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人不这么想,奥薇拉还没有把乔双双安顿下来,哈伦就派人来传话了:“公主,陛下让乔双双过去伺候他。”
奥薇拉阴沉地看了一眼乔双双,没想到乔双双也正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她怔了一下,回顾乔双双之前所说的话,忽然意识到,也许乔双双是真的不想和哈伦在一起。是了,哈伦已经忘记一切了,哈伦不再爱乔双双了,她的心不禁雀跃起来,矜持地对那个新任侍卫队队长说道:“请你回去告诉陛下,乔双双正在为我设计礼服。”
“可是……”侍卫队队长明显迟疑,违抗公主的命令最多得到一顿责罚,违抗陛下的命令就是死罪了。他念及此,硬着头皮开口:“对不起,公主,可是我必须带走乔双双。”
奥薇拉的脸色严峻了:“好,我和你一起过去。”
乔双双拉住了奥薇拉的手,过度的恐惧使她的身体如秋叶般颤抖起来。奥薇拉回眸凝视,确定乔双双不是在作假,才回握着乔双双的手:“放心,有我。”
乔双双但愿自己能够放心,但是越接近哈伦,她的心就越是失去了控制。等到她真正地重新站在哈伦面前,那种可怕的寒意竟然令她上下牙齿都咯咯响个不停。哦,她真的害怕,哈伦会再次对她做出那种事情,或者,哈伦让她主动对他做出那种事情!她绝望地睁大了眼睛,然而眼前一片白茫茫,恐惧竟让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过来!”哈伦冷冷地命令。
乔双双唯有紧紧抓住奥薇拉的手。
“哈伦,你答应过我,要为我设计出一件举世无双的礼服的。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这个能够设计出礼服的人。”奥薇拉挡在乔双双面前,迎住了哈伦冷峻的视线。
哈伦的目光落在奥薇拉的脸上,唇角出现一丝嘲弄的笑意:“奥薇拉,你应该知道她来做什么?”
奥薇拉咬了咬嘴唇:“我知道。”
哈伦挑了挑修长而俊美的眉毛,那表情好像在质疑奥薇拉的愚不可及。
奥薇拉难堪地红了脸颊,不过她并不放弃:“哈伦,我相信我们的爱情和誓言。我也相信你。”
哈伦不置否可。
“何况,她已经后悔了,现在,她只想为我设计好礼服。对不对?”奥薇拉回头望着乔双双。
乔双双拼命点头。
“是吗?”哈伦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带着不可名状的怒气,他一把抓住了乔双双,将她从奥薇拉身后拖了出来。乔双双无声地呼喊了一下,本能地抵抗着,牵扯之间,只听得咔嚓一声,她的右臂关节被扯得脱臼了。
“乔!”奥薇拉惊叫起来,扶住了乔双双,只见她脸如金纸,呼吸微弱,显然痛得不轻。她虽然也知道哈伦遗忘了一切,但一颗心总在疑虑,即使哈伦不记得乔双双,终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乔双双。没想到哈伦下手居然如此冷酷,她心下快意,口中却充满了关切,“你怎么样?”
乔双双痛得死去活来,口中不能说话,心中却将哈伦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过来。”哈伦不再用力,却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当然看得到乔双双的痛不欲生,可是他就是要让她痛。没错,他是故意的!谁叫乔双双为了花非花居然敢以死相拼。若不是他以认输的方式结束了那场决斗,乔双双当场就要横尸在他面前了。一想到乔双双用死亡来选择离他而去,用死亡来解救另一个男人,他就恨得发狂,恨不得拧下乔双双的脑袋掰开来揉碎了好好瞧一瞧,到底那里面装着对谁的爱?还是,她根本是个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博爱控?
乔双双咬紧牙关,额头上全是冷汗,但是她的身体却倔强地一动不动。
哈伦冷冷笑了一下,手上微微用力,将乔双双的上臂与下臂扯得几乎要分离开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席卷了乔双双的痛觉神经,她几乎要痛得昏死过去,全身毛孔骤然张开,汗如雨下。这一下连奥薇拉都生出了恻隐之心:“哈伦,住手。”
“怎么?”哈伦似笑非笑地望着奥薇拉,“你要为了她与我翻脸吗?”
