任务失败为借口,疯狂打压杨党,也就是血刹衣总指挥使高冲主要所在的党派,必然要抓着往死里打压。

此时后楚国的朝堂也被分割成三个派系,阉党,杨党,江党。

阉党即是皇党,以大宦官的苏柳风为主,如果皇帝把控得住,那就是一柄利刃,如若皇帝昏庸无能,那便是败国的开端。

杨党,以后楚国读书人之首杨靖为主,提倡恢复祖制,不喜推行新政。

江党,主要以士大夫集团的形式呈现在朝堂上,以江权,定国公为首的中立派,不过也偏向古制,但不像杨党那么狂热,一般支持太子,也被称为太子党。

夏殊之所以这么难看,是因为朝堂上下了一个罢免旨,杨靖天天上书谏言封止岷王案的罪过,小事化为大事。

弄得慕容森都有一些烦倦,便下了一道旨意:罢黜为民,观察三年,如若一切正常再次归朝,观察期间如有任何异动,一律逮捕,永不录用。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封止还在为上次的失误耿耿于怀,竟然亲自出手保护两个新人,但自从诏书发下来的那一刻,封止就已是普通人。

这属于严重的越权。

虽然夏殊与封止并不怎么待见,全是因为曾经夏殊是封止的下属,而身份这一大转变,让夏殊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感,一种故意要居封止之上的情绪。

但毕竟同属一党,夏殊冥思苦想,还是决定去找高冲。

“来人!备马!”夏殊喊了一声便立即动身,刻不容缓,不能被扬党的人率先知道。

后楚国,皇宫,司礼监。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苏柳风细品的手中御贡的宁花茶,吹了吹热气,道:“尽一切办法将其伏杀,切记,不可被其他两党人士知道。”

“是。”一个小太监趴在地上回答道,随即便退下去着手安排。

苏柳风别看是一个阉人,可心里比谁都精明,跟随皇帝混了50年,朝堂的浑水早就不知淌了多少遍了,但是岷王案!与当今圣上有着密切关系。

苏柳风还必须要为其擦屁股,正烦不胜愁,具体的他也没有多打探,但大致细节还是知道的。

“唉,圣上,也老了呀。”苏柳风长叹一口气,看了看手中已经差不多可以喝的宁花茶,却突然将其倒掉。

宁花茶乃茶都南玉今年的御贡,只有皇上可以享用,但是慕容森并不喜好品茶,他是武将出身,所以就把这些茶赏给了他身边的下人。

一共赏了27人,如今只有苏柳风一个人还活在人世,全是因为一个细节。

皇上赏了,是恩赐,是一种心,也是一种试探。

苏柳风泡好了,是一种领心,是一种会意,而苏柳风又倒了,表达的是一种忠心,一种态度,就算是皇上赏的,也是御贡之物,即便皇上不杀你,也会对你的好感荡然无存。

苏柳风望着地上的茶叶许久,缓缓叹道:“世人皆知我苏柳风得御贡之物无数,又有几人明白这其中的艰辛呢?”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从未失时过,在江湖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在朝堂上,当人们摸到了权力的甜头,便会越发的贪婪,越发的自私。

所谓帝王心术,都是笑话。

帝王心术也不过就是一群站在权力巅峰的自私小人的自私心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