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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甜蜜学园祭

“那边!那边!”少女指着一游戏摊位,另一手紧紧地拉着身边的少年,好像怕他走失似的。“景吾,是射击游戏啊!”少女兴奋地看着少年,碧蓝眼睛像浮着一层名为期待的光芒。

如果在后面加上一条尾巴,此时铁定会不停地甩来甩去。迹部看着那张微仰着的小脸,心里正绘画着一副安上阿鲁蒂斯尾巴的少女像,唇畔泛开微笑的弧度。他说:“啊嗯,去吧。”他不舍得让那期待的笑脸暗下来。今天的她像第一次去游乐场的小孩子,恨不得要把校园祭的每个活动都玩一遍,吃的、玩的什么都觉得很新奇。

“景吾,想要什么?我一定会为你赢回来的!”某只积极地拉着他的手往人群里走去,那台词像是为公主攀悬崖摘玫瑰的骑士而设。迹部扬眉瞥了她一眼,上勾着的嘴角笑意更深了。前面人群遮挡着的游戏摊位正高挂着“射击游戏”几个大字,旁边还画着卡通手枪。

“嗯——”那尾音诡异地上扬着,惑人的优雅声音像丝线一般在晴兰心头绕了几圈,再勒紧。晴兰的身体不自已地颤了一下,她忍不住转头看着迹部,正瞧见他脸上那意味深长的微笑。她抬起空出的左手压住胸口,碧蓝责怪地瞪着迹部,说:“景吾不要这样笑!好可怕!”害她的心脏都不听话了!

“哼,”迹部又是一扬眉,伸手揉揉她的头顶,颇为自得地说,“是啊,很可怕。”她的脸都红了。那自傲的表情没有收敛,他挑衅地睨着她,说:“神枪手,不如打赌?赢不到奖品的人算输,并且无条件答应胜方的一件事。”

“哼!”晴兰也学他着哼声,昂着头骄傲地说,“可以!”她拉着迹部的手,努力往射击游戏的摊位走去。校园祭这天,学生家长和外校学生都可以被邀请进内。凭着冰帝学园的人气,学园内的人数立刻暴涨几倍,平时宽敞的学园难免也有变窄了的错觉。

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射击游戏的摊位前,晴兰看着那“手枪”呆住了。迹部则在旁边欣赏着她那一瞬间呆呆的表情,真的想伸手捏她一下。

“鳯,可以开始了!会用吗?”守着这摊位的学生里,恰好有晴兰认识的女生,摄影社三年级的学生矢吹。一看见是晴兰来玩游戏,她就很热心地揽下讲解的工作,详细地介绍游戏规则和“手枪”的用法。

“大概会。”晴兰低头研究着游戏提供的手枪。它跟海布上画着的卡通不一样,完全不是晴兰预想中的那种手枪。晴兰新奇地摆弄着手中用木制作的手工手枪,它的动力还是用橡皮圈解决的,子弹也变成了扁平坚硬的纸弹。动手一扣动“机板”,那拉紧的橡皮圈就会将纸弹发射出去了。她试着发射一下,那纸弹竟比她想象中的要飞得远,直直地越过目标物的糖果罐落在奖品架子后面了。

想起刚才信誓旦旦地要击下奖品,她赧然地觑一眼身旁的人。他则一派悠闲地微笑着,一副在旁边好好看她表演的样子。四目相投,他仅是挑了一下眉,那傲然的脸容似是在问——行吧?自尊心被刺激了一下,晴兰猛地转头过头,很有冲劲地盯着奖品架。于是,她没看到他脸上加深的笑意,还有那捉弄某人后的小小惬意。

上好橡皮圈,她很熟练地摆出手枪射击的姿势,双眼看着前方,瞄准至成一直线,扣动机板。“鳯的动作很帅啊!”矢吹在旁边鼓励道,“Fire!”接着“啪”一声,再次失败。第三次她学乖了,将“枪”的角度稍稍提高,“啪”一声橡皮圈收缩飞起,那纸弹也跟着抛物线出去,“嗖”地在两盒糖果小盒间飞过。

三次机会就这么给她浪费掉了,她沉重地放下那“枪”,转头看着迹部那很有嚣张感觉的微笑,无声叹气。“别这样嘛!迹部赢了不是也一样?”矢吹安慰道,笑着将木制橡皮枪交到迹部手上。

不一样!晴兰在心里暗暗伤心,哀怨地睨着迹部,嘟嘴道:“早知道就依老规矩赌请吃饭了。”迹部瞥她一眼勾唇微笑,帅气地单手举枪瞄准,“啪!”一击即中。他将枪收回来学西部牛仔那样,吹一下那根本没有烟的木板“枪口”,耍帅地说:“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

逗得晴兰都忘记赌输了的打击,在旁边看着他呵呵地笑得很乐。迹部接过奖品就拉着她离开,连剩下的两次射击都放弃了。远离游戏的摊位,他们在人较少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两眼相对,微笑,却都安静地不说话。“伸手给我。”良久,迹部这样命令道。晴兰看着他那微笑的脸,即使不明白也还是乖乖地伸手给他。“傻瓜,手掌。”迹部抓住她的手往上翻,刚才握着奖品的手在她的手掌上放松开。微暖的东西落在她的掌心,轻轻触动着她的心。

“不许吃掉!”迹部霸道地说道。

糖果造型的小发圈躺在净白的手掌上,可爱的水果糖晶莹通透的,很惹人垂涎。“嗯!”晴兰感动地攥紧手中的发饰,重重地点了下头。原来射击游戏的奖品是这个吗?她还以为是一小盒糖果呢。不过,她好开心啊!

