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写笔录的手微微一顿，“陈萍女士，你还有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我说的都是真的！”陈萍被刚才那个泛着红光的怪兽几乎吓破了胆，这会儿还有些没缓过神。
“呵呵”。
坐在老板椅上的姜熙笑翻了翻手上的册子，语气轻飘飘的念道：“陈萍，32岁，死亡时间2018年4月22号凌晨1点33分52秒。死亡原因：自杀。死亡方式：海水溺亡……”
“别念了！别念了！我求求你别念了……”陈萍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双手紧紧抱着头，泪水止不住的顺着眼眶往下流。
“陈萍，你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到了投胎的时辰还敢擅自逃跑，视阴律于不顾。现在竟然还妄想夺取生人的肉身非法还阳，你可知罪？”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死……可是我真的不想投胎做畜生。”
“即便下辈子去畜生道又如何？你觉得做人痛苦，那就干脆不做人岂不是更好？”
“不是这样的……”陈萍痛哭。
许一凡有些心软，“老板，我看她也已经知道错了，您是不是可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机会，她也怪可怜的……”
白曦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妹妹，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你们阳间有阳间的法律，冥府自然也有冥府的阴律。她这辈子跳海自杀，自然是早前便种下了这般因果，她若是安分的投了畜生道做三世畜生，也算是偿还了这因果。可她不但无视阴律逃出冥府，还想夺取生人的肉身，吞噬他人魂魄，这便是要下油锅的大罪了，说不定啊还要经受抽筋扒皮之苦呢！”
许一凡：“……”
姜熙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殷商，陈萍已经捉拿归案，你把她带回冥府交由阎君处置吧。”
殷商点了点头，将还在痛哭流涕的陈萍抓着便化作一缕黑雾消失在原地。
“行了，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就下班吧。”
白曦自然是迫不及待，她今天还约了青丘的姐妹去看电影呢！再不去都该赶不上了。
许一凡收拾了东西关上电脑，她因为从小吃素，又没什么社交活动，所以只能自己回宿舍。
就在前两天，她在经过公司培训的知识和业务范围之后，曾经一度怀疑人生，甚至还特地去百度了一下天眼查上的公司注册信息。
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培训内容看起来跟宣传封建迷信的诈骗公司一样的单位，怎么可能还没被人举报到工商局来调查。
为了确认自己真的没被骗到传销组织里，她还特地给师父打了一个电话。
“小凡，这个单位跟咱们各个宗教协会都有合作，肯定不是传销组织。这个你可以放心！”
“师父，那您知道这个公司具体是做什么吗？我看他们根本不像是做心理健康咨询的。”
“天灵灵的老板姜熙是个很有道行的修行人，你跟在我身边听了这么多年的经，想必对下面的事也清楚，他们是下面安排在阳间的办事处，你虽然是凡人，但既然有这个机缘去那里工作，想必自有天意，你只管放宽心，继续好好修行。”
“谢谢师父，我知道了。”
手机铃声响起，许一凡看了一眼，是白曦。
“曦姐。”
手机里传来白曦的声音：“刚刚赶时间，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一个人回宿舍了。你看看姜熙还在不在办公室，让他陪你一起回去。”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咱们那栋楼旁边，每到星期四就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许一凡：“……”
看着不远处的单元楼，许一凡觉得她这话说的晚了一些。
“卖包子喽！皮薄馅大的包子！”
“小妹妹，要不要买个纪念品？”
“美女，一个人吗？你可知道再往前走那是什么地方吗？”
许一凡看着眼前一脸贱笑的男人，举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曦姐，你好像说晚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老是忘了你是凡人。你等会儿，我这就给老板打电话。”电话被挂断，许一凡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两边叫卖的小商贩，这条路一直向前蜿蜒的延伸，望不到尽头，直到消失在一片雾茫茫的漆黑里。