“哈伦,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她已经痛得那么厉害了,哈伦,难道你非把她的手拧断了不可吗?”
“有何不可?”哈伦的黑眼睛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光芒,“我很想看一看,到底她是选择过来呢,还是选择断臂?”他抓着乔双双的手缓缓增加了力量,关节处发出了阵阵摩擦声,那声音揪人心肺,奥薇拉听得皱起了眉头,但是乔双双还是倔强地忍受着。
“住手,哈伦。”奥薇拉只好继续阻止,“如果她的手断了,我的礼服怎么办?”
“非她不可么?”又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奥薇拉觉得被哈伦注视的地方,皮肤都生起了一颗颗小疙瘩,但此时她已经骑虎难下,何况,她也吃不准,这究竟是不是哈伦对她的一次试探。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哈伦,声音充满了坚定:“是!”
哈伦眯起了眼睛,睫毛犹如浮动的鸿毛,看不清掩盖之下的真实内容。
“奥薇拉,既然你开了口,我没有不同意的理由。毕竟,你将是这个国家的皇后!”
奥薇拉松了口气,可是,一阵微微的失望还是蔓延了开来,哈伦到底是不忍心下手的,哈伦只是在逼迫她出言为乔双双请求罢了。想到这里,她有种受了愚弄的羞辱感,不过她不敢让这种感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只是得体地送上了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哈伦。”
哈伦哼了一声,突然用力一推,咔嚓一声,乔双双陡然倒退了几步。
“哈伦!”奥薇拉以为哈伦后悔了,失声惊叫起来。
乔双双摇了摇头,缓缓举起了手臂,脱臼处已经接驳完好。
奥薇拉迎了上去,扶住脸色苍白的乔双双:“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她转过身望着哈伦,“哈伦,那么,我们告退了。”
“你可以走,她得留下。”
奥薇拉惊愕地凝眉:“可是,哈伦,你不是已经答应了……”
“我只答应她为你设计礼服。”哈伦微微一哂,嘲弄地望着奥薇拉,“至于在哪里,得由我说了算。”
奥薇拉说不出话来了,她望着乔双双,乔双双的脸,再无一丝血色,绝望与溃败笼罩着那张脸,以至于奥薇拉有种错觉:乔双双可能等不到她的谋杀,就已经受不了哈伦的折磨了。
“好吧!”奥薇拉知道自己无力也无需再坚持什么了,“哈伦,一切唯你是听。”她抱歉地看着乔双双,“对不起,乔,我只能做到这些,你也看到了。”
乔双双看到了,所以才更加绝望。她眼睁睁地看着奥薇拉离她而去,想要伸出双臂挽留,但是身体仿佛已然石化。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她曾经垂死挣扎般的希望如今无可挽回地变成了奥薇拉身上的香气,随着奥薇拉的离开,渐渐淡化,最终散去了。剧痛已经过去,而今只剩下迟钝、麻木的痛苦。
“过来!”
乔双双不动。这一刻她心灰意懒,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了。反正结果都是要遭受屈辱,她又何必委曲求全糟践自己?
“怎么?你是决定要抗争到底了?”哈伦居然没有生气,走到她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乔双双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来吧,大不了把她五花大绑**示众——她努力地咽下唾沫。
“来人,把花非花带上来。”
乔双双陡然抬眼,怒视着哈伦:“你卑鄙,你明明答应我的。”
“你是想说我输给你了对吧?”哈伦恶意地盯着乔双双,“没错,我的确输给你了。”他耸了耸肩膀,“可是,如果有人又自己回来找我了,那算不算我破坏了诺言呢?”
什么?
乔双双目瞪口呆,五雷轰顶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怎么啦?有这么死士般的朋友还不开心?”哈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花非花被带到了他们面前。
乔双双死死地盯住花非花,花非花心虚地低下了头。
“老朋友相见,没有话说吗?”哈伦的心情愉快极了,看着这个女人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间完全身不由己的样子,他根本无法忍住泛滥在心头的笑意。跟他玩麻木?切!
乔双双冲了过去,对准花非花的脸狠狠扬起了手。
“别打脸。”花非花大叫起来,惨兮兮地望着乔双双,“双双,看在老乡见老乡的份上,不要打我英俊的脸行吗?”
乔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