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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可避免的因果循环 (1)

婚期定在一周以后,这是秋原夕竭力争取再争取的最短时间了。在他的意愿中,是恨不得第二天就走进教堂的,但秋原振晖坚持要在中国和日本举行两个婚礼,可以先在中国举行,至于日本,他要重新发帖,一周对他来说,实在太短了。

易水寒本来是打算一直上班,直到结婚的那一天为止的。秋原夕回来了,她的状态也恢复了,她想趁这个时候,好好地补偿一下自己的过失。但刘院长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愣是把她赶出了医院。她的母亲也河东狮吼状让她准备结婚前的一切。

结婚前的一切?易水寒耸了耸肩,她真的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呢?房间里堆满了她妈妈给她购买的中式嫁衣,那是压了一个下午的马路的成品。她真的好厌烦啊,穿了脱,脱了穿,不能穿牛仔裤举行婚礼吗?或者医院的白大褂也行啊!或者她平时穿的毛衣什么的。干嘛非要那么隆重,还买那么多的嫁衣,她要嫁几次才穿得完啊?

“小寒!”楼梯上传来秋原夕噔噔噔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喊,她的嘴边噙了一抹甜蜜的微笑。这个家伙,又从日本赶回来了,说好了结婚前不见面的,她就知道他做不到。

“不在!”她冲着敲门声大喊。

“小寒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秋原夕在门口哀求着。

重要?易水寒皱了皱眉,打开了房门,还没说话,秋原夕已经抱住了她恣意地亲吻起来。

“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好不容易有喘气的机会,她推了推秋原夕,掏了掏耳朵准备聆听那件“重要的事”!

“刚才的事还不够重要吗?”秋原夕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

易水寒哭笑不得:“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吗?”

“啊,对了。”秋原夕拨弄这易水寒鬓边的长发,“我爱你!”

尽管听了是很甜蜜啦,但易水寒还是拧紧了秋原夕的脸颊:“你所谓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个吗?你以为现在飞机的安全系数有那么万无一失吗?”这家伙不会在电话里告诉她啊,非要这样干巴巴地从日本飞来。

“这个还不够重要啊?”秋原夕已经练出了忍功了,居然任凭易水寒拧着他的面颊,“再说了,”他指了指易水寒的手指,“你要是不拧我,你也会不习惯的,我怎么可以不来呢?小寒,我知道你担心我,也很感动我的行为,这样吧,你吻我一下,以示表彰!”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易水寒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狠狠地咬住秋原夕的嘴唇:“这样是不是很满意了?”

秋原夕苦着脸直点头。

“你爷爷和爸爸妈妈知道你来中国了吗?”易水寒不放心地追问。

“知道。他们也是发现我魂不守舍的怕我出什么状况才放行的。我爸妈过两天就会来日本了,爷爷可能会迟一点。我么,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是什么意思?”易水寒戒备地盯着他。

“就是住在这里的意思。”秋原夕大言不惭,舒服地往堆满了嫁衣的床上一躺,“我又不是没有住过。啊,对了,我的租赁期限还没到吧?”

下一秒钟,秋原夕的耳朵落入了易水寒的魔爪中,疼得他呀呀直叫:“老婆轻一点,你老公的心脏已经是个缺陷了,别让我的耳朵也带上残疾呀!”

“知道疼就起来。”易水寒一脸怒容,“你们不是在中国有房子吗?干嘛赖在我这里?”

小寒发怒了,秋原夕垂头丧气地从床上起来,还没站稳,又抱住了易水寒的身体,低头嗅着她的香气:“没有你的香味,我会失眠的。你总不希望结婚的时候新郎是个丑八怪吧!”

失眠?易水寒冷冷地哼了一声:“总比两个人失眠要好!”没错,如果让他粘在自己身边,恐怕都别想睡觉了。她的俏脸腾起了红霞。

秋原夕的眼神贼贼地亮了:“我们不一定要在晚上,比如说现在……”

现在?易水寒的血液流动明显提速,她扬起手,狠狠地掐住秋原夕的胳膊:“你还真敢想啊?我妈马上就会来叫我吃饭了。”妈妈如果不是临时想到漏买了什么,秋原夕就不会这么幸运地凭着钥匙进门了,“还有,记得你是个心脏病患者!”她故意夸大其词地恐吓,“你的第一次发作就是因为这个,你忘记了吗?你总不想结婚又被延迟吧?”看到秋原夕怕怕的脸色她得意地笑了,做医生还是很有优势的不是吗?

