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蒋介石的铁血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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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贵阳历险,蒋介石骂侍卫让自己住透风的房子

蒋介石到达贵阳后,以为红军已无回枪之力,甚至南京城一些达官贵人们也组织人马前来贵阳观战。谁知正在大家兴致勃勃的时刻,3月底,第二路军司令薛岳突然转来第三路军司令周浑元来电:“该军在仁怀以南之鲁班场、枫香坝附近防线被红军袭击,打鼓新场也发现红军。”

蒋介石说:“这是红军的战术行动。”没引起注意。

“智库”们也没重视这一新情况。

3月31日,红军先头部队在枫香坝将江防部队击破,巧渡乌江。红军这一出乎意料成功行动的消息突然传来,蒋介石惊惶失措。眼看红军就要跳出他花尽心血用碉堡筑就的包围圈,急得慌忙自任战场指挥官,撇开贵州绥署和前敌总指挥部,亲自打电话调动部队。

谁知蒋介石出手调兵后,却还是弄不明白毛泽东意在何为,下一步没法处置了。又急召陈诚、薛岳、何成浚和晏道刚等人,开诸葛亮会。

在会议上,众人七嘴八舌,有的判断红军渡过乌江,是要乘虚袭击贵阳,有的认为仍是东进,要去与湘西红军会师,最后,众人认为后者可能性的较大。突然,陈诚脱口而出:“唉呀,红军两个方案都威胁贵阳城的安全啊!”

“啊!”薛岳说,“贵阳只有第99师4个团,且大部在外围担任守备,城防兵力严重不足,包括宪兵,都不足两个团。”

“我看还是应以确保贵阳城为最紧要!”晏道刚说。

蒋介石慌了,当即作出决定:“严令前线各部衔尾疾追,调四周部队进行堵截,调滇军孙渡纵队限期东进,集结贵阳捍卫。”

薛岳立即用十万火急电报和电话下达命令,对着话筒喊得声嘶力竭:“限令驻黔西的唐师陈金城团昼夜兼程赶到贵阳!”

4月4日,红军距贵阳仅百余里了,蒋介石判断红军急求东进,在国军优势兵力跟踪尾追下可能不至于进攻贵阳城,即使有靠近贵阳的行动,也只是虚张声势。晏道刚也高兴地说:“在贵阳的守城部队只要坚持一天,追击部队即可到达。”

蒋介石还是未雨绸缪地安排说:“贵阳兵力单薄,援军(指孙渡部)尚在向贵阳急进途中,必须妥为安定人心,并加强城防工事。”

何云闻声,马上下令刚调来清镇的空军第三队轮番侦察敌情,并探明追击、增援各军位置。为了保障蒋介石的安全,又急令组织有力部队确保清镇机场。

谁知正在众人心情舒缓时,在贵阳东南几十里地区又不断发现敌情,贵阳城内人心惶惶。蒋介石也大受影响,心神不安,竟然步出行辕,前去查勘城区工事。何云见状,慌忙派遣侍卫们跟上去。

蒋介石不知怎的,越看越不满意,一路申斥守军将领“督责下属不力”,加强城防工事“玩忽职守”。走一路,斥责一路,吓得谁也不敢靠近他。

回到行辕后,何云找到晏道刚说:“每当军情变化时,先生总要突然外出,很危险的啊!”

“有什么新问题吗?”晏道刚问道。

“没有,不会也不能疏忽大意啊!请主任劝劝先生不要疏忽!”

何云都不敢去劝,晏道刚岂敢去劝,于是写了一条子递交给宋美龄,请她去出面规劝。宋美龄一劝,倒把蒋介石劝怕了,再也不出门了。

4月5日夜,何云急匆匆地跑过来报告说:“贵阳外围风闻有红军游击队活动。”

“谁说的?”

“侦察班的张毓中等人!”

蒋介石又问:“黔灵山、东山、螺丝山、照壁山、图云关、大小关等处的工事及城防守备兵力如何?”

晏道刚赶紧回答黔灵山如何如何,东山如何如何……还没说完,就被蒋介石打断:“别说那了,清镇机场的情况如何?”

“那里没有消息,估计没有问题。”

当晚,蒋介石竟被侦察班的消息弄得彻夜不安,结果又是感冒又是拉肚子,宋美龄也发起了高烧。第二日,蒋介石把竺培基叫去大骂了一顿。

竺培基被骂得莫名其妙,说:“大舅,我咋啦?”

