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伦来到乔双双的房门前,刚刚举起手,门开了。乔双双站在门内,凶狠地盯着他,她的手上,端着一只碗,碗里盛着一碗汤。
“乔,这是给我的吗?”哈伦低眉浅笑。
乔双双点了点头,把碗送到哈伦的嘴边。
哈伦喝了下去。
乔双双的嘴角露出了凶狠的冷笑。
“乔,怎么我的头晕乎乎的?”他倒向乔双双。
乔双双闪避,但是她闪避的角度恰好接住了哈伦的身体,哈伦顺势抱住了她的腰身。
乔双双奋力推他,没有任何反应。
乔双双用手狠狠地拧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乔双双用脚猛烈地踹了他一脚,反应来了——乔双双痛得直抽冷气。
乔双双只好努力地拖着哈伦笨重的身体,向门内移动。接近桌子了,她伸长了手臂,去取桌上的长刀,只要把刀子捅进这家伙的身体里面,她就算完成任务了。
她的身体倾斜着,重心突然不稳,一个踉跄,连带着哈伦一起倒向床面。她刚刚挣扎了一下,哈伦也跟着动了起来。哈伦的动作很简单,也很熟悉,他用嘴巴封住了乔双双的嘴巴,他滑如游鱼的双手灵活地挑开乔双双的衣服,揉捏着乔双双的敏感部位……
这一夜,乔双双药迷昏了哈伦,哈伦简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完全搞糊涂了谁杀谁的问题,他骑在乔双双的身上,狠狠地报了昨晚的三“杀”之仇。
乔双双醒来的时候,哈伦一如既往地早已不在她身边。她艰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两腿传来的酸痛让她五官扭曲。她茫然地发了会呆,一个念头才清晰起来:杀了哈伦!杀了哈伦!杀了哈伦!
怎么杀呢?
晚上肯定是不行了的,只有白天了。
乔双双穿上了衣服,带着一脸的杀气,走出房门。
“乔!”残耳惊喜地叫道,在船上十天了,乔双双是第一次主动走出房门。这十天来,都是他送饭到乔双双门口,乔双双面无表情地接了进去。
乔双双看了看他,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残耳泄气,不过他还是带着满脸的微笑,指了指饭菜:“乔,你该吃早餐了。”
乔双双的目光落在早餐上,双手齐动,不一会儿就解决了早餐。
残耳为她端着餐盘,内心无限悲哀。这个乔,哪里还是那个足智多谋的乔。
“乔,你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的苦?”
乔双双置若罔闻,直愣愣地绕过残耳,向前走去。
“乔,你去哪里?”
乔双双没有回答。
“你想去找哈伦?”
乔双双凶狠地瞪着残耳。
残耳把乔双双带到甲板上,哈伦正陪着奥薇拉眺望大海。
乔双双像一颗炮弹一样,向哈伦射了过去。砰的一声,她和哈伦一起倒栽入海水里。
“哈伦!”奥薇拉惊叫。
残耳纵身跃入大海,只一会儿,他一个人湿淋淋地上了船。
“哈伦呢?”奥薇拉焦急地询问。
残耳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擦身而过。
“该死。”奥薇拉跺了跺脚,可是她除了等待哈伦自己上来,别无他法。她扑在栏杆上,竭力望向海面,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
哈伦抱着乔双双潜入了海水深处,等他从海水里重新探出脑袋的时候,已经距离船很远了。
“乔,记得吗?你是美人鱼。”哈伦用力吹着海螺,海螺的声音改变了乔双双凶狠的表情,她呆呆地侧耳倾听,仿佛正在努力思考些什么。
“记得吗?乔!”哈伦满怀希望地望着乔双双,乔双双看着他,忽然扑了上去,一口咬在哈伦的咽喉处。哈伦苦笑:他的乔,真是时刻都没有忘记杀死他的使命呢!
哈伦带着乔双双从海里窜了出来,落在甲板上。
“哈伦,怎么了?”
哈伦讥讽地看了一眼奥薇拉:“她要杀我!奥薇拉,那是你下的咒语。”
奥薇拉讪讪地回避了哈伦的眼睛:“哈伦,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很想这么认为。”哈伦勾了勾唇角,抱着乔双双走向船舱。
“哈伦,你答应过要陪我的。”
“奥薇拉,如果你的亲人出了事,你会为了陪我而抛下亲人吗?”