“可是,”秋原夕慢吞吞地绽放出一抹非常暧昧的微笑,“医生也说过,一周至少三次的******可将冠心病致死的可能性降低一半。据统计,一次美满的性生活会使人心率翻倍,并且燃烧掉大约200卡路里的热量,这相当于做了15分钟的疾跑。小寒,你任重而道远啊!”他郑重其事地捧住易水寒的面颊,深情地印上一吻,“未来的日子里,辛苦你了,老婆。”

易水寒张口结舌,什么啊?这样的信息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家伙,什么不好了解,偏偏对这些最感兴趣,真的没救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也相当雀跃呢?周身的血液再度沸腾起来,不行,要自制,妈妈就快回来了。她退后一步,试图和秋原夕拉开距离,但秋原夕马上又上前一步,他们之间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更加贴近了。

“妈妈就快回来了。”易水寒面色潮红,不行,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得逞,“你正经点。”

秋原夕的嘴唇灼热地贴着她的锁骨低低地呻吟了一下,行动一点都没有减弱的趋势。

“小夕,别这样。”易水寒徒劳地劝说着,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加速地叛离了自己的意志,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倾倒在满是嫁衣的床上,碾皱了一床的红色。

那天晚上,盛小夏回来得很晚,在盛小夏回来之前,秋原夕还是一脸哀怨地被赶回他们家在中国的住宿了。

盛小夏进门的时候,脸色很差,不过心情超级愉快的易水寒没有留意到。

“妈妈,吃饭了,我等了你好久。”她暗暗吐了吐舌头,抱歉她向妈妈撒谎了。

晚饭是在沉默中用完的,易水寒还沉浸在与秋原夕相聚的甜蜜时刻中,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反常。直到晚饭用完了,她才发现,妈妈用一种奇异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她,像是怜悯,又像是愤怒,还混合着悲哀。

“妈妈,你怎么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拉住妈妈的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盛小夏忽然显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痉挛的手指抓紧了易水寒:“我,我找到杀死你爸爸的凶手了。”

易水寒的心脏没来由地抽搐了一下,她紧张地望着妈妈的嘴唇。

“小寒,”盛小夏忽然避开了话题,“你会原谅杀死你爸爸又逃之夭夭的凶手吗?”

“不会。”易水寒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怎么能够忘掉这个懦夫,这个不负责任的社会败类?这么多年了,怎么能够忘掉那个可怖的阴霾?她们母女两个,无依无靠,凄惶地面对没有爸爸的人生。年少的她还要勇敢地挺起瘦弱的肩膀,慰藉失去了理智的母亲。那样惊恐的孤独的岁月,怎么能够忘掉?如果那时这个人可以站出来承认这起车祸,她的爸爸不会被指认违章,她们不会悲惨到非但拿不到一点赔偿,反而还要蒙受违章驾驶的不白之冤。不是这样的,爸爸临终前含冤受屈的眼神,重新清晰地浮上心头,“那个人,是谁?”该是还给她爸爸清白的时候了。

“不论他是谁吗?”盛小夏的声音显得神经质。

“是。”易水寒低低地答道,她再豁达,也没有办法原谅那样的行为,这不仅仅是夺去她父亲生命的事,还有将近二十年来对她和母亲的无穷伤害。

盛小夏忽然抱住了女儿,颤抖的身躯让易水寒也跟着颤抖起来。

“孩子,苦了你了。”盛小夏叹息着,“是秋原夕的爷爷秋原振晖!”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永远不要知道这个真相,但老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她二度购物途中,一个自称是秋原夕堂兄的男人拦住了她,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她经历了愤怒、悲哀、绝望、无助……下意识里,她觉得不该告诉女儿。可是习惯了依赖女儿的她,又如何能够藏得住这样巨大的意外?

宛若一个晴天霹雳,又仿佛早在意料之中,易水寒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但愿她从此真的失去了意识,但愿她不要再面对那样残酷的现实。

“小寒,小寒!”盛小夏的脸色越来越悲凄,她摇晃着女儿,“你不要为难了自己,如果……”

“没有如果,妈妈。”易水寒麻木地扯出一抹微笑,这样的时候,自己居然还能微笑,她真的很佩服自己,“我无法面对杀死我爸爸的凶手,我无法过这样的生活。妈妈,你是了解我的,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凶手说出真相,还我爸爸的清白。”这才是故事的结尾,她和秋原夕的结局,他们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就像那个未竟的梦!她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渐渐远去,身体软绵绵的,缓缓地倒在了妈妈的怀里,耳边残留着妈妈遥远的呼喊。

秋原夕一大早来到别墅的时候,只碰到了脸色苍白的盛小夏,敏感的他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了。但不论他百般追问,盛小夏只说是身体不适。他问起易水寒,盛小夏严肃地通知他,婚前两人不能见面,如果他尊重小寒,就要遵守中国的礼仪,说得他灰溜溜地回去了。没有小寒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啊!