“就是你,就是你!让我住透风的房子!”说罢,蒋介石又要揍他,吓得竺培基撒腿就跑。

4月6日,孙渡率领滇军主力先头纵队急行军三四天,走了400多里路,终于按照蒋的电令赶到贵阳,并立即派兵固守机场。随后,薛岳领着孙渡及陆续到达的各旅长去见蒋介石。

这些“勤王之师”、“救驾部队”来到,让蒋介石喜上眉梢,会见时,不住地嘉奖他们“动作迅速”、“作战勇敢”,并吩咐晏道刚:“对该纵队及各旅长犒赏。”

孙渡在贵阳周旋不到一天,就奉命率部向龙里前进。结果,他们途经距贵阳30里的黄泥,与红军便衣队接触,随进至观音山,又与红军先头遭遇,激战竟日。蒋介石闻讯,立即电龙云嘉奖“孙部忠勇善战”,还不放心,又亲自下令空军侦察并轰炸红军。

飞机出发后,报告说:“红军在离贵阳东三四十里外转向西南急进而去了。”

蒋介石获知红军不是进攻贵阳城,才放下了心。

原来毛泽东四渡赤水,就是为了调开蒋介石的主力,一是调开云南的堵军,二是甩开了后面的追军,于是大步向着云南而去了。蒋介石还浑然不知,事后,在贵阳举行庆祝大会,大肆宣扬自己如何用兵如神,如何指挥若定。追击部队师长万耀煌是晏道刚在陆大五期的同学,悄悄地对晏道刚说:“老同学,共军转个弯,我们跑断腿,有什么好庆祝的!”

4月上旬,红军主力入滇,4月中旬,黔境战事已近尾声。蒋介石决定对贵州地方军进行整编,于是让王家烈在贵州省主席和黔军第25军军长两个职务中选一个,逼他交出贵州军政权力。为此,他叫晏道刚去大定与王家烈商议。

4月20日,晏道刚由贵阳出发,经过黔西时路上遇到川军和黔军为驻地问题大闹纠纷,不得不停下来进行劝解,之后便到大定见王家烈传达蒋意。

谁知王家烈两个职务都不愿放,说:“军长不兼主席,就军费无着;主席不兼军长,职位就无保障。”

晏道刚只好实话实说地告诉他说:“你想两职都不丢,恐怕两职都不保。”

“那我要与师长们商量再决定。”王家烈说。

晏道刚听了王家烈的这番话,立即有了主意,抢先暗中去与王家烈手下的两位师长何知重、柏辉章会晤,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军这一级,可编为直辖师,这样领十足军饷,就没人从中克扣。”

没军长比有军长好。何、柏两人自然选择前者,都表示说,“我们赞成中央的决议,绍武(王家烈字)兄辞去第25军军长,专任主席。”

结果,王家烈找两人商谈时,两位手下都说:“如果两者不可兼得,那就辞去主席,干军长。”

何、柏两人偏偏说了个反结果,但暗中纵容部下包围军部进行闹饷。

在再与晏道刚会谈时,王家烈表示说:“愿干军长辞去主席。”

晏道刚又把何、柏两人对自己讲的话如实告诉他,并询问说:“你是否知道有士兵包围军部闹饷之事。”

王家烈何尝不知道?眼看手下两个师长都被蒋介石“捕获”了,这空头军长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遂改变主意说:“还是干主席辞军长吧,免得他们搞兵变。”

“好吧!”晏道刚说。

谁知过了一会儿,王家烈还是举棋不定,又说:“还是想干军长辞主席。”

“你控制不住军队,这军长怎么当呢?”晏道刚问道。

“只要有饷,军长还是可以干的。”王家烈说,“你去对我的部队讲讲话,表示中央支持我。”

“我一个侍从室主任,哪里代表得了中央?”晏道刚哪会去做这样的蠢事儿?但他秉承蒋介石之意是来劝王家烈先辞去主席的,于是说:“那你还是干军长好,今后不克扣军饷不就行了嘛!”

王家烈思前想后,对晏道刚说:“我随同你一道去贵阳吧。”

到了贵阳,蒋介石听说王家烈要见他,立即对晏道刚说:“你带他来吧!”

于是王家烈当面向蒋介石表示辞去省主席之职,蒋介石很高兴。王家烈问道:“何时交卸?”

“不必急。”蒋介石说。

当日,蒋介石亲自到王家看望了王家烈。

次日早晨,他一起床就问晏道刚:“吴礼卿(吴忠信字)现在哪里?”

“是不是要找他。”

“你不必找,已交布雷去找了。”

随后,蒋介石发表吴忠信继王家烈接任贵州省主席之职。

王家烈从省主席下台后,蒋介石为敷卫他的面子,发表王家烈一个第二路“追剿军”总指挥的空衔。王总指挥于是从贵阳回到大定整编部队,师长们早被蒋介石收买,再次向他闹饷。他哪里有饷发?只好向蒋介石求援。蒋介石说去找军委会,军委会故意坚持部队未缩编、未经点验即不发饷。在众叛亲离、上下夹攻的情况下,王家烈被迫回到贵阳,又向蒋介石辞总指挥及军长职,4月底,被蒋介石调为军事参议院参议。王家烈的政权军权一起被夺去了。

事后,何云说:“晏道刚不顾别人心里的痛,暗中拆桥这一招够狠够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