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网王之缘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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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工作进行时

指尖无声地敲在银白的化妆箱上,那动作是那般优美,像是正在钢琴上演奏着。而这只手的主人却似乎不能静下心来,她瞄一眼坐在驾座的人,然后把视线移到窗外的街景上,可没过一会儿她又往驾座处瞄几眼。车里很静,没有人出声。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变换着,晴兰却觉得它们千遍一律,枯燥乏味,没到一分钟,她又忍不住往驾座处看去。

而这次被逮到了,倒后镜中一双墨绿的眼眸带笑地看着她。晴兰迎上他的视线,与他在倒后镜中对视着。但开车的那位很快地移开视线了,他笑着问:“晴晴,怎么这么爱偷看我呢?帅也是一种罪过啊,幸好开车的不是你。”

在化妆箱上轻敲着的手指停下了动作,晴兰没好气地道:“喂,Raymond老师注意一下形象不行吗?而且,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偷看你?”

“牙尖嘴利,你以为倒后镜是化妆镜?唯一的功用就是来偷看你?我的专业形象在工作的时候才会出现啊,而且这个形象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二君,我说得对吧?”鳯唯孟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路面的情况。

“是的,老师。”那是不二温和带笑的声音。

晴兰鄙夷地横了鳯唯孟一眼,道:“有你在这威胁着,他哪敢说一句不是?”

“好好,这都是我。那你倒说说,你偷看我的原因吧?”

看了一眼不二褐色的头发,晴兰再次把视线移到窗外,她的手指又不自觉地抬起,指尖轻轻敲着化妆箱。她目无表情地道:“没什么,就是看你帅,满意没?”

两把男性的轻笑声响起,晴兰横一眼褐色的后脑勺,然后又闷闷地盯着外头枯燥的景色。鳯唯孟笑完就道:“哼,就你那点心思,我会猜不到?今晚再慢慢跟你说吧。下车了,专业形象来了。”

不二跟鳯唯孟去停车了,说是要帮忙拿器材。晴兰就提着化妆箱独自走进影楼。二楼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但不安静。不知哪间室没关上门,晴兰在走廊上听到隐隐约约的闲谈声,而且是属于男士们的声音。晴兰循着声音走过去,她看到那敞开的大门上贴着写有“化妆间”的铁牌。她到化妆间门口一看,化妆间里有四个男人一边聊天,一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晴兰留意到他们收拾的正是发夹、风筒之类美发工具。

“Hey,Sarah!好久不见了。下午好!”其中一位打扮新潮的男士看到了晴兰,他笑着跟她打招呼,“来看拍摄情况的吗?”

“不是,”晴兰看着对方一会儿,道,“下午好,雨宫さん。”

“Hey,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雨宫伸手示意一下,那人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雨宫介绍道,“这位是新谷,是我们发型屋的顶尖发型师之一。”

“初次见面,我是新谷洋二。”那年轻男子笑得很开朗,那洁白的牙齿和他左耳的一排银耳环同样的闪亮。

“初见见面,IamSarahFong。”晴兰目无表情的,“模特们在哪?她们都做好发型了吗?”

“是的,她们在摄影棚,”雨宫答道,“左手边第一扇门。”

“谢谢回答。”晴兰转身准备离开,可又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她看着雨宫,说道:“还有,我不在Bettina管理层工作了,今天我是化妆师。”她举一举右手提着的化妆箱,然后她利落地转身离去,并没认真看雨宫那惊讶的表情。

晴兰按照雨宫所说,很快就找到了摄影棚。才推开门,她就听到鳯唯孟的声音,他拿着相机和一个陌生中年男士在站着一旁谈话。摄影室很大,而且站得离她较远,但他们说的话都很清晰地传入的晴兰耳。他们正在说着怎么拍好下午的照片。那位陌生的男士大概就是这次广告的美术总监或者设计师了。

不二则和另一陌生男人在摆弄着灯光设备。她估计,那位应该是二哥的另一个助手若杉直人。和不二这种学徒式的助手不同,一看他摆弄设备的动作,别人就知道他是专业人士了。

她的目光移到摄影棚另外一端,三名漂亮的模特儿在低声谈笑着。她们都是很亮眼的女孩,漂亮的衣服,漂亮的发型,还有漂亮的妆容。

她们已经化好妆了。碧蓝的双眸倒映着她们的身影,晴兰盯着她们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她觉得双手提着的化妆箱,似乎有点重,致使她不得不用力握着化妆箱的把手。她似乎握得太用力了,关节有些泛白。她低头看一下手上的化妆箱,让泛白的关节恢复了血色。

晴兰的脸一如以往的没有显露一丝情绪,仿佛是挂着一个永远不变的面具。她朝她们走过去,一步一步,缓慢而优雅。鞋跟与地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声音,似是告诉女生们她的到来。

“Sarah!”加藤看到晴兰后,立刻笑着跟晴兰打招呼。她身上穿着的是深蓝色西裙,有着简约派的气息。另外一位穿着褐色衣服的Vivienne也跟晴兰打招呼了。只有一个陌生女生微笑着看着她,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

晴兰走过去,问:“Hi,加藤、Vivienne。这位是新人吗?”