然而不管漫漫昼夜怎么难熬,结婚的日子终于还是姗姗来临了。

“妈妈,我是不是该出发了?”这个时候才凌晨三点,秋原夕就一本正经地穿好了服饰,来到小栗明洁的床前,把小栗明洁活生生吓了一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爸爸,我的样子没什么问题吧?”连续换过不同颜色的西服后,他总算选择了一身白色,但还是没有什么信心,当他第N次征询爸爸的意见时,秋原剑虹已经懒得做出回答了。连续说很多遍“没有”、“好”也是非常折磨人的事。

“小寒会出现吗?”等待中的他会突然跳起来,苍白着脸色把大家都吓得慌忙安慰他。但安慰的效果只能持续十分钟。十分钟后,他继续重复着这样的追问,所有的人都欲哭无泪。

“爷爷,你别走来走去好吗?”其实走动的不是爷爷,而是他自己,但显然已经转晕了的他搞不清楚参照物了。秋原振晖担忧地望着孙子,无言以对。所有的人都很期待,期待这门美好的婚事,只有他,从早晨开始就闷闷不乐,仿佛蓄积了无法排解的心事似的。如果秋原夕足够镇定,早就发现了爷爷的不同寻常;如果秋原振晖和父亲的关系亲密无间,也能够察觉到父亲的烦闷;如果小栗明洁不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公公的不安她也应该有所了解。但是,这个早上,大伙儿的心情都出奇地振奋和焦虑,秋原振晖独自苦恼着他的苦恼,不安着他的不安。

结婚前的几天里,秋原夕始终没有办法见到易水寒,然而秋原振晖却在昨天和易水寒见了一面。确切地说,是易水寒主动找到了秋原振晖。

“小寒,是来找夕儿的吗?”秋原振晖含笑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易水寒,素面朝天,然而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真是“清水出芙蓉”啊!这个孙媳妇,他是越看越满意了。易水寒打电话约他来到茶室的时候,他还觉得好笑,坐立不安的何止是他的孙子,那个自从见不到易水寒后就没有正常过的家伙。然而见了易水寒沉静的面容后,他却觉得并非如他所想了,易水寒的目标恐怕仅仅只是他这个老头子。

“不。”果然,易水寒默默地摇了摇头,那忧伤的表情简直不像是第二天就要结婚的新娘,“我是来找您的。”

“怎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秋原振晖收敛了笑容,凝神注视着易水寒,尽管依然美得清丽,然而易水寒的眼底却分明隐藏着一丝憔悴和满腹心事。这个女孩,和他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一次有所区别了。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事在纠缠着她,“你说吧,如果是夕儿的错,爷爷一定帮你教训他。”

易水寒又摇了摇头,注视着秋原振晖的目光甚是奇异,秋原振晖忽然觉得有一阵寒意从心底渗透上来,这个女孩的目光,让他感觉到了审判的意味。审判?为什么这个女孩要审判他?难道为了他排斥过中国人?他释然地笑了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这个女孩想要为那件事声讨他,他愿意真诚地向中国致歉,承认他的目光短浅。

“怎么了?小寒,有什么需要爷爷做到的,爷爷一定竭尽所能。”秋原振晖的声音更加真诚了。

“您曾经知错不改吗?”易水寒忽然俏皮地笑了笑,“就是你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秋原振晖愣了愣,狐疑地望着易水寒明媚的笑容,正要回答,易水寒又匆匆地补充了一句:“您好好想想,从您年轻的时候,不,二十多年前想起,在那么长的岁月里,您曾经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吗?”

伤害别人?这个女孩想知道什么?作为一个生意人,伤害别人,是肯定有的。他笑了笑:“小寒,你知道的,生意场上,没有无缘无故地伤害。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果我不先下手,哪里能够有今日秋原家的盛景?所以……”

“不,我不是说这个。这些我知道是无法避免的。资本主义本来就是血和泪堆积的产品。”她低声飞快地说着,又抬头注视着秋原振晖,神情中带了点烦躁,“我是说,您有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完全和您的生意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