似是春天在盛放。迹部用双眼细细地将她的笑容收纳在心里,忆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到的微笑,那一瞬的心动似乎延续到现在。他看着晴兰的目光很柔和,此时的微笑也和晴兰一样有着和煦的暖意。

晴兰将发圈套进手腕,笑着说:“下面的游戏都差不多玩过了,我们回校舍玩鬼屋吧。”她一把勾着迹部的手臂,快步往前教学楼的方向。“玩完鬼屋,我们去班里看看吧!不知道我们和C班合作的解谜游戏受欢迎不?不过,我肯定我们的游戏绝对会是最华丽的游戏了。芥川同学一定非常欢迎,一定会有很多前辈找他要谜题。呵呵,解谜奖品还是我给他拍的照片呢。对了,今天他穿的服装可是我们摄影社的速水前辈提供的哦!最大的那个侦探游戏谜题不知道有没有人挑战呢?让他们置身华丽的案发现场一定会很好玩!还有……”

才走上校舍走廊,迹部的脚步立刻就停下了,他用力拉住她的手,说:“兰,太多话了。”晴兰眼睛一转似是在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话,笑着眨眨眼睛,看着他问:“有吗?”

“哼,”迹部勾着嘴角,抬手捏住她的脸,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赌约了。”高傲优雅的声音在嘲弄某个小笨蛋。那声音、那眼神、那微笑组合表达着这样的一个意思——你太天真了!

“No,”晴兰看着他认真地说着,“我只是开心而已。学园祭很好玩啊。”她笑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这次的步速慢了很多。她的双眼不自觉地看着一侧,不知道在神游想着什么问题。刚才还像上了发条的鸭子般哒哒哒说个不停,现在就安静得像是不懂得说话。她的脸容也渐渐恢复无表情的状态。

迹部瞥一眼的脸容,与她一同沉默地在走廊上走着。走廊上的人不少,在教室里举办活动的学生都站在门口招揽客人,走廊里比平时下课时还要热闹几倍。那没有牵手的两人看起来像是被沉默隔离着,可也是因为他们两人异样的安静,在这样热闹的走廊里让他们看起来是这样无法分离。为学园祭活动宣传的学生也不敢打扰这两人,直接忽略了他们。

一会儿,迹部似乎觉得安静够了,他轻笑着低头在她耳边问:“该不会其实是在紧张我会提出什么要求吧?以为是……那些……啊嗯?”暧昧地低声说着语意不详的字句。晴兰蓦地转头瞪着他,红晕立刻烧上她脸颊。她羞恼地推开他,说:“才不是!”

“啊嗯,不是。”迹部敷衍地附和着,嘴角的微笑在晴兰看来是如此的可恶。她只觉得他那神情就是在写着——本大爷早就看透你了!可对这个问题,她似乎无论说什么都会说错话的。

“鬼屋到了。”迹部笑着提醒道。晴兰横了他一眼,快步走了进去。她真的在生气?迹部在门口帮她交学园祭代用卷,看着她的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教室内高挂的黑布幕后,似乎还在赌气不等他。迹部不生气,反而挑眉诡异地一笑,自径走去教室后门。

“啊——啊啊——”某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在尖叫,迹部站在鬼屋的出口看着手机屏幕的时钟,一派气定神闲的。不到十秒,他的怀抱就迎来了飞奔过来的晴兰。

“哈哈哈……”迹部抱着晴兰,安抚地摸摸她的头,说,“乖,不怕不怕。”句末还有两声的轻笑泄漏出来。笑声太无良,晴兰气得抬头瞪着他,两眼快要瞪得掉下来了。迹部按下笑声,看着她笑问:“刺激吧?”怀里的人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什么也不说直接抓起他的手臂咬一口。

“啊!”气急的兔子会咬人,君临冰帝的帝王有机会见识到了。可他也只是被惊到而已,甚至还能空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气她说:“果然很像阿鲁蒂斯啊。”

晴兰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气嘟嘟地走开了。迹部大步跟上一下子就追上了,他微笑着走到她的旁边,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直至走到人少的楼梯角落时,他才一把拉住她,说:“喂,够了。”生气中的晴兰停下脚步瞪着他,还是不说话。

“我不会让兰亲他的,”深灰的双眸没有了笑意,迹部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说,“就算兰认不出来也没关系,本大爷认出你就足够了。”

只倒映着迹部一人的双眼蒙上一层水光,那盈盈带泪的小脸特让人怜惜。晴兰不说话地看着他,好像所有的声音都付诸那迷蒙着水光的双眼中。她心里似是有一层什么东西轻轻地碎开,有什么微妙的情绪在心里也深深地扎根了,感动化作她脸上触摸得到的泪水。

“兰要履行的赌约要求是——绝对不能在本大爷面前隐瞒不开心的情绪!”迹部用力地抱着她,将她的泪按在怀里。他笑着说:“你以为本大爷是谁?这点事情能逃过本大爷的眼睛,啊嗯?”

“景吾,我很喜欢你。”生气之后的第一句话。

“嗯,我也是。”迹部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