“啊,也不算是新人。她是中岛绿,进公司已经三个月了,”加藤笑着道,“Sarah差不多半年没出现了,不认识中岛很正常。我还以为你回到总公司那边就不会来呢!想不到这次是你来当化妆师……”到了最后,加藤的笑容竟有些勉强了。

中岛绿很合时地笑着开口道:“初次见面,中岛绿です。”她还朝着晴兰鞠躬。但她的动作很随意,鞠躬的时候她还朝晴兰扬着笑脸。她的笑容很甜美,成熟的妆容并没掩盖她青春的气质。她似乎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

晴兰朝她微微点头,道:“初次见面,IamSarah。你们是自己上妆的吗?看起来很专业啊。”而且风格相当统一,都是暗色调的烟熏妆。

这问句一出,三名女生的笑容都有一瞬的僵硬。

“不是,我是她们化妆师,金泽和美。请问有什么事?”不太悦耳的女中音配着刺耳的脚步声冲入众人的耳朵,晴兰转头看着说话的人。

“呵,别板着一张脸。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金泽冶艳的红唇弯出一抹微笑,“你一进来,我就留意到你了。”她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晴兰,似是故意的她视线在晴兰的银色化妆箱停留了一阵子。

晴兰的pokerface依然完美地挂着,她沉默不语在金泽打量着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金泽。这位化妆师的相貌不是很出色,颧骨稍微有点高,颚骨有些大,但下巴却很尖。只是,她的化妆技术将她脸上的缺陷都修饰掉了,并以艳丽的红色来突出她脸上最完美的唇形。总体来看,晴兰厚道点的评价是:相貌尚可,应该算是有女强人气质的女性。

“你是这家模特公司的化妆师吧?”金泽笑着说道,“但我是法国伊娜时尚指定的化妆师。哦,这个当然,不是说你的化妆技术不好,只是客户认为我的化妆能配合他们服装的风格而已。请别介意。”

“不介意。”晴兰淡淡地道,脸容不显露任何情绪。忽然一只大手按住了晴兰的肩膀,力道虽重却给晴兰一种安全的感觉。晴兰抬头看着那只大手的主人,她的眼眸依然是碧蓝清澈,不染一丝杂质。

看到这样一双眼睛,鳯唯孟暗自松一口气,他笑着问道:“在聊什么呢?开始拍摄了。”鳯唯孟用他无敌的魅力吸引了在场女性的目光,然后他笑着拍一下手道:“Comeongirls!”离去前,他还不大温柔地往晴兰肩上拍两下。

三个女生都一脸很兴奋的,只差眼睛没变成心形了。她们快步走进一早布置好的纯白背景,很快就开始拍摄的工作了。鳯唯孟展现着他所谓专业形象,他一边拍摄,一边跟她们说话,从而调动她们拍摄的情绪。

金泽上前一步遮住晴兰的视线,然后对她友好地一笑,道:“Raymond是国际知名的时尚摄影师啊,也是客户指定的呢。其实你真的不必介怀,化妆师换人也是正常的。作为法国的大牌子怎么肯用小小模特公司附带的化妆师?”

晴兰还是那副pokerface。她不理会金泽,自径走到墙边放下了化妆箱,然后背靠着墙看着鳯唯孟工作。“看这边!”“眼神用力一些。”“对,很漂亮!”“再来一张……”摄影棚里都是类似的语句,那位貌似是美术总监的男士也偶尔加插几句,似是在寻找最理想的拍摄效果。

看来看去,晴兰还是觉得他这专业形象跟他平时没什么不同,最多就是手上那台相机高级点,镜头长很多而已。啊,不对。晴兰想起他平时也爱用这种相机的。

“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属于金泽独特的女中音又出现了。

晴兰无视她,专心看着他们的拍摄。啊,不二和一个年轻男子一起负责灯光。真难得,二哥居然会放手给他去实践。晴兰有点羡慕不二了,她以前每次做兼职,第一天都是看而已,做一些无关技术的打杂工作。什么化妆师助理、助理总监秘书、摄影助理,虽然是不同的工作,但是在这些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她的工作都是大同小异的。

“不过,你也可以帮模特们补一下妆。啊,不,我忘记了。这种工作可以交给我两个助手去处理。”末了,金泽还发出几声嘲笑声。

晴兰继续无视之,双手环臂直视着拍摄现场。不愧为Bettina训练出来的模特,每个动作都如此优雅自然。想到这里,晴兰心生一种骄傲的感觉。

“呵呵,其实我也不介意你在这里看着,只要你不打扰我们工作。”而这次金泽似乎满意了,那把不那么好听的女中音终于消停了,继而出现了的响亮脚步声。那位疑是美术总监的男士,皱眉往声源看了一眼。

晴兰忍不住拿起手机,发短信道:鳯唯孟,你居然被这个阿姨看上了!她年纪大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丑。这么丑也就算了,居然声音这么难听,笑起来像是豺狼一样,而且是快断气的豺狼。好吧,外貌丑,声音难听都算了,她还如此没有心灵美,居然妒忌到我头上来。鳯唯孟,我可怜你。

一会儿,晴兰手机震动了,一条短信回复过来,道:鳯唯孟是谁?那女人怎么会妒忌你?

她没告诉他吗?晴兰微皱了一下眉,发短信道:鳯唯孟=RaymondFong那是二哥的中文名。她大概是妒忌二哥拍我的肩膀……(—_—|||)

我也很同情他。但是,兰发错短信了吧?——这是他第二次的回复。

我还以为你第一句会问这个问题。不是发错短信啊,我怕一会儿忘记了同情他,所以用手机记下它,顺便找你一起同情他。——这是也是她第二次的回复。

“呜呜——”音量不小的哭泣声突然在摄影棚响起,晴兰抬头看着影棚左边的位置。

哭的人正是应该在白色布景下拍摄的中岛绿,她此时却是离开了拍摄布景,一个人捂着脸哭了起来。站在一旁的金泽则是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中岛绿,手上拿着貌似是眼影笔的化妆工具。

发短信的时候,她到底错过了什么?晴兰诧异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