奥薇拉语塞。
哈伦扬长而去。
乔双双病了,咳嗽,发烧,迷迷瞪瞪。
哈伦衣不解带地照顾乔双双,残耳忙着为乔双双配药,没有人理睬奥薇拉。
“哈伦,你答应过我的,要像妻子一样对我。”忍无可忍了,奥薇拉冲进去质问哈伦。
哈伦抬起头,疲惫的脸上长出了青黑色的一片胡子渣:“奥薇拉,公平点,我的亲人病了。作为我的妻子,难道你不该表现一下适度的关心?”
“哈伦,你是故意的。”奥薇拉气得哽咽。
“奥薇拉,如果乔没有解开咒语就病死了,你猜我会怎么做?”哈伦的声音没有任何怒气,但是奥薇拉却紧张得几乎喘不过起来。
乔双双病愈的那一天,轮船靠岸了。
奥薇拉从船上来到岸上时,有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姐姐。”
“亚历山大!”奥薇拉惊喜地抱住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大披着一件斗篷,面容看上去憔悴又消瘦。
奥薇拉正想问亚历山大怎么会知道她回来的消息,身旁已经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双双,你终于来了。”她蓦然回首,那个热情地扑向乔双双却被哈伦的手臂扫在一边的男人,可不正是她以为已经死去的花非花!
“你……”奥薇拉惊叫了一声,晕倒在亚历山大的怀里。
“姐姐!”亚历山大苦笑,如果他告诉姐姐国内发生的情况,姐姐会不会醒不过来?
“哈伦,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说我和双双也是老乡啊!”
“少废话。”哈伦冷着脸喝道,“怎么说?”
“埃及暴乱了,法老已经被害,亚历山大法老的位子也保不住了。我来得正是时候,恰好救出了亚历山大,但是,”花非花看了一眼亚历山大,“这里太乱了,我没有办法搞到我需要的物品,回不了中原。”他探头看了看乔双双,乔双双面无表情站在那儿,那乖顺的样子引起了他的疑惑:“双双怎么了?”
“中了咒语。”
“什么?”花非花愕然,“你是说奥薇拉给双双下了咒?哈伦你居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办法让奥薇拉给双双解咒?你的脑子进水了吗?还是……”
花非花的声音在哈伦冰寒的视线中自动消除,他笑了笑:“好吧,当我没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哈伦咬牙切齿地不耻下问。
“爱情啊,你的名字叫糊涂!”花非花仰天长叹,“哈伦,机会就在眼前。”
“你是说……”哈伦眯起了眼睛。
“佛曰:不可说!”花非花摇头晃脑。
哈伦制住了引发这场暴乱的罪魁祸首,他坐在法老的宝座上,冷然俯视亚历山大和奥薇拉。
那种强大的气场面前,奥薇拉终于放弃了一度抓着不放的奢望,谦卑地跪了下去:“我马上解咒。”现在至少她弄清楚了一件事:哈伦永远不会为了她做任何事!她若坚持不解咒,结果只会赔上她自己的性命、亚历山大的性命以及这个王国的未来!她再怎么心狠,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国家和亲人不管啊!
乔双双清醒了,她不解地望着将她团团围住的一群男人:哈伦、花非花、残耳,还有裴瑞德等等,每个人都在向她微笑,包括那个恶魔哈伦。可是,这些人怎么会如此和平如此友好地聚集在一起?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无声地问道:“我在做梦吗?”
“双双,当然不是。”花非花第一个笑了起来,伸出手掐住乔双双的脸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哈伦,你怎么能下这种毒手?你也不想想,是谁冒着晕船的风险,千里迢迢为你奔波到埃及?只为了从丝绸之路赶回中原?”花非花声泪俱下地指控。
乔双双抓住花非花的手:“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被他抓起来了吗?”
花非花扬起手,正想给乔双双来个爆栗,念及后果,硬生生忍住,哀怨地瞟了乔双双一眼:“少爷的身子,下人的命!这家伙怎么肯那么便宜我?他从我嘴里挖出了你和他的信息后,就一脚把我提到了船上,让我回到中原,给他带回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乔双双发怔。
“乔双双啊!真正的乔双双!”
乔双双的视线回到哈伦脸上:“你记起来了?”
哈伦摇摇头。
“那……”乔双双更加疑惑了,她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怎么一觉醒来,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你。”哈伦看着乔双双的眼睛,“我喜欢游泳。”
乔双双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无地自容。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残耳的声音在一片冷凝中响了起来。
乔双双无力地指了指花非花。
花非花翻了翻眼睛:“为什么是我?”
一句话,花非花陷入了一群猩猩一般强壮男人的肉墙之内。
“我的意思是,这事说来话长,咱们是不是该